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着一张桌子陆续坐下后,也卸掉了身上的伪装
来人正是张家家主张北饮,和唐家家主唐飞泉
两人落座之后,坐在首位的孙合财先是看了看张北饮,然后严肃的转头看向唐飞泉
“现在淮州的局势,两位可是明了了,自从首阳山的那个铁矿,不知怎么的产量暴增以后北饮兄,可是好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虽说也不是全靠一个冶铁支撑着,但这可是一大笔进项,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再者两位手中像是饭馆酒楼这样的产业可是也有不少,自从长歌楼开始营业以来可就没多少人去咱们的酒楼了,
现在长歌楼可谓是蒸蒸日上,不只是锦阳城附近的几座城,都有了他们的身影,过不了多久,整个淮州可就没有我们的生存空间了
而且我打探到消息,听说齐王想要收回盐和铁的贩卖权,这样一来就彻底断了我们的路了”
唐飞泉还是显得有些疑虑
“但他总不能把粮食的售卖权也收回去吧”
孙合财冷笑了一声
“他看我们这些世家豪族不爽已经很久了,从老齐王那时就针对我们世家,只是那时候齐王府还没有这种实力,现在不知怎么的钟焱那个小屁孩竟然搞出这么多新奇东西,对我们这些家族越来越不利,说不定哪天心情不爽就不让私人买卖粮食了”
唐飞泉不再说话
孙合财这时拿出了一张地图,指着地图说
“这条密道连接到了城外,这条地下密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不断扩展延伸规模已经非常大了,这也是我们孙家最后的退路”
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人
“两位应该明白,既然两位看到了这张地图就代表着我很信任两位,从我们开始计划以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若是想和我们孙家一条道干到底的,就在这一个月陆续的将所有的资产都通过这个暗道转移走,出去之后会有皇都来的人去接应你
当然那是城里的那些卖铁,卖盐,卖粮食的商铺,所有的库存都想办法转出去,留下能假装门面的就好,除了锦阳城其他地方的商铺这几个月已经陆续转移的差不多了,锦阳城齐王这边看得很紧,所以要倍加小心
我们绝对不能给钟焱留下一丁点东西,”
孙合财又指了指这张地图
“等计划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两位就能随我顺着这个地道出了锦阳城,赶往皇都,在那里才是真正的我们的天下”
唐飞泉还是有些疑虑
“皇都那边可是有不少老牌世家的,我们就这么过去恐怕有失偏颇”
坐在旁边的张北饮这时笑着说
“你不妨说说皇都最大的门阀世家,有哪几个?”
还没等唐飞泉回答,他自己倒是说了起来
“我们三家谁在朝中还没有家族的人手了,特别是老哥的二弟孙柏树孙尚书,位置宰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也就司徒昇能和他匹敌一二,
但孙尚书可比司徒昇要得宠的多,而且朝中的大臣们可有很多都是跟着孙尚书的,跟在司徒昇后面的大臣,大多都年老体衰了都是些老棺材板,也不是出自什么大家族,对孙尚书毫无危险
再加上我们家族中的子弟,到时候去了皇都可不风头无量”
孙合财听了这话很高兴,笑着说
“两位可知道苏家的份量”
唐飞泉点了点头
“自然,从天子打江山以来,就给天子提供各种支持,随后,江山稳定,苏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从开国到现在出现的位高权重的人不胜繁多,更是由三人做过宰相之位
虽然说现在算是半隐退的状态,但苏家的影响力连天子都要忌惮三分,更是有人说当时这周朝的半壁江山都是有了苏家的支持才帮忙拿下的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苏家的财富用富可敌国来说毫不夸张,可以说是最大的豪门望族,虽然现在半隐退了是朝中还是有不少人都是苏家的”
张北饮这时也惊奇的问
“莫非你们孙家与苏家也有关系”
孙合财收起刚才的笑容,淡淡的说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你只需要知道苏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随后又拿出了一张地图
“好了,该说说正事了”
说完又面容异常严肃的扫了两人一眼,特别是唐飞泉,眼神特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在我讲述这件事之前,还是有一些反悔余地的,但一旦知道了这个计划,除非加入,否则想要离开这里恐怕……”
孙合财的话刚说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黑衣蒙面的刀手,手中早已出鞘的长刀,在密室不算充足的光线的照耀下闪着森森寒光
唐飞泉看到这架势吞了口唾沫,脸都吓得有些惨白,但还是努力的保持镇定
“哈哈,我想孙家主,你是多虑了,能和孙家达成重要合作,我是很愿意的”
而旁边的张北饮似乎早有预料,非常淡定的喝了口茶,还抽空向唐飞泉露了个笑脸
唐飞泉也不是愚钝之人,他这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刀手可都是为他准备的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形势比人强,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接受现实
孙合财呵呵一笑,只是笑得毫无情感,脸上的肉将眼睛挤得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有些奸诈
“哈哈哈,唐家主见笑了,我们家这些护卫比较忠心,也比较敏感,恐怕是听了些动静,以为我们这儿出了什么事儿才这么着急的出来唐家主莫怪”
说完这话,笑容也消失了,冷着脸拍了拍手便有人拿来了一个印泥和一张契约似的东西
“既然唐家主想加入我们的计划,那就签了这张契约吧,也算是在这个计划上再加一层保险”
唐飞泉拿起那张契约,接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唐飞泉的冷汗瞬间就流了出来,喉咙涌动着,不时吞咽口唾沫,额前密密麻麻的冷汗也渗了出来
他实在未曾想到孙合财或者说,孙家与张家的计划竟然如此疯狂,如此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