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手掌轻轻一甩,一块香气扑鼻的手帕,旋转着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夏糯糯的手中。
金光一闪,手帕瞬间变成了实物大小。
何仙姑再将衣袖轻轻一挥,一杯荷香扑鼻,有些微凉的茶水,飞向了夏糯糯的跟前,悬停于夏糯糯的跟前。
她冲着夏糯糯躬身一福,笑道:
“小公主,请喝茶!”
夏糯糯一愣,待得回过神来,用手帕抹抹脸颊上的汗珠,将手帕递给何仙姑,再端起悬停空中的茶杯,喝起了茶水。
一杯甘甜的凉茶入喉,进入腹腔,让她通体凉爽,疲惫尽去。
夏糯糯喝罢了凉茶,茶杯便自动消失了。
她抹抹嘴唇的水渍,又扫视了八仙一眼,目光落在了瞅着韩仙子的身上,笑着问道:
“韩仙子,听说您通晓音律,精于吹箫,您能不能给我吹一曲,让我听一听呀?”
韩仙子点点头,上前几步,拿着玉箫,凑到了嘴前,对上了箫洞,吹奏起来。
一首旋律登时响了起来,曲律优美,真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蓝采和也打起了快板,进行相合。
铁拐李、曹国舅与张果老等人围在一旁,跟着打着节拍,添加气氛。
而何仙姑则伸出了玉臂,双手舞起了手帕,金莲跳跃,跳起舞来,舞姿妙曼,世所罕有。
她一边跳舞,一边吟唱:
“关关之洲,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
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
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
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
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
左右采之!”
声音优美,动人心魄。
夏糯糯坐在桌子前,双手捧着脸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津津有味地听着韩仙子的音乐与何仙姑的歌声,欣赏着何仙姑的舞姿。
如此这般。
夏糯糯一直听了韩仙子与何仙姑十多首音律与歌曲,并且,都把这些歌曲都记住了,方才作罢。
某天。
薛梅从菜园子里翻地回来,却见宝贝女儿握着心爱的桃木剑,在院子里练剑。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虎虎生风,颇有气势。
她眼眸一亮,站在一旁,欣赏着女儿的剑法,唇角微翘,面露笑意。
稍顿。
夏糯糯将吕洞宾教授给她的一套剑法演绎了三遍,方才一个收剑式,就此作罢。
薛梅咳嗽一声,缓缓地走到前去,嫣然一笑,柔声问道:
“糯糯,你在干什么呀?”
夏糯糯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见到了薛梅,粲然一笑,甜甜地叫道:
“娘亲,您回来了,我正在练剑!”
薛梅笑着问道:
“糯糯,你的剑法是谁教的呀?”
夏糯糯眼珠子骨碌一下,嘿嘿一笑,回答:
“嘻嘻!娘亲,女儿的剑法是神仙教的哦!”
薛梅笑着问道:
“是你惟安弟弟教的吗?”
夏糯糯摇摇头,道:
“不是!”
薛梅一愣,问道:
“那是谁教的呀?”
夏糯糯犹豫一下,笑道:
“娘亲,是吕洞宾教我的!”
薛梅又是一怔,略一思忖,问道:
“是吕仙人托梦教你的吗?”
夏糯糯想了一下,觉得母亲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于是,便将八仙瓷器人偶教她武功诗词,陪她玩耍的事情说了。
薛梅听了女儿之言,就像在听着一个神话故事,但是,随即她又相信了。
因为就连曹惟安这个奶娃子,都能够拥有金丹,知晓术法,还有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自此。
薛梅对于夏糯糯突然学习的新知识新技能,发生的惊人变化,那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任其自然,不再干涉。
日子就这样流淌着。
某天。
夏糯糯在书院的门口玩耍,所有的大人都在忙着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
她又将八仙瓷器人偶摆在门前的石头上,召唤出神仙们,陪她一起玩耍。
大家进行互动,唱歌、跳舞、练武、学习、画画,一时玩的不亦乐乎,欢喜不已。
一会。
夏糯糯突地嘻嘻一笑,对张果老道:
“张果老,我能不能骑一下您的毛驴呀?”
张果老笑着点点头。
金光一闪。
张果老的坐骑老毛驴便以实物出现过在夏糯糯的身边。
毛驴伸出舌头,舔了舔夏糯糯的手掌,仰起脑袋,扯开嗓子,就是一阵欢叫。
夏糯糯瞅着突然出现的毛驴,眼眸一亮,欢喜不已,拍拍毛驴的肚子,嘻嘻笑道:
“骑骑骑!”
毛驴便四腿一曲,趴在了地上。
夏糯糯将石头上的八个八仙瓷器人偶收进怀里,纵身一跃,趴到了老毛驴的背上。
她紧紧地抓住了毛驴脖子上的驴毛,固住了身子。
毛驴待得夏糯糯爬到了背上,便站起身来,迈开老腿儿,在书院门前转着圈儿,走得缓慢,稳当之极。
夏糯糯直起了身子,骑着毛驴,伸手拍打着毛驴,笑靥如花,大喊大叫:
“驾驾驾!”
片刻。
夏糯糯嫌弃毛驴老牛推磨似的走的太慢了,没有一点纵马驰骋的飒爽,眉头一蹙,催促道:
“跑快点,跑快点,跑快点!”
毛驴被夏糯糯催促得,只能加快脚步,在书院门口转着圈儿,小跑了起来。
但是,老毛驴跑了一会。
夏糯糯又嫌弃老毛驴老是在原地转圈,一点意思都没有,又不停地拍打着毛驴,催促道:
“毛驴,毛驴。
你不要老是在书院门口转圈儿,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你跑远一点,你给我跑远一点啊!”
毛驴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书院门口,顺着通往山下的道路,往山下的垄子跑去。
而且,越跑越快。
夏糯糯骑着毛驴离开了洗马书院,顺着凹凸不平的道路,一路上是纵驴狂奔,欢喜不已。
此时此刻。
夏糯糯纵驴狂奔在狂野之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骤然让她有一种飞鸟离开笼子的释然感。
她心情愉悦,激动不已,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继续催促:
“快快快!
毛驴,毛驴,快跑,快跑,快给我跑啊!”
张果老喜欢倒骑毛驴,所以,毛驴跑路的速度,自然是慢悠悠的,脚力便一直被拘着。
而这厢儿。
老毛驴在夏糯糯的催逼之下,不得不撒开丫子一阵狂奔,顿时,让它尝到了速度与激情的快乐,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欢喜。
于是。
一娃一驴顿时彻底放飞自我,在乡村的山路上撒起欢来,风驰电挚的,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
稍顿。
毛驴突地收束脚力,来了一个紧急刹车,继而扭头四下一瞥,一脸的警惕。
夏糯糯反应灵敏,及时地抓住毛驴脖子上的驴毛,双腿紧夹,身子伏低,紧贴在驴背,方才没有从毛背上栽下来。
她待得毛驴停下了脚步,站稳了身子,便坐直了身子,举起小拳头,气恼地在毛驴的脑顶上捶了几下。
她撅起嘴巴,怪怨地叫道:
“毛驴,你干嘛,差点摔死我了?”
毛驴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
“小公主,别出声,有危险,有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