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莽转瞬间击倒了两人,再跃至金琨身边,大声叫道:“金兄弟,我三人一块儿拿她,她武功便是再高,也敌不过咱们!”
金琨立时兴起,也高叫道:“绝不能叫她跑了!”
言毕,剑光再甚,与柳太、范莽三人一同抢进,霎时间已将乌和乌兰逼退了数丈。
乌和乌兰这一身高绝的武功,若论单打独斗,在江湖中本是难逢敌手,睥睨群雄。
但如今被三大高手合围,立时捉襟见肘,再高的武功也是难以抵敌,只在瞬息间已被金琨划破了手臂,立时鲜血直流。
柳太高声叫道:“她伤在右手,快攻她痛处!”
言毕,只见枪剑齐来,范莽的拳影也紧随而至。
乌和乌兰大惊失色,忙横刀格挡了一枪一剑,再疾抬左腿,猛然将范莽铁拳踢开。
三件兵刃碰撞了数十声,她再细看这猛格刀时,只见其划痕累累,豁口颇多,已是不堪再用。
她心中大叹,不得不将金刀插回了刀鞘之中,再高举双拳,挺背如弓,蓄起了十分内劲,再猛地向前一击。
她对面这三人,立时感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直压得他们气血停滞,胸闷难当。
他们瞬时间跳了开去,又相互望了几望,面对如此的狠招,无不暗暗心惊。
乌和乌兰的这套拳法名叫“八式穿骨拳”,由亨族的先祖在近四百年前所创。
此套拳法原本叫做“十六式半天罡拳”,共有十六式杀招,亨族人曾用之培养过数十名一等一的武师,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刚猛拳法。
在这拳法之中,前八式专司进击,后八式则用于偷袭和格挡防御。
待拳法传至乌和乌兰时,以她的性子,直觉得这后八式实在是下九流的招式,若在实战中使将出来,定然会脸面无光,更与亨国的国威不符,故而弃之。
于是,这拳法只保留了前八个霸道无比的招式,可谓是招招穿人筋骨,令人胆寒心惊,是以便亲自将其名改成了“八式穿骨拳”。
她适才这一击,乃八式穿骨拳第一式“拉弓射箭”,旨在以身为弓,拳为箭,一击之下,好似巧箭离弦,往往打人于措手不及。
未等这三人缓过神来,又见乌和乌兰身形再晃,倏地欺近三人跟前,着实让这三人大吃了一惊。
也不见乌和乌兰双拳如何晃动,已将第二式直捣滑步击出。
对面这三人只在瞬息间便各吃了一拳,他们同时闷哼一声,均捂着一肩,簌簌而退。
范莽斜地里跃出数步,疑道:“这老娘们适才与你们打了个平手,而此时我三人合力打她,又怎会被她轻易占了上风?”
他话音一落,又见乌和乌兰揉身抢上,竟一肘将金琨格开,另一手朝柳太拍去。
柳太大惊失色,忙举银枪格挡,“嘭”地一声,竟连人带枪被乌和乌兰击飞出去。
范莽忙不迭疾探双臂,堪堪将柳太拦下,又拉着他转了半圈,这才将其余内劲卸去。
乌和乌兰大笑出声,轻蔑道:“你们便是再来几人,在我亨国的萨摩殊密功之下,也奈我不得!”
柳太和范莽二人均是一怔,而金琨却立时心道:“萨摩殊密功!梨雨曾经与我提过这个功法,在青原派的藏书阁中我也有所了解,
“此功法端的是高深莫测,一旦练成,其内力可谓是世所罕有……她本就是武功高绝,傲视武林,再加上这套功法,今日可真是难以胜她了……”
还未想完,乌和乌兰身法快如鬼魅,不断在三人之间反复穿插横跃,瞬息间又击中了范莽右肩。
范莽肩骨欲裂,大叫一声,仰天欲倒。
柳太忙飞身将他扶住,想起金思农夫妇的血海深仇本在今日可以报得,但如今情势急转,又不能就此遁走,直大声叫道:“这婆娘太过棘手,
“大伙儿须竭心尽力,永绝了这祸患!”
范莽忍痛叫道:“便是死了,也不能让这蛮夷在我大齐撒野!”
乌和乌兰放声笑道:“齐国妄称礼仪之邦,回回都要以多击少,纵是如此,今日本座也能叫你们有来无回!”
言毕,双拳穿出,斜地里又往金琨击去。
金琨顺势一挡,再跃向一旁,向范莽二人高叫道:“都到我身后来帮我!”
说着,已是打出一招“烟炎张天”,立时烟雾弥漫,目不能视。
乌和乌兰身形一窒,在雾中冷笑道:“你这小子,除去这一招,还会别的花样么?”
话音刚落,忽觉寒风扑面而来,她心知金琨诡计多端,此时不知又在耍出何等的招式,当下并不接招,只连退数步,未让一招近身。
又只眨眼间,但见这迷雾竟快速流转起来,在眼前如同旋涡一般旋转,使这迷雾很快便要散去。
乌和乌兰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她瞬间便已将金琨的意图猜透。
她只道这定是金琨将好几个招式合成了一招,这迷雾看似要散去,却如吸回了他的掌中一般,待他下次再要发招时,那寒气定会成倍成倍地击来。
金琨如此一来,以强击强,便能应对她的萨摩殊密功了。
乌和乌兰猜至此处,只冷眼站定。
待迷雾散尽后,见金琨双掌一齐飞来,也不愿闪躲,只将萨摩殊密功催至双拳,迎着他双掌而去。
金琨料定乌和乌兰甫一见到如此怪招,为显大将军的身份尊崇,定然不肯轻易闪避。
他冷笑一声,双掌中的寒气流转至极处,忽地寒风急转,却有一股热浪朝乌和乌兰扑面而去,正是他精心改良的一招“旋乾转坤”。
以乌和乌兰的内力而言,要对抗这极寒内力,并非什么难事,是以她见寒气袭来,只从容伸出双拳相抗。
此时又突见寒气变成了热浪,这一变故来得非常突然,惊得她讶然大叫。
她在讶异之下,也不能将双拳缩回,只得硬着头皮将内劲倒转,仓惶接住他的双掌。
乌和乌兰实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她这一番应对之下,金琨顿觉一股浑厚无边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