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见又有几名女弟子被划伤,再斥道:“我宁愿我九宫派尽数被你杀了,也不会将梨雨嫁给你这种畜生!”
金琨怒极,大喝一声,冲进人群,与寒横星“叮叮叮”交手了三剑。
这三剑袭来,寒横星已是拼尽全力应对,依旧是被剑尖传来的内力震得浑身猛烈激荡,虎口处还震破个口子,流出血来。
金琨第四剑锋芒更利,正要朝寒横星心口而去,却听弈先生大叫一声:“兄弟务必冷静些,别让这些恶人扰乱了心神!”
金琨这一剑赫然在寒横星当前一寸处停下,心中暗叫道:“是啊,我金琨何时变得如此莽撞了?
“这一剑若是刺下,寒横星便当真被我杀了,梨雨她定然要恨我终生……”
寒横星总算躲过一劫,已是吓得面色煞白,她转身又躲至众弟子身后,还要嘴硬道:“你纵是手下留情,也休想要我领你的情!”
她又大声呼喝几声,众弟子们已将数十帮众团团围困。
范莽将一切瞧在眼中,心里却甚为鄙夷,大叫道:“真是好不要脸,你一个长老,竟要举全派之力,去对付一个晚生后辈!”
寒横星面上微微一红,她身居长老之位,自是将颜面看得颇重,如今以大欺小,的确于面上无光。
但又想起,祁偌、瞿崴等人也均降下身份去拿金琨,口中又再叫道:“捉拿此等狗贼,
“还要顾虑什么身份地位,那我霁云盟,可什么事都别去做啦!”
又见邱秀兰从人群中转出,剑指金琨,厉声斥道:“对,还有甚顾虑得?
“这狗贼杀我掌门和长老,数月前在绍兴那儿,他还亲手杀了我门近百名弟子,似这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言毕,长剑一横,便要向金琨刺来。
金琨立在原处,心中怒火未能尽去。
他仔细回忆起数月之前在绍兴城左近,他与弈先生等人躲避霁云盟追杀的情景。
在这期间,金琨仅是出手打伤他们数十人,可从未真正要过一个人的性命。
金琨气得双手微颤,大叫道:“好啊!如今我又背负了百条人命,你们若要报仇,便要好好把握机会,我金琨定然奉陪到底!”
说完,正要举剑再上,却见右首边薛倚一声呵斥而来,她高叫道:“金师兄他何时杀你一人啦,
“我当时可是瞧得真真儿的,你们休想再冤枉他半句!”
说着,几个剑花挥出,已和邱秀兰斗至一块儿。
邱秀兰甫一见到薛倚,直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又是你,此处哪儿有你这叛徒说话的份!”
她身后又转出两名年长的女弟子,双双挺剑向薛倚击去。
这其中一个儿高的喝道:“我们九宫派向来是名门正派,何时又曾冤枉过一个好人?”
另一矮个儿的叫道:“不错!金琨这狗贼早已恶事做尽,今日便让咱们将他除去,永绝后患!”
薛倚一见到这二人,茫然道:“马师姐、王师姐,你们……”
她倏地低下头去,躲过了二人这致命一击,再连退数步,口中叫着:“你二人的性命可是金师兄在钓鱼城里救回来的,
“你们如此对待救命恩人,良心便不会痛么?”
那马师姐再举剑朝她小腹刺去,高叫道:“什么劳什子的救命恩人?
“这狗贼口口声声说肖神医的药是赚了黑心钱,还说盟主故意让大伙儿得那狂阳!
“这些个流言蜚语,仅在三月间,便有三四千弟子叛出了本盟,如此贼子,怎还可以留他继续祸害江湖?”
言毕,她长剑倏伸,一道剑光赫然闪动,已将薛倚左臂刺伤。
范莽不知在何时,已对薛倚暗生好意,他甫一见她受伤,再也按捺不住。
他大喝一声,忙跃至薛倚跟前,举拳将她护住,但听拳风呼啸,只两招便将马师姐长剑击飞一旁。
那马师姐何时见过此等的功夫,直愣在原地,大骇不已。
范莽则是心中盛怒,他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的霁云盟!亏我金兄弟在钓鱼城救了尔等性命,你们便是这样报恩的么!”
言毕,大喝一声,立时将四五名女弟子长剑击飞,其威风赫赫之象,犹如一只出笼猛虎。
那王师姐见状,也将剑光急转,叫道:“我呸!谁让他救了?
“这贼子救人目的不纯,他先是树下口碑,再以谣言伤人,如此地处心积虑,害人更甚,实是个祸国殃民之辈!”
言毕,照着范莽后背猛刺而去。
范莽直气得七窍生烟,他口中连连爆喝,见王师姐剑锋猛来,也不闪不避,只将铁拳照着剑身而去,早将这柄长剑砸得弯成了几道弯。
薛倚也已怒极,她绕过几个女弟子,又朝那邱秀兰面门击去,口中还怒斥道:“枉我还以师姐妹相称!
“邱秀兰、马庆、王奇思,你三人忘恩负义,助纣为虐!我薛倚今后与尔等势不两立!”
这马庆和王奇思便是那马师姐和王师姐,薛倚此时对这些九宫派门人已有了太多恨意,再无半分的感念。
是以终于除去了“师姐”的称谓不提,直呼其名。
马王二人眼见范莽太过强势,薛倚又在一旁恶语相向,立时横跃数步,捡起地上其他长剑,钻入众女弟子当中,举剑罩着薛倚而去。
而众女弟子则一拥而上,将范莽拦在了人群之外。
薛倚一时间以一敌三,只数招之间,后背又被划中了几剑。
她剧痛不已,立时着地而滚,远远避开这几人。
邱秀兰好容易得手,叫道:“你这叛徒,看你还敢嚣张跋扈么,你服也不服?”
薛倚缓缓爬起身来,忍着剧痛将身子站直,连啐了几口,骂道:“我可从来不服你这等恶人!
“你们向来喜欢以多欺少,大不了,我将性命交代在此处便了!”
说罢,往金琨处望了一眼,尽显不舍,之后再挺长剑,怒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