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里的警察们看着屏幕里的情景都惊呆了，这也是十分壮观的景象。天顺写字楼有二十七层，将近一百米高，在这样的高度扔下来来五百万人民币，简直就是一场红色的雨。
    李春雷推开指挥车的车门，只见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片钱雨，虽然还没落地。但是下面聚集的人群已经疯狂起来。
    “老铁们，你们猜主播能捡到多少钱？···哎！你别抢我的钱啊！靠！你怎么还打人！哎呦！啊！别踩我啊！”
    “兄弟们现在大家看主播抢钱，刷个跑车，主播抢他个十万块钱！”
    严云在直播中狂笑不止，李凤霞站在高楼的边缘，浑身都在颤抖，而旁边只有三个空袋子，楼顶上也散落着不少粉红色的钞票。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求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李凤霞声音沙哑的大吼。
    “等等，别着急啊！”
    严云把镜头拉近，与刘珺妍同框，笑道：“李老师，十二年前，你私下找我谈话，让我选择，是选择跟你一起指认木湫，还是选择跟木湫一起，当时我做出了选择。”
    在天顺写字楼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道，一栋摩天大楼，比天顺写字楼还要高很多，楼顶上有个女人看着天顺写字楼的方向，手里的手机播放着直播。
    “当时我做出了选择···”
    楼顶的风吹乱了女人的长发，隐约能听到女人的抽泣声音。
    ···
    直播还在继续，严云接着道：“这次我也让你选择，你看，你也在楼顶，她也在楼顶，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你选择一下吧！”
    李凤霞无力道：“严云，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珺妍的事；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啊！”
    严云不接李凤霞的茬，自顾自道：“呵呵！你这么说还是选择你女儿跳呗！”说着，手就要开始推刘珺妍。
    “不不！求求你放过我女儿！我，我选择我，我马上就跳，求你别杀我女儿！”李凤霞惊慌地大叫。
    “哦！那你快跳吧！我等着呢！”
    李凤霞闻言愣了一下神，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是转瞬间变得坚定，伸手抓住栏杆就要跳楼。
    李春雷大声道：“不行！快去拦住李凤霞！”
    在天台上早就埋伏着几个警察，立刻就跑过去就抱住李凤霞，李凤霞疯狂地吼叫，想要跳楼，可是几个警察的手像是钳子一般，让李凤霞根本什么都动不了。
    直播屏幕上已被淹没在评论的海洋里，火箭乱窜，跑车狂飞。
    快跳啊！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怎么不跳！你们这母女真是一对j人！快去死吧！
    警察真是多管闲事！
    警察只会保护这种人渣，普通百姓根本不会管！
    都是社会的毒瘤！
    直播里面一片疯狂，居然看不到一句替李凤霞母女的求情。甚至还有人刷跑车和火箭。
    要是跳了，我再给主播来十个火箭！
    支持主播！两个都跳了，我刷一百个！
    ······
    警车里，白启皱眉看着手机直播，道：“再开快点！”
    开车的警员道：“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苏颜气愤道：“都是键盘侠！他们现在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严云拿着手机冷笑地问道：“李老师，你到底跳不跳？”
    “我跳啊！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跳啊！”李凤霞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但是身边的警察却把她控制得死死的，一步都动不了。
    严云看到李凤霞被警察们控制住了，就道：“既然这样，不如我让你女儿选择吧！”
    刘珺妍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严云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又把嘴里的布掏出来，刘珺妍开始剧烈咳嗽。
    严云问道：“你刚才也听到了，现在你和你妈有一个人必须跳下去，你妈刚才选择的是她跳，可惜她现在跳不了了？那么，刘同学，你是怎么选择的？”
    “我，我···我跳！”刘珺妍颤抖道。
    “哈哈哈！好！真是母子情深，那就用你的命换你妈的命吧！”严云把刘珺妍拉起来就要往楼下推。
    “不行！不行！”李凤霞激动地抓着手机，想要挣脱警察的控制，但是根本不可能。
    刘珺妍看到楼的高度就吓得惊恐万分，哭喊道：“不！不要啊！”
    严云冷冷地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呜呜呜！”刘珺妍的眼泪连成一条线，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
    “不行！你必须跳！”
    刘珺妍的上半身都被推出去了，之后两条腿还在挣扎，可惜腿被绑着。刘珺妍惊恐地大叫“求求你！我不想死！”
    “呵呵！你选择的就要执行！”严云又用力往下推。
    “我选我妈跳！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刘珺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的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严云停下了动作，世界仿佛变得安静下来。
    直播里面已经炸开了锅，都是骂声，李春雷可以看到这辈子见过的最恶毒的声音。
    李凤霞泣不成声，忽然拼命挣扎大声喊道：“我跳！让我跳下去吧，求求你们了！”
    可是警察却死死的抓住了李凤霞。严云道：“既然李老师没法跳，那就是选择你跳了！”
    “不，不要，我不想死！严云大哥，对不起啊！我没有想过害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的！可是，可是你眼中只有木湫。”刘珺妍惊恐地看着严云。
    “那你就要置我们于死地！”
    “不不，不是我们！是洛诗云逼我们这么做的！”
    “呵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再告诉你一声，这里其实只有四楼，下面的地面是松软的土地，你跳下去有可能只是摔断了腿，摔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李老师的天顺写字楼是二十七层，跳下去摔死的几率是百分之三百！我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跳还是你妈妈跳，你跳的话不用说出来！直接跳就行！”严云把刘珺妍脚上的绳子解开。
    刘珺妍颤抖地站在楼边上，看了一眼楼下，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哭，“我真的不敢跳啊！求求你了！别让我跳了！求求你了！”
    “哼！可惜已经晚了！”严云一脚将就将刘珺妍踢下去。
    众人大惊，直播中的评论都疯狂了，留言像是潮水一般飞速向上涌犹如百丈巨浪，火箭飞机乱飞。
    “珺妍！”李凤霞大叫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
    苏颜捂住了嘴。
    白启微眯着双眼。
    李春雷紧紧地握着手机，双眸瞪得像是裂开一般。
    直播的镜头上往楼下看，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些尘土，尘土散去，发现刘珺妍还没死，正在抽搐着，嘴里吐出鲜血，左腿已经变形，在地面上也有很多鲜血。
    白启看到手机直播的情景，立刻拨打120，“喂！120吗！请立刻到…”
    直播里的评论居然有无数人在欢呼，仿佛回到了15世纪的欧洲，众人在台下欢呼着看面前的火焰吞噬着无辜的少女。
    严云平静道：“好了！李老师还有警察们，这里是小王村外的旧砖厂，来早点也许还能活。”说完就结束直播了。
    李春雷手里的对讲机发出声音：“李队，已经抓到了北面楼的绑匪了。”
    “有人受伤吗？”
    “有个警员左臂挨了一枪，已经送去医院了。”
    “把这个人带到我这！”
    “收到。”
    ······
    小王庄没有被开发过，所以路面很颠簸，尤其是警车还是开的最快速度，白启他们要是没有安全带绑着估计会被磕一脑袋大包。
    “前面左转就是砖厂了！”开车的警员大声道。
    “都检查一下手枪，防弹衣穿好！”白启命令道。
    “是！”
    警车在旧砖厂门口不远处急刹车，从警车里下来四名警察。
    “子弹上膛，跟在我后面！”白启严肃道。
    “是！”
    苏颜手握着枪紧跟在白启身后。
    白启带着警察走到砖厂门口，发现铁栏杆大门上有锁，不过这里长时间没人，门旁边的墙已经倒塌一半，白启等人轻松跳了进去。到了里面能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刘珺妍。
    “我在前面。”白启走出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刘珺妍的呻吟声。往楼上看也没有人影，白启打了个手势，众人小心观察四周往前走。
    苏颜走到刘珺妍身旁，检查一下伤势，发现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我们是警察，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下！”然后给刘珺妍进行急救措施。
    刘珺妍抓住苏颜的手，口齿中有血流出，“救我···救救我···”
    苏颜安慰道：“你放心吧！你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转身对后面两个警员道：“你们守着刘珺妍。”
    “是！”
    苏颜紧跟着上楼，一直追到了三楼，才看到白启正在往上走。
    “怎么样了！？”
    “嘘！”白启示意苏颜不要说话，眉头紧皱，因为刚才他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是却不能确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