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琦无法忍耐枯燥的守关生活,他更喜欢洛北风花雪月的生活。
不过距离最近的青楼便是清河郡,樊琦每隔数日,便会带人前往青楼撒币。
“听说了么?舞阳侯还有个二公子!”
“嘘!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侯爷明明只有小侯爷一个孩子!”
“你懂什么?万一是侯爷故意隐瞒的?”
“你们不知道么?小侯爷最近已经不得侯爷宠爱!”
樊琦刚刚发泄完毕,身旁的花魁还瘫软在床榻之上。
若是寻常市井草民谈论,他绝对不会当回事。
只不过他看到几名身着军服之人,赫然是铁马关的校尉。
“这几个王八蛋,莫非所说是真的?”
“爹之前都会对我百依百顺,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会帮我承担。”
“至少自去年以来,爹便不再任由我胡作非为。”
想到此处,樊琦已经有些怀疑,这些传闻的真实性。
以前,父亲舞阳侯从来不会直呼他的姓名,而是叫他的小名琦儿。
“不可能……此事一定有蹊跷!”
樊琦思考过后,当即冲出门外,却发现之前谈论的校尉,早就已经离开。
带着这等疑惑,樊琦只得郁闷地回到铁马关。
“樊无痕,你之前可不会留恋烟花之地。”
来到关外,樊琦碰巧见到了樊无痕,对于这位义兄,他始终看不起。
“呵呵!没有希望,不喝酒还能做什么?”
樊无痕的话意有所指,令樊琦尤为在意。
“站住,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樊无痕如今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像个行尸走肉,压根不鸟樊琦。
为了寻求答案,樊琦甚至直接找上了韩义公,可惜后者还要继续收复周边的山贼土匪,让樊琦扑了个空。
“爹,他只有我一个儿子……这些一定是谣言!”
樊琦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走向了张继设计好的剧本。
在青楼谈论的校尉,全都是萧遥手下伪装。
至于樊无痕今日也是特意等待樊琦,就为了这次偶遇,加深樊琦的自我怀疑。
“爹这些年,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
“对了!地窖!爹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地窖!”
“如今却要隔三差五便去地窖一次!”
樊琦欣喜若狂,殊不知铁马关不少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舞阳侯的奇怪之处。
为了一探究竟,樊琦选择偷偷尾随父亲,前往地窖一看。
樊无痕自然有意配合,让自己的眼线,调走镇守地窖的士兵。
“这些混账,好在本侯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宏儿所在。”
舞阳侯走入地窖,再次与春兰相拥,顺便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
殊不知樊琦已经听到了他们在地窖中谈论的一切。
“樊琦今日又去青楼,还真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本侯有意培养他,结果他就是这等表现!”
“好在你为本侯生下了宏儿!”
舞阳侯一脸慈父模样,更令樊琦心如刀割,曾经这份父爱只属于他一个人。
“侯爷,若非樊琦见异思迁,喜欢留恋烟花之地,奴家也不会与您一夜春宵。”
“奴家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春兰?
樊琦不可置信,自己弃之如敝履的女人,竟然为父亲诞下了孩子!
父子二人共用一个侍妾?!
樊宏睡下后,舞阳侯跟春兰更是情到深处,开始不可描述。
听着二人此起彼伏的声音,樊琦紧攥双拳!
作为男人,作为儿子,他都是失败的存在!
“爹……”
“萧遥夺了赵雪,我爹夺了春兰!”
“你们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樊琦仿佛一夜长大,他本想直接冲进去,指责这对狗男女。
可理智告诉他,这样不会有好结果。
真正的报仇,是剥夺那人所爱。
樊琦转身离开,不带走一丝声响。
这一切都被樊无痕看在眼里,他则更钦佩萧遥网罗人才的能力。
张继一步又一步的妙算,使得樊琦不断走向了深渊!
铁马关易主,樊无痕同样有意,谁都想跟舞阳侯一样,以铁马关威胁朝廷,来获得好处。
可樊无痕明白,自己没有舞阳侯在军中的威望。
以及真正的对手萧遥,绝不会放任他如此。
樊无痕从未想过要真正投靠萧遥,他同样把对方当做自己的跳板。
只不过萧遥明显比舞阳侯更强,能让他获得更高的权位。
“樊琦啊樊琦,我真想看看你会如何处理此事!”
樊无痕收起之前的颓废,这几日都没有选择出去。
他要亲眼看完这场好戏!
樊琦等待父亲舞阳侯离开的机会,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报仇雪耻!
韩义公说得了一处两千人山寨,对方的唯一要求,便是想要见舞阳侯一面。
樊震欣然前往,韩义公已经为他收服了将近万人的土匪山贼。
这些人可都是珍贵的炮灰。
樊震前脚刚走,樊琦便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他率领本部人马,直奔那处地窖而去!
“打开地窖。”
“小侯爷,之前侯爷有令,除非是他亲自前来,否则我们决不能打开!”
“妈的!地窖里面有什么?一对烂叶菜,老子要看看,你说不准?”
唰!
樊琦目光凶狠,手中利刃直接贯穿了对方!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樊琦一脚踹开地窖,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为什么地窖之内会藏有女人?
樊琦带来的亲兵,同样有些摸不清头脑。
樊琦却不管那么许多,他终于看到了阔别许久的春兰。
“贱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你爹的女人!”
唰!
樊琦压根不理会对方,环首刀直取春兰性命!
至于躲藏在地窖中的樊宏,则已经吓得嚎啕大哭。
他不清楚为什么从未谋面的大哥,见到他们便会痛下杀手。
“小杂种!你给我滚出来!”
樊琦头脑清醒,杀死春兰只为泄恨,但是他真正要报复的却是父亲舞阳侯!
“樊琦,你这是在闹什么?”
樊无痕戏谑地看向樊琦,心中暗道:“张继,此人果然有本事!”
“只凭借谣言,便令舞阳侯父子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