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逸云,你给朕闭嘴,从现在开始,你跪一边去等候宣判吧!”
南明帝见虞逸云还敢插言为自己脱罪,怒不可遏的喝令他去跪着。
虞逸云脸色一变,他扑通砸地叩了个响头:“微臣遵旨。”
今儿这万无一失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么?他不服啊!
可那狗皇帝把宣德宫封锁了,他根本没办法往外传递消息。
也不知往日跟他交好的那些朋党会不会联名向皇上施压,让他从轻处罚自己。
眼见父亲犯的事一件件被抖出来,皇上龙颜震怒直言要处置他。
虞贵妃再也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她紧攥手帕立在虞夫人身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得着落。
萧皇后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生怕皇上追究她所谓的秘密。
皇上处置了插言的虞丞相,于是吩咐沈天娇接着还原虞逸云陷害离王的经过。
“据臣女仔细询问佟掌柜得知,离王率领周总管与萧然等人离开四海客栈后。
佟掌柜意外得知残废的虞玉珏的真实身份,于是联同两名伙计好心送他回相府。
那知相爷非但不感恩,反心生毒计,欲借他们将虞玉珏残废一事推到离王头上。
而后将佟掌柜三人抓进暗牢,并着人写下离王五大罪状,刑逼他们三人签字画押诬陷离王残害虞玉珏。
并威胁他们若不照他说得办,便立马派人前去屠尽三人满门。
佟掌柜三人害怕连累家人,无奈签字画押同意指认离王。
虞相接着又派死士率领相府侍卫护院捉拿离王回京受审。
皇上,接下来的捉拿离王的事乃他亲身经历,便由他来还原当时的经过吧!”
听闻虞逸云为陷害当朝皇子,不惜置残废的独子不顾,恩将仇报刑逼恩人。
南明帝气得浑身发抖,他想不到南明朝丞相竟是如此的歹毒狠辣。
他身为百官之首,不知报效朝廷,利用手中权势为百姓谋福祉。
反而野心膨胀,为一己私利蝇营狗苟,仗势排除异己欺压百姓。
这个毒瘤若不及时铲除,它迟早会危害南明的江山,陷万千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南明帝思及至此狠狠瞪了垂头跪地的虞逸云一眼,觉着将他千刀万剐了也难消心头之恨!
可一想到这次要彻底将他打入地狱,震慑他那帮群臣朋党。
自然是揪出他越多的罪行越好。
南明帝转向离王:“离王,你接着说下去。”
离王瞅了柔若无骨的双腿一眼,咬牙将这笔账算到了虞家头上。
“父皇,儿臣丢下虞玉珏出了四海客栈去追踪洪老夫人。
不曾想在一处岔道口遭到一群黑衣人劫杀。
那黑衣头领名唤十一,他说他奉丞相之命捉拿儿臣回京受审,因为四海客栈掌柜指认儿臣残害了虞玉珏。
儿臣发毒誓没做过此事,可那人还是伤了儿臣的双腿,杀尽了儿臣身边人,并残忍的踩死了前来接应儿臣的外公。
父皇,虞逸云他阴毒狡诈又心狠手辣,根本不配为百官之首,亦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虞逸云闻言虎躯一震,枉顾皇上刚才的命令狡辩道:“皇上,罪臣身为人父,一时哀痛独子惨遭毒手,鬼迷心窍冒犯离王做下了糊涂事。
求皇上看在罪臣失去健康独子的份上饶臣一命啊!
若臣领死谢罪,我那可怜的珏儿日后怎么活啊?”
沈天娇暗自咋舌:瞧瞧,不愧是能言善辩的百官之首。
明明是处心积虑的谋害皇子,到他嘴里便成了应激犯罪了,顺便卖惨驳皇上同情求活命的机会。
当真是可恨得紧!
南明帝气得冷笑连连:“虞逸云,就凭你豢养死士,谋害皇子,谋杀国公三条。
随便一条都够朕诛你满门谢罪了!
你,还妄想着全家活命?”
此话一出,虞贵妃、虞夫人、虞玉兰齐齐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不远处贵妃榻上的虞玉珏心如死灰,终于,他在受尽痛楚折磨后,连苟活于世的机会也没了!
虞逸云则瘫软在地,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
南明帝目睹虞逸云颓丧的样子,心底无比的快意。
他忌惮虞家已久,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镇压虞逸云。
不曾想他自己拼命作死,给了他彻底铲除虞家的机会。
“来啊!给朕扒下虞贼的官服官帽,押去慎刑司好好享受享受。
哦!可千万别让他爽快死了。
待三日后再押去闹市口凌迟处死吧!”
两名金吾卫得令跨步走向呆呆的虞逸云,粗鲁的卸去他的头冠,扒去他的朝服。
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去慎刑司。
虞贵妃不可置信的抬头,一脸梨花带雨的娇喊:“皇上,求你饶了父亲死罪。”
南明帝晦暗莫名的看着虞贵妃:“玉姬,你身为朕的女人,却纵容老贼豢养死士危害朕的江山。
联合老贼谋害朕的皇子与国丈。
你觉着你还有资格替那老贼求饶吗?
你还是多多操心朕会怎么处置你吧!”
虞贵妃闻言绝望的趴地哭泣,今日的皇上多么的冷酷无情啊!
难道他以往对自己的盛宠都是假象吗?他往日的柔情蜜意全都是在做戏吗?
虞贵妃意识到这点心中不寒而栗。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南明帝疲惫的揉揉眉心长舒口气,除了一大毒瘤终于可以歇一歇,放轻松一下了。
安逸很有眼见的上前给他捏肩按揉太阳穴。
南明帝顺势闭眼靠在椅背上,享受着紧绷了半天神经得到这片刻的松懈。
殿下人齐齐垂头鸦雀无声,心中吐槽:皇上,咱能严肃一点么?现在是审案时间呐!
当然除了跪地听判的虞贵妃及家人除外,她们此刻犹如砧板上的鱼任南明帝宰割。
一盏茶过后,南明帝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直起身子,眼中疲惫一扫而空。
他精神抖擞的接着宣判:“朕宣布,虞逸云他罪大恶极,除却凌迟处死外,朕要抄了他家灭他全族,以警示群臣。
哦!对了,还有他的那个走狗十一和其他死士也一并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走狗‘十一’闻言暗暗叫苦,他‘投案自首’帮皇上拿下一代奸臣。
皇上一点都不念他的好吗?
沈天娇看着一脸苦相的‘十一’忍俊不禁,她憋着笑越众而出躬身道:“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
南明帝一甩袍袖大方的道:“你说,只要朕能办得到的都依你。”
对待倾力助他拉虞贼下马的功臣,自是要客气点。
沈天娇手指‘十一’:“皇上,此次能扳倒虞贼,他功不可没。
您不能凌迟处死他,相反还要重重嘉奖于他。
因为他不是真的‘十一’,而是明王殿下的暗卫秦隐乔装所扮。”
虞贵妃闻言抬首怨毒的盯着‘十一’那张熟悉的面容,暗骂他害惨了虞家,真是该死啊!
沈天娇说着走向‘十一’,从袖口掏出专洗易容药物的湿巾纸递给他。
众人齐齐望向‘十一’,都想见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连虞逸云那老狐狸都没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可见这易容术多么的神奇。
秦隐接过湿巾纸仔细擦拭脸上的易容药物。
片刻后,露出他那张古铜色俊朗的脸。
离王目睹这一幕心神巨震,暗忖沈天娇那废物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
他以前怎的没发现,他曾经的王妃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呢?
噫!还真是秦隐呐。
南明帝向安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仔细瞧瞧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