“黑子，黑子，快放我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困住我了，我出不去。”余锋惊慌失措地向黑哥求救。

    黑哥如何选择，我漠不关心地走了。

    张胖一步三回头地，也和我们走了。

    等我们走到村口，黑哥跟上我们，一起朝远处走去。

    途中，黑哥问我怎么看出的蹊跷。

    我笑了笑，秦晴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和她说了，这回秦晴代我回答。

    “因为村口太干净了，在末世里，村子里没有丧尸也没有尸体，太过于奇怪。”

    “第二，黑灯瞎火的，一个老人不在自己家里待着，反而在外面。”

    “第三，在物资如此紧缺的末世，一个老人居然能端茶来招待客人。”

    秦晴总结了一下，黑哥回想着，也觉出不对。

    他和我说：“所以，你将计就计？”

    我点头。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一个朋……人会在末世里变成这样。”黑哥的话里都是对老友的失望。

    “他很久之前就吃人了。”我说，“在刚刚台子下面，我搜到很多白骨。这个村子，大多数人都是吃人的。”

    “啊？”秦晴惊讶一声，黑哥和张胖也张着嘴，不敢相信的样子。

    见到他们这样，我打趣道：“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秦晴他们立马摇头，“不用去了，我们相信你说的。”

    黑哥说：“对的对的，我们都走那么远了，回去也是浪费时间。”

    之后，一路无话。

    几人安静地赶路，秦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我：“苏秦，你怎么知道的？”

    余光中，黑哥和张胖歪着头偷听，也想知道。

    我没压低声音，说：“台子底下，头颅都有七十多个，如果只是几个人吃，那么多人失踪，他们压不下的，除非这个村子都是加害者。也就是，他们都吃了人肉，上了下不来的贼船。”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晴皱着眉，想不清楚吃人的原因。

    “他们是不是说了仪式，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歪道消息，吃人肉可长寿、消百病，刚开始只是在一两家里传播，后来全村都信奉。吃肉之前，祭祀祈福。”

    “这，算不算邪教？”秦晴说。

    我想了想，说：“应该吧，他们好像称自己是仙人的后代。”

    我这么说，秦晴也想起来一件事，“啊，怪不得，我骂他不是人，他还挺爽的，给我吓着了。”

    一直偷听没出声的黑哥，还是问了一句：“余锋是这样的人？”

    我看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之前来找余锋，都好端端的，还被他款待一番，就算今天看见他想吃了自己，你还是不相信他在很久之前就有吃人的行为，是吗？”

    “对，我，虽然……我亲手结果了他，也可能杀人上了头，但我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错，或许他没想吃我呢？”

    说到底，没看到最后一步，没受了伤，他心里还是怀疑。

    “等你被他吃了你才相信？”我有点没好气的问他。

    “我——”黑哥张了嘴，又闭上，撇了头。不服我呢。

    我嘻嘻笑了，“要不这样，我把时间倒流，等你被他吃了，我再时间倒流，让你经受一次被吃之痛。”

    黑哥咬着牙没说话，我拊掌，觉得这个方法绝妙。

    “那就辛苦你死一回了，不然你没法回去。”我继续笑着，菌丝已经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我心念一动，他立马就死了。

    不过，不好玩。

    我从虚空中把寒冰剑抓在手中，剑尖指着黑哥，说：“要试试吗？”

    黑哥看着寒冰剑，尽管在黑夜中，我看到他的额头冒出点点汗水，“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咯，那就倒数三声，送你回去，可好？”

    黑哥的喉咙上下滚动，身体微微颤动，脸上是不相信我会动手的神色。

    张胖和秦晴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张胖挡在黑哥面前，“苏秦，黑哥没说他要回去呀，你先把剑收一收，怪吓人的。”

    张胖憨厚地笑着。

    秦晴沉默看着，只是站在我的身后。她站在我这边。

    我弯起嘴角，起码没有都是白眼狼。

    “三。”我开始倒数。

    “苏秦，你来真的啊？不用这么较真吧。”张胖皱着脸笑道。

    “二。”

    见我不为所动，张胖转头和黑哥说：“黑哥，你快说话啊，你怎么想的。”

    “一。”

    倒数完，寒冰剑绕开了张胖地飞向黑哥。

    “黑哥！”张胖瘫软地叫了一声。

    我收回就差一厘米就能到黑哥心脏上扎一刀的寒冰剑，对吓得跌倒的黑哥笑笑，说：“没死，不用嚎。”

    张胖立马睁开了眼，爬向黑哥，“黑哥，黑哥，你没事吧？”

    他的黑哥像失了魂一样，神情恍惚。

    我懒得看他们的兄弟情深，拉了秦晴，说：“走吧。”

    秦晴没看一眼，和我一起。

    说实在的，我心里很不爽，明明黑哥要被他的好朋友吃进肚子里，我算是救了他。甚至在混战中，我帮他挡了好几次快砍到他的刀。他的好朋友，我没一点逾矩，让他自己去处理。

    现如今，他倒觉得我冤枉了他的好朋友，还让他背负上杀了好友的罪名。他把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了。

    倒是我没让他和他的好朋友血肉相融，是我的错了。

    我想着，越想越无语。

    无语之时，秦晴说：“张胖跟上来了。”

    张胖跟上来干嘛？想给他的黑哥报仇？

    我带着疑惑转身，跟着我们的张胖反被吓了下。

    “你来干嘛？”

    好像难以启齿，张胖捏了衣角，又像壮士断腕一样决绝地开口：“我想跟着你。”声音还很大。

    “不要你的黑哥了？”几米外，他的黑哥还呆在原地呢。也不算很呆，听到张胖的声音，朝我们望来。

    “我知道你做的没有错，黑哥自己心里不好受，把错都安在你的身上，他不对，所以，我不跟他混了。”张胖的声音一点没压，又一字一句落在他的黑哥耳朵里。

    我看到他的脸都僵了。

    “真的？”不怪我怀疑，他之前对他的黑哥唯马首是瞻，这下子突然说来跟我，很奇怪。

    “我说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发誓，我张朋对苏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有半点虚假，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胖还真的举着三根手指，发了誓。

    这下，我被吓到了，我就是随便说一句，谁想到张胖这么认真地起了誓。

    我干咳一声，“我就是打趣你一下，哪用得这么狠的发誓。走吧。”

    张胖高兴地跟着我走了。

    独留他之前的黑哥，失魂落魄。

    结伴的路上，秦晴问张胖：“你原来是叫张朋，怎么叫你张胖？”

    张胖摸了摸后脑勺，“他们都不爱叫人名，喜欢叫外号。再加上我又矮又胖的，就叫张胖了，和叫张朋差不多。”

    秦晴的注意落在一点，“他们是谁？”

    张胖更加不好意思，“他们是我们……我以前混社会时认的人，和他们一起，早年盗过墓，后来抓得紧，没做了。又一起去卖盗版碟片，结果网络快速发展，赚不了钱了。”

    “去走私，就是在国内买东西，卖到国外去，去国外买东西卖到国内。但也查得严，进去了几年，刚出来，正打算找个工作，就到末世了。”

    张胖的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过去说了清楚。

    “你之前怎么不找个正经工作？”秦晴这样问着。她是个大学生，在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且家庭资产不错的环境中长大，她不懂一个人为什么要去做些犯法的事来维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