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向金琨同时扑来,他连忙挣脱了火鸿宇,然后一个闪身,从三人身下穿过,又绕至了西面,终于破窗而出。
但火鸿宇的叫声引来了数十人不止,他们不断呼啸吆喝,从四面八方赶来,一同朝金琨撵了过去。
金琨脚下疾奔,经过了几处房屋,又在一水井旁,钻入了一片树林。
他身后之人紧追不舍,眼见就要将他追上,金琨万不得已,直往地势低处奔去,欲找见个机会赶紧下山。
但这些人越聚越多,漫山遍野地朝这处树林涌来,金琨只得向身旁大树上攀去。
他沿着树与树的间隙,不断向前跃进,当他奋力跃过了两处山包时,却不料脚下一空,竟从个断崖跌落。
金琨心下大惊,忙不迭双手在空中乱抓,终于让他抓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枝。
他本以为总算保得了一命,却不料这树枝“啪”地断裂,金琨又一次向下跌去。
这些苍天大树足有十丈之高,眼见要摔成个重伤,他却仗着内力深厚,忽在半空中转了半圈,脚下又在树干上“腾腾”踏得几步,竟稳稳地落下了地来。
他此时再向崖上望去,上头数十人只低头观望,没有一人敢跃下这断崖。
金琨这才放下心来,在这螺山上又绕得一会儿,顺势下得山去。
他在山脚处觅得许久,始终是未能找见那座灵泉寺。
又向北行了几里,越过一条小溪,来到山体的东面,这里密林丛丛,还是不见有任何人烟之处。
金琨心里一时犯了难,只道自己头一回来此,寻不见这座寺庙,也实属寻常。
他不敢久留此处,暗道:“不如去前方村庄找人问问路。”于是转而向南行去。
刚走出三四里,还未走出螺山的范围,忽听得耳后拳声骤起,金琨忙斜斜一跃避过,心中暗叫:“他们还是追来了么?”
他刚一落地,却听“哧哧”声响起,四处立时飘起红色与绿色的浓烟。
金琨赶紧捂住了口鼻,跃向一旁,不禁叫道:“烛龙摄魂镖!齐腊!你已被我断了一腿,还敢与我一较高下么?”
他四下望去,却未能看见半个人影,心中暗暗吃惊,心想这齐腊虽是个丧心病狂的淫贼,但行事从不这般神秘诡谲。
金琨再往四周树木和草丛中细细查看一会儿,说道:“齐腊,快出来受死,你如此神神秘秘又畏畏缩缩,可又要叫我瞧不起了!”
又过得一会儿,红绿烟雾将要散去,金琨“哼”地一声,大声道:“既然你不敢现身,那我可要告辞啦!”
言毕,继续朝南行去,刚走几步,又听身后拳风骤至。
金琨头也不回,只侧过了脑袋,举起右掌迎着那拳击去。
拳掌相碰时,他身后那人只觉一股巨力猛击之下,激得他内力翻腾难受,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两丈有余。
金琨沉声道:“运长老,别来无恙啊。”
他身后之人大惊,叫道:“你怎知是我?”
金琨转过身来,瞧见运日一副狼狈之样,实在是想辱骂一番。
他将身上背囊扔至一旁,冷冷道:“一年之前,你们将齐腊捉在天门派中,这烛龙摄魂镖从此便到了你的手中,
“我当时还在这镖上吃了亏,险些丢了性命,你怎就忘了?”
运日拍掌笑道:“妙啊,瞿师兄一向夸你有管仲之才,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啦。
“你我虽只有一年未见,但你的内力竟精进如斯,实在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金琨冷笑一声,道:“运长老一反常态,对我不住夸赞,是在拖延时间么?”
运日故作大吃一惊状,高叫道:“这你也猜得出来!那你不如再猜猜,我为何要拖时间?”
金琨脸露鄙夷之色,道:“无非是等你的帮手同来,好合力将我擒了。”
运日也轻蔑一笑,指着他的鼻子道:“擒你?你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谁还肯留你的性命?我们只有将你直接杀了,还怎会费力去擒你?”
金琨哈哈笑道:“就怕你杀我不成,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运日被这晚辈嘲笑,本已是怒上心头。
他又想起一年之前,自己与师兄瞿崴,被金琨和假和尚联手打得满地求饶,毫无尊严可言,至此怒上加怒,立时双拳高举,一跃而来。
金琨仰头望去,只斜撤一步,连出三掌,几声巨响过后,已将来拳一一挡下。
运日落下地来,再打出大无妄拳的一招“霸王伏虎”,只见他气贯双臂,动作缓慢地向金琨击去,实则内藏着刚猛内劲。
金琨心神俱定,身子拿住了站桩,也缓缓伸出一掌,向着来拳迎去。
运日心中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天目派绝学刚猛霸道,你伸掌来接,只怕手掌也能让我击碎。”
却不料拳掌相碰之际,金琨非但轻松接住了这拳的内劲,而他的极寒内力反而极速传入运日的体内。
运日寒入心窝,难受非常,急忙缩回了双拳,眼见金琨手臂倏伸,又打出一招“天王托塔”,欲将金琨手掌逼回。
而金琨仅是将手掌一翻,化掌为指,朝他内关穴点去。
这内关穴实乃一处死穴,非同小可,若被点中,却是生死难料。
运日大吃了一惊,忙不迭在招式的途中收回内劲,疾缩手臂,冒着憋出内伤的风险,也是在所不惜。
金琨此一击虽是未中,却“嘿嘿”一笑,说道:“还请运长老快快将我诛杀,莫让我逃了去。”
运日暗地里心惊,已暗忖今日全无胜他的把握,竟一时忘了怎样出招。
只见金琨忽然欺进身来,将他吓了一大跳,忙将双手交叉,护住了身前要穴。
金琨冷冷一笑,疾伸手臂,只用右手便将他交叉的双手捉住,接着左手一托,竟将他整个身子举起。
再听金琨叫道:“快说,祁偌那脓包可被我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