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徒烨熟悉夳雾玄域之后,司徒烨心神一动,周围的黑暗空间如水流一般往下坠落,然后纷纷消散,露出了这方空间的原本样貌。
司徒烨现在正在一座孤岛之上,前面还有一身穿秀丽蓝袍,身材很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司徒烨钓鱼。
陡然,那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司徒烨微微抱拳,“在下奎蓝海,人称海帝,不知道友名讳?”
司徒烨瞳孔一缩,但想到对方生前是乱界境巅峰强者,在他有意的观察下能察觉自己的古怪并不奇怪,所以司徒烨心境很快又平静下来,微微抱拳回以一礼:“在下玄霜,见过道友!”
奎蓝海闻言微微一笑,“玄霜道友,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友但说无妨!”
“道友,人生在世终有一死,古往今来,有谁能够万古长存呢?哪怕那些逆活出几世天才也终究凋零,至于那所谓的葬天境界更是飘渺,浩浩万世多少人?没有一个能入葬天境的,道友又何必贪恋红尘?妄造杀孽呢?”
司徒烨闻言一愣,随即开悟,轻笑道:“道友以为我是夺舍来的?”
“那不然呢?”奎蓝海眉头轻挑。
“能说出这番话,我相信道友绝对是正义之士,至于这身躯来历,在下不方便告知,但是在下以性命起誓,这绝不是我有意夺舍而为之,”简单一言,天地大道便有所感,降下了大道之誓。
奎蓝海见状不由得一愣,随即也是摆正身形,正色道:“是在下冒昧了。”
“无碍,不知奎道友是那个时代的人物?这海帝的称号,在下可是没有听说过啊。”
听到司徒烨如此询问,奎蓝海脸上也是露出追忆之色,似是想到了曾经的威风时刻,身形傲然挺立,目露精光的说道:“在下生活的时代在十万年前,当年,本座意气风发,从东海小岛一路崛起,到后来纵横东海无一人能敌,打得东海众族纷纷俯首臣称,将我尊奉为海帝!”
但接着,奎蓝海目光一暗,“接着乱世降临,那次的祸患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我率领东海各族奋战三百年,最终艰难守住东海,只可惜......唉!”奎蓝海重重一叹。
司徒烨紧跟着问道:“奎兄,不知你所说的灾祸乱世是不是魔祸?”
“嗯?玄霜道友也知道?”奎蓝海惊讶出声。
“实不相瞒,在下两千多年前也经过一场魔祸,只不过这一次魔祸并不是太严重,灵元大陆的修士抵御的很成功,没有多大的伤亡。”
“魔祸竟然还存在?那群怪物究竟从哪里来的,玄霜道友,请再与我说说。”
随即两人再度交谈起来,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了许多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聊到投缘处,两人甚至连称呼都改了。
“那按照奎兄来说,当初的你并没有死,只是突然消失了?”
“对!想必玄霜兄弟也看得出来,现在的我不过是一缕残念,连残魂都不是,若不是秘境开启,我还不会醒过来,虽然记不得很多事了,但我还隐约记得我本尊布置这方秘境和留下残念的时候还很安康,也没有任何的灾祸之类的,只是本尊突然不见,什么话也没留下,而且本尊好像是有意抹去了我的这段记忆,所以我才不知道本尊去了哪里。”
“突然消失不见......”司徒烨喃喃自语,他又想起了仙界神庭里的那个和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他兄弟也是突然消失不见的,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和奎蓝海的情况是有些相像的,不过也可能是被人害死了,就像司徒烨一样被帝无道给坑杀了。
随即司徒烨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奎蓝海问道,“奎兄,既然你是十万年前的人物,不知你可知流川大帝?”
“流川大帝,古流川?”奎蓝海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古流川这个人的,他可是和我生活在一个时代的人物。”
“不瞒奎兄,我曾见到过通天灵塔老前辈,听他说起过流川大帝,知道他是生活在十万年前的人物,今日听闻奎兄也是十万年前的人物,故有此问!”
奎蓝海点了点头,颇有感慨的说道:“通天灵塔那老头居然还存在于世间,了不得啊,跟他主人古流川一样,都是人物啊!”
“想当年,本座纵横东海,闲着无聊便去了中域闲逛,结果碰上了一场大战,见到一手托灵塔的古流川大战宗阳门、大荒宗、青云天三宗老祖,古流川是一个打三个,压得那三宗老祖抬不起头来,后来与他偶有碰面,也算是结缘一场,本想着找他切磋切磋,可魔患突起,我听闻东海有魔物侵袭便了了回了东海清理魔物,可魔患越来越严重,后来听闻古流川他们与魔物决战天云山,听说那一战打得极为惨烈,死了很多很多人,连古流川那家伙都好像受了重创,后来,我便不知道了,本尊也是在那时候消失不见的......”
忽然一声钟鸣响彻秘境,奎蓝海听闻一笑:“看来是有人得了本座的真传了,哈哈哈!”
“那玄霜再次恭贺奎兄了。”
“哈哈哈,没什么,我现在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我这一缕残念也算是要解脱了,不过今日能结交玄霜兄弟,咱们还聊得如此投机,真是人生一大畅事,若在生前,我必和兄弟畅饮三百杯!”
“哈哈哈,奎兄抬举,我还得感谢奎兄手下留情,奎兄知道我不是小辈,却没有借此处的力量对我出手,不然我可就死在这里了。”
奎蓝海不可置否的一笑,说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秘境的规则确实没有甄别出你来,若不是夳雾玄域感受到了元化太清咒的气息将你拉到了这边空间里,我是发现不了你的,虽然瞧出了你的问题,但是我向来相信我的直觉,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辈,甚至与我脾气相投,否则我也不会说那些话劝你回头。”
“是啊,应该是缘分吧,我看到奎兄的第一眼也是觉得奎兄为人磊落不似小人,加上奎兄的那番言语,更加确信了我的猜测,不然兄弟我又怎么会与奎兄说那么多的心事了。”
“是啊,只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得分别了。”
“今日能结交奎兄,幸甚!”
“为兄同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