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横星“噌”地将长剑抽出,呵斥道:“别以为你是青囊三肖,便可在此造次,别人或许怕招惹你,我寒横星可从未怕过!”
肖代秋一惊,道:“寒长老你当真要与我们动手不成?”
寒横星啐道:“若诸位仍要如此耍横,说不得,只好用兵刃说话啦!”
言毕,她连比个起手式,长剑向前一送,欲刺肖代秋左肩。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一女子喊道:“寒师叔还请住手!切莫伤了两家和气!”
肖代秋与寒横星双双一惊,均后撤两步,朝窗外望去。
金琨一凛,忙奔出了门外,失声叫道:“梨雨!”
来者正是肖梨雨,只见她慌慌张张之样,从一长廊远端急奔而来。
金琨见状,也飞奔上前,急忙握住她双手,欣喜道:“太好了,总算见着你啦!”
肖梨雨尽管气喘吁吁,也难掩她一副欢喜情深之色。
待她缓得两口气,忙道:“琨哥哥,我等得你好苦……”
她扭头转向客堂,说道:“莫让寒师叔与咱们交手,否则……否则你我婚事就再难成啦!”
金琨心头一暖,忙道:“不妨事,他们还未动手,梨雨……”
他忽然瞧见肖梨雨后肩处有一缕血迹,惊呼一声,忙道:“你受伤了么?”
肖梨雨捂着右肩,正待答话,却见她身后追来一人,那人急奔至近处,一跃而起,叫道:“狗贼金琨,你今日休想得逞!”
言毕,一道剑光飞跃而下,照着金琨眉心而去。
金琨连忙拉开肖梨雨,抽出腰间随侯剑,自下而上猛然一挥,“当”地一声,对方长剑竟被远远击飞。
那人落下地来,金琨这才瞧清,此人便是之前在绍兴城追杀自己的邱秀兰。
邱秀兰仅一招便将长剑脱手,虎口处兀自剧痛难当,她直立在原处怒目而视,却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客堂里的百十号人已尽数而出,远远望向此处。
金琨低头瞧向肖梨雨,问道:“是她伤你的么?”
肖梨雨喃喃道:“邱师姐她……”
而一旁的邱秀兰却是一脸傲色,她叉腰道:“就是我伤的,你能奈我何?
“我之前险些命丧你手,如今我即便伤了你情人,也还是平息不了我心中怒火!”
金琨两眼怒瞪,斥道:“谁伤梨雨分毫,我便要谁十倍奉还!”
言毕,再举随侯剑,正要刺出时,又被肖梨雨双手握住了剑柄,她急道:“琨哥哥,莫伤我师姐……”
金琨长剑一窒,心中很是怜惜,愤然道:“你当她是师姐,她却敢随意伤你害你……”
邱秀兰抢声斥道:“好一对狗男女,你们早已做出不齿之事,还在我派之中卿卿我我,实在太不要脸!”
见她肆意玷污肖梨雨名声,金琨怒极,他一把甩开肖梨雨,再待挥出长剑时,却见身后窜出一个身影,已然和邱秀兰斗至一块儿。
邱秀兰手无兵刃,她左右闪躲一番,厉声斥道:“薛倚你这叛徒,此处还轮不着你来撒野!”
薛倚一套纷若剑法使得甚为纯熟,她带着哭腔大叫道:“你冤我金师兄和肖师姐,我又怎能容你!”
她朝邱秀兰左肩再刺三剑,又被一一避过。
邱秀兰着地一滚,拾起地上长剑,与薛倚“叮叮叮叮”连击四剑,立时将薛倚逼退。
邱秀兰又斥道:“这狗贼和这妮子的事,何时轮得着你来管啦?”
薛倚稳住脚步,横剑当胸,神情甚是为难,回头望着金琨二人,又将嘴角微翘,露出一副古灵精怪之样。
她回过头来,噘嘴道:“我偏要管!”又伸手在后背摆了几摆,再与邱秀兰斗至一块儿。
金琨见薛倚摆手,立时会意,将肖梨雨带离这处长廊。
此时肖代秋奔了过来,叫道:“梨雨,你可还好?”肖梨雨立时欠了欠身,道:“二伯……有劳您跑一趟啦。”
肖代秋道:“你的终身大事,又怎会劳烦?”
他立时瞧见了她的伤处,扭头朝寒横星叫道:“你们九宫派是怎生对我梨雨的?还敢对她动用私刑么?”
寒横星只在远处抱手而立,并未答话。
肖代秋急问道:“好梨雨,快告诉二伯,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肖梨雨却是一副闪烁其词、支支吾吾的模样,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琨知道她实在是太过善良,若要她亲口将九宫派的丑事说出,定然百般地不肯。
而若要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她却又不善撒谎,所以才是这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金琨道:“这不明摆着么,定是那长老知道咱们来了,便找她那邱师姐,将梨雨看管关押了,不想放她出来。
“梨雨为了与我见上一面,不惜受伤也要从她师姐那挣脱出来……”
他低下头,深情地望着肖梨雨,问:“我说得对是不对?”
肖梨雨羞涩地低下脑袋,依在金琨左臂,不置可否。
肖代秋如何不知这侄女的秉性,她如此的反应,便是和默认无异。
他又走至寒横星跟前,怒道:“好哇!寒长老,你今日若不给老夫个说法,我可是要不依不饶了!”
寒横星怒哼一声:“你要如何不依不饶?这可是我门派之事,你们管不着!”
肖代秋撸起了袖子,大声道:“事关我侄女的安危,老夫怎就管不着了?”
寒横星见他咄咄逼人,又竖起长剑,再斥道:“你们今日果真是来抢人的,这提亲一事,不过是个幌子!”
肖代秋见长剑又出,驻足道:“怎么,寒长老当真要动手?就不能好好辩一辩这个理儿?”
寒横星道:“你们来我门派,从头至尾,何时讲过理啦?你们抢人便是抢人,何须多说?”
她大喝一声,已有两三百弟子执剑围上,众人只见剑光闪闪,情势一度危急万分。
肖梨雨早已双眼含泪,立时叫道:“寒师叔、二伯,切莫动手,大伙儿好好说了吧。”
金琨叹道:“若凡事都能好好地说,你我今日又怎是这番处境……”
肖代秋毕竟是年长资深,他如何不知,今日若真要动起手来,这婚事定然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