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关。
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樊震已经彻底放弃说教。
反正樊琦留在世上的唯一作用,就是给他传宗接代。
可惜,樊琦最新迎娶的女人,已经过了数年,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侯爷,白狼山的人,能够消灭三千胡虏,足以证明他们绝非酒囊饭袋!”
“若是能将这些人拉拢,甚至并入我铁马关,咱们樊家军便拥兵七万!”
“无论是扼守铁马关,与大周朝廷谈判,还是离开铁马关,投靠北疆天狼国,都在咱们一念之间!”
韩义公兴奋不已,他就担心李大目的人是草包。
如此看来,只需要想办法干掉李大目,便可以拥有两万精兵,这笔买卖稳赚不亏!
“义公,告诉白狼山那群山贼,只要愿意投靠本侯。”
“他们便不必再为军饷发愁!”
“作为本侯的走狗,以后莫要再阻挡天狼国进军。”
樊震已经做好了准备,每次都会放三千人左右的天狼国骑兵入关。
他已经隐约感受到,大周朝廷对于铁马关已经不满,尤其是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反正需要不断提醒朝廷,有他在一日,就能保证铁马关万无一失。
而放任鞑虏劫掠,就是樊震突出自身的手段之一。
“是……侯爷……”
“义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我也是多年老友。”
舞阳侯见韩义公欲言又止,果断开口令其有话直说。
“属下只是以为……放任鞑虏骑兵入关,并非百姓之福!”
“何况咱们与大周朝廷的过节,跟冀州百姓无关……”
韩义公说到此处,却被舞阳侯打断。
“义公,你要清楚,咱们现在已经并非大周之臣。”
“至于朝廷和百姓怎么样,跟咱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除了铁马关的弟兄,我不会去考虑任何人的死活。”
樊震声音冷漠,韩义公不再相劝,他已经知道舞阳侯彻底变了。
“爹!韩义公那老东西,仗着资历刚才竟然对您指手画脚!”
在韩义公离开后,樊琦果断说着对方坏话。
“他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爹,他哪里来的荣华富贵!”
“琦儿,不可对义公无礼!”
“是……爹!”
樊琦眼见父亲发火,赶紧选择闭嘴,他明显感觉到父亲对他的容忍度,并没有之前那么高。
反正此时觉得无力劳累,重归大周朝廷明显不可能。
至于给天狼国当狗,樊震心不甘情不愿!
正当其一筹莫展之际,一封书信的到来,却让樊震发现了转机!
“嗯?他怎么会给我写信?”
樊震翻看着书信,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
白狼山。
李大目接见了韩义公,与樊琦的嚣张跋扈不同。
韩义公态度谦恭,并未因为李大目是叛军而瞧不起。
“李大当家,只要投靠铁马关,以后你们的军饷,全权由侯爷负责。”
“我韩义公说一不二,您大可以放心!”
“之前与樊琦公子的误会,全都一笔勾销!”
韩义公见李大目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还以为对方已经被樊震的诚意打动。
殊不知,李大目震惊于萧遥的判断。
“只要你展现实力,以后便不用愁军饷。”
“只有将这些人彻底打疼,他们才会认可你的实力。”
“暂且归顺樊震,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即便他提供军饷,你也绝不能懈怠屯田。”
“粮食就是民心,如果我是樊震,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加深对他的依赖!”
若无萧遥提醒,李大目八成会放弃屯田,而是让士兵们投入训练之中。
反正已经有军饷了,还挨累种地作甚?
可樊震的心思最可怕之处,莫过于让李大目习惯了拥有军饷,然后再来个釜底抽薪!
届时,没有军饷支撑的李大目,只能够依赖樊震,甚至是亲自去铁马关求见。
樊震高兴便给一些军饷,若是心狠手辣,大可趁机除掉他,趁机收拢他的军队。
“好,既然舞阳侯诚心相邀,我等再推脱,未免太过不识抬举!”
“李大当家说的哪里话?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
韩义公面带真诚笑容,若非从萧遥口中得知樊震等人,李大目还真会信了对方。
“待到汝等习惯军饷,便是侯爷釜底抽薪之时!”
韩义公目光阴霾,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李大目!
“呵呵!你们给粮,我也种粮,想用粮食制约我,有驸马爷提点,绝不可能!”
李大目与韩义公各怀鬼胎,喝光了杯中酒,白狼山名义上正式归属于铁马关。
萧遥见白狼山局势已定,便带着阿紫、公孙羽等人离开。
他还要去看看邢航、陆千和赵六。
毕竟这三人想要立足冀州,可比李大目难得不是一点半点!
几经周折,萧遥踩在一片废城之中,看懂了阔别许久的三人。
“怎么数月不见,混成了这个德行?”
萧遥笑问众人,好在他们并没有打家劫舍,保持着官军的优良风范。
毕竟萧遥曾经说过,他手底下的兵,即便是挨饿受冻,也绝不可以劫掠百姓!
“驸马爷!”
陆千看到萧遥前来,整个人差点哭出来。
“额……不哭不哭,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邢航那小子,他受伤了!”
嗯?听闻爱将受伤,萧遥赶紧前去营帐。
邢航的肩膀处有一片血红,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驸马爷,您怎么来了……”
“究竟是谁伤了你?”
萧遥有些动怒,赵六则在旁说出了原因。
“驸马爷!这一代全都是马贼,我等前来后,便开始肃清马贼,随后开垦荒地。”
“谁知巨鹿竟然说这些土地都是他祖上的!”
“邢航自然不满,前去钜鹿理论,却被那些豪族埋伏!”
“若非陆千杀出一条血路,恐怕您已经看不到邢航了!”
自己的人被欺负,萧遥能忍耐才怪。
“驸马爷,不可动怒!我观那些豪族,本就与樊震暧昧!”
“若是我等轻举妄动,他们彻底投靠樊震……”
“冀州恐怕会落于敌寇之手!”
邢航咬牙坚持,刚刚包扎好的箭疮,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还不好办?把此处重新变为无主之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