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家夜场好像是新开业的吧？这老板不得哭死！”
    “两人还是闺蜜来着，听说是因为男人翻脸。”
    “闺蜜看上同一个男的？审美挺一致啊。”
    “官方通报说的很含蓄了，我听医院的朋友说，一个毁容，一个还在抢救，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女人打架也这么猛，咦。”
    “夜场里打架，不是喝多，就是吃药，根本不带脑子。”
    “可怕啊！”
    咖啡厅里，方芸扭着脸听身后的一桌人八卦。
    裴夏风轻云淡，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咖啡。
    不多时，方芸转过头，撇着嘴哼了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作不会死，该！”
    裴夏笑了笑，“你又不上班，小心向远方找你的事儿。”
    方芸：“他出差了，而且我是业务员，哪能整天在公司待着，不在公司，才能说明我的业务繁忙。”
    裴夏：“也是。”
    方芸捂着嘴，压低声音，“夏宝，那天中午我们刚跟这两姑娘见了面，晚上她俩就出这种事。这人啊，缺德事做多了，夜里真会遇上鬼，你说她俩不是朋友嘛，怎么还互殴上了，那个齐湘看着像只小白兔，没想到打架还挺凶。”
    裴夏没打算把蒋湛去夜场当面刺激齐湘的事告诉方芸。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夏神色淡漠：“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表面上的朋友，其实也没有多好。”
    方芸：“嗯，我看也是，不过，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一个个虚情假意的，打着交朋友的名义，实际上觉得有利可图，想占便宜。哪像我们和梅姐，我们三个人是真的好。”
    裴夏：“图什么也不要紧，心术正就好，说起来，你跟梅姐联系了吗？上次她来得匆忙，知道怀孕又马上回去了，我也没怎么跟她好好聊。”
    方芸：“联系了啊，她一直问我怀娇娇媛媛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反应，每天都吃些什么。她和蒋先生是一心想要女儿，可这谁能决定啊，生什么是什么呗。”
    裴夏笑：“蒋湛，天泽和梅姐的儿子蒋跃都希望是妹妹，她压力大。”
    方芸勾起一侧唇角，笑道，“不是还有你吗，你给蒋湛生个女儿，蒋家不就有女孩了？”
    裴夏长睫微垂，“等我给他生孩子，还早呢。”
    方芸：“经验之谈，这男人一旦有了女儿，绝对冷落老婆。童严之前多粘我啊，你看看现在，一天最多两通电话，还都是言简意赅，‘回来吃饭不’‘到哪了’‘我带闺女出去了，你自己凑合吃吧’。完全感受不到爱意。”
    裴夏看方芸吐槽童严，忍不住想象一下她和蒋湛，如果有个女儿……好像还真是给自己生个小情敌啊。
    中午，裴夏带方芸到‘summer夏末’吃饭。
    专属包厢里，餐厅经理常鑫站在裴夏身侧，满脸笑意地介绍店里新上的菜式，“小姐，新菜都上一份吧，您和您的朋友给咱们提提意见。另外，今天的海鲜也不错，有野生东星斑，清蒸比较好，还有海胆，上次您和少爷过来，我记得您比较喜欢吃，都上一份吧。”
    裴夏想了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鱼选小一点的，其他菜，你看着搭配，不要浪费，麻烦你。”
    常鑫连忙颔首，“哪里的话，这家店都是您和少爷的，常鑫希望小姐能经常过来。”
    常鑫说完离开，包间门关上，方芸立刻起身，在房间里参观起来，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成震惊，“夏宝，我这狗粮实在是吃不动了，简直是惨绝人寰的秀恩爱。”
    裴夏扭头看她，“这样啊，饭也吃不下了？”
    方芸眯着眼睛笑，“吃得下吃得下，嘿嘿，我可以在这拍照吗？”
    裴夏哭笑不得，“随你，想干嘛就干嘛。”
    菜上齐，服务生退出去，包间门又被推开，蒋湛从外面进来，穿一件卡其色大衣，没系扣，露出里面的高领黑色内搭，下身黑色休闲裤，黑色短靴。
    他看着两人，笑着说道，“常鑫说你们在这吃饭，我正好路过。”说完，大步朝裴夏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裴夏身边。
    方芸一副磕cp的表情，睨着蒋湛，“是路过，还是特意过来啊，都是自己人，实话实说。”
    裴夏夹了菜，慢慢吃。
    蒋湛笑，“瞒不过方芸姐，是特意过来的。”
    裴夏抬起头，“叫人拿副碗筷。”
    蒋湛侧头看她，“进来的时候说了。”
    话音刚落，包间门打开，常鑫端着托盘，上面是一副碗筷和湿毛巾，“少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您也有空过来了。”
    走到蒋湛身边，递上毛巾给蒋湛擦手。
    蒋湛笑着看他，“一起吃吧，有日子没见你，正好我找你有事。”
    常鑫低头，把碗筷摆好，“我就在外面等少爷，您吃完了随时叫我。”
    常鑫离开，裴夏淡淡出声，“原来是有事找常鑫才来的。”
    蒋湛拿起筷子夹菜，放在裴夏盘子里，“是有事找他，但也不是非今天谈不可。这个还不错，尝尝。知道你在这，就赶紧过来了。”
    方芸：“诶诶诶！二位，这里不是无人区，我这一个大活人还在这呢。”
    裴夏笑，“一起聊，又没堵着你的嘴。”
    蒋湛：“方芸姐怎么没叫童哥过来，我还想着再和他喝一场酒，上次我们俩都没喝尽兴。”
    方芸：“他啊，最近忙得很，他的直属领导调走了，据说要空降一个，各种忙，准备迎接新领导呢。”
    蒋湛：“这样啊……”
    裴夏出声，“童严在这个位置上，有七八年了吧。”
    方芸：“是啊，比他年轻的升上去了，比他来得晚的成了他领导。前几年我还催他，现在我也看透了，他的性格就不适合在体制里待着，不会八面玲珑，更不会巴结领导，死心眼，就知道埋头苦干，对得起良心就行，指望他发家致富肯定不行，还是靠我继续努力吧。”
    蒋湛若有所思，扭头看了眼裴夏，裴夏正好也看他。
    饭后，方芸回公司，蒋湛找常鑫谈事，裴夏一起去了办公室。
    谈完事出来，两点多，裴夏眯着眼靠在副驾靠背上。
    蒋湛开车往公司走，“跟我去公司吧。”
    裴夏嗯一声。
    蒋湛自然地伸过去右手，握住女人的左手，揉在手心玩。
    午后，风和日暄。
    裴夏昏昏欲睡，蒋湛安静开车，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温情脉脉。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路口等红灯，裴夏换了一个姿势，从另一边扭过来，靠在蒋湛身上。
    蒋湛低声问，“醒了？”
    裴夏：“没睡着，一直在想事情。”
    蒋湛笑，问道：“想了什么，说来听听。”
    裴夏：“你猜猜看。”
    蒋湛勾唇笑了下，“你要这么说，那我们想的可能是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