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少卿看了眼妹妹,“你一会也跟我去会所。”
“我……也去吗?”包文婷心虚问道。
包少卿:“去吧,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大家一起聚聚。”
包文婷犹豫不决,包少卿起身上楼,“我去换衣服,你也收拾一下,一会就走。”
看着哥哥上楼,包文婷马上给何娇打电话,响了七八声,无人接听。
无奈,包文婷只好发信息,【蒋湛报警了,已经查到黑四。】
何家,一楼客厅,何娇正在与亲友聚会。
她刚回国,何钟礼通知亲友到家里玩,实际是给她寻觅合适的相亲对象。
一位叔父说道,“大哥,我看冯家那小子和娇娇蛮登对。”
何钟礼一下没反应过来,“哪个冯家?”
何娇的堂妹何悦立刻喊道,“还能有谁,码头仔冯家。”
闻言,何娇立刻一个白眼。
码头仔也配?
何钟礼干笑,“那个冯家啊,呵呵。”
叔父嗤一声,说道,“冯家第三代长孙,可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再说,他家都第三代了,码头冯的说法早就是过去时。”
何钟礼不接话,讪讪一笑,拿起茶水喝着,把不屑一顾挂在脸上。
不知谁低语一句,“蒋家倒是世代名门,出身矜贵,可惜……”
不料,何娇倏然起身,冷眼打量了一圈,语气不好,“我的婚事就不劳各位长辈操心了,你们玩,我先上楼,失陪了。”
说罢,她拉下脸,转身就走。
何钟礼抬眼瞧一眼,气得咳起来,“以后在我这儿,谁都不能提蒋家!连那个字都不能提。”
“知道了,老爷子,您喝点水吧。”
“要我说,娇娇还年轻,多在家里陪您两年也好啊。”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喜欢相亲这套,咱们看中的青年才俊,在他们眼里可能屁都不是。”
“就是,您也别气,别急了。”
何钟礼咳得眼睛发红,他不是着急想把何娇嫁出去,他是知道蒋湛也回深城了,把那个女人也带了回来,他是心疼孙女,也担心何娇又去找蒋湛。
二楼房间,何娇看到包文婷的信息,想了下,回复:【怕什么,又不是找到那个服务生,找到黑四更好,钓到大鱼,谁还会找一只小虾。就算找到那个服务生能怎么样,谁能证明我们见过他?空口无凭。】
包文婷坐在车里,和包少卿一道去会所,看着何娇的回复,心里松了口气,对啊,只要不承认,谁能证明?
包文婷:【那我们说好了,就算蒋湛找到那个服务生,我们都不能认。】
何娇懒得和她多费口舌,浪费时间,【不跟你讲了,我还有事。】
包文婷:【我现在去会所,你来吗?好多朋友过去,蒋湛也去。】
何娇盯着信息看了三秒,【不去了,我跟他不是朋友。】
包文婷撇着嘴,合上手机。
……
公寓这边,午饭后,裴夏回房间休息,颜梅闲着无事,留下陪她。
蒋湛跟两人打过招呼,独自开车去会所,天泽从警局过去,跟他汇合。
朋友们接到包少卿的通知,有的从床上爬起来,有的从饭局上过来,还有人准备去外地的,听到是蒋湛和天泽,从机场赶回来。
包厢里陆续来人,很快,长形沙发上松散的坐着十几个人。
深城有头有脸的豪门子弟不能说全部到场,也起码有一半。
包少卿站在包间门口,叫人送来酒水,果盘和小食。
有人问他,“包子,阿湛什么时候来?”
“是啊!不会是你逗我们玩吧?没听说蒋湛什么时候回来?”
包少卿迈步进来,“嘁!阿湛和你们什么关系?你们有我跟他好吗?他昨天就来过了,还有天泽。”
包文婷坐在最边上,有人问她,“妹妹,你哥不会是给你家会所拉营业额,故意骗我们吧?”
包文婷笑得尴尬,她总不能说她也见过蒋湛了,在哪见的,什么时候,一说不立马露馅。
包文婷:“我也不知道。”
“嘿嘿!包子,你妹说不知道!你敢骗我们,你就死定了。”
这时,包厢门从外推开,天泽走在前面,看一圈众人,笑道,“来得挺快。”
“天泽?你们真回来了?阿湛呢?”
说话间,蒋湛出现在门口,眼神戏谑,“谁找我?”
众人皆是一愣,紧接着有几人起身,朝蒋湛过来。
蒋湛抬手,和他们一一碰拳。
“阿湛,多久没见了?有没有三年?”
蒋湛淡笑,“差不多吧,上次见面,是你们去法国找我跨年。”
“老子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早回来了,只是不想回深城,在外面有美人儿陪伴,乐不思蜀。”
包少卿走过来,正色道,“查到是什么人没有?”
众人一愣,纷纷问道。
“有事?”
“怎么了?谁惹你了?”
蒋湛淡笑,“坐下再说。”说完,他扭头看了眼坐在最边上的包文婷,前一秒还是笑容灿烂,看她的眼神却冷得骇人。
包文婷呼吸一窒,背脊隐隐发冷。
蒋湛看她的那个眼神,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蒋湛坐下,天泽坐他旁边,从桌上端起一杯酒递给他。
蒋湛手指捏着酒杯,面色清冷矜贵。
众人看到,也纷纷从桌上端起酒杯,等待三年后重聚的第一杯酒,蒋湛会说点什么。
蒋湛忽然自嘲一般,笑了笑,自顾自喝了半杯,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天泽直接喝完一杯,也没出声,往后一靠,‘咔嚓’一声,点了一支烟。
众人互相打量,纷纷问道,
“阿湛,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总有解决的办法。”
“对啊,到底什么事?”
包少卿听天泽电话里说了几句,说道,“阿湛昨天带女朋友出去吃饭,有人在嫂子身上打主意,差一点出事。”
“啊?谁他妈干的!”
“阿湛,你肯定查了,说吧,怎么回事?”
蒋湛端起酒杯,看了一圈的朋友们,平静开口,“这几年我不在家,不知道深城现在是个什么环境。昨天,我才回来,就有人想给我点教训,今天叫大伙过来,就是想知道,深城现在的规矩是不是变了?是蒋家不行了?还是我蒋湛人微言轻,谁想踩就能踩几脚了?”
包间内,瞬时安静下来,一张张俊俏明艳的脸上,噤若寒蝉。
蒋家不行?开玩笑的吧?谁敢说这话?
‘咚’,一声突兀的声响,打破沉寂。
闻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