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光芒一闪,乌和乌兰的刀尖终于劈至金琨胸口,金琨猛地含胸勾背,比之常人还要佝偻得多,却听“噗”地一声传来。
乌和乌兰果真大喜过望,只道刀尖已然刺入他的胸腔,当即猛地向上一划,欲将金琨划成两爿。
再听“噌”地一声,她的金刀竟被早在上方等候的随侯剑切去了半边。
原来金琨依靠通力含胸而退,故意引乌和乌兰劈来,却只能劈进他的衣衫内,离他的前胸还要差个半分。
再待她惊喜之时,金琨早已找见了机会反击,乌和乌兰还未来得及惊讶,又被金琨一掌击在了右肩。
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手臂再也把握不住,半只金刀终于落地。
瞿崴自是骇然无以,立将剑招全数抖落出去,剑芒舞成了一道银色光墙,将乌和乌兰牢牢护住。
这两位高绝立时少了一位,金琨压力顿减,他也不顾那剑芒如墙,只将左掌接连拍出,噼嘭之声顿起,气势如泰山压顶般向前推上。
无数气浪激得瞿崴如被扼住咽喉,直气闷难当,几要呕出血来,只得护着乌和乌兰接连后撤。
金琨面对这二位仇人,不愿再心慈手软。
他长剑再挥,将明夷离火剑的“钻火得冰”击出数个变化,立时绕过了这剑墙,匪夷所思地在他右臂上划伤一道。
瞿崴惨叫一声,心中骇然无以,如何也想不通他这一剑是怎生击来。
而金琨本欲乘机结果他的性命,心中却想到:“先生在锦囊中已经说过,瞿崴之流绝不能杀,否则江湖造成了大乱,又是我金琨的罪过啦……
“可恨那瞿崴,杀了我范大哥,我却不能替他报仇……我……我心中好恨!”
瞿崴见金琨长剑忽然慢了下来,只得抓住时机,带着乌和乌兰立即跃了开去。
一边还叫道:“竟是明夷离火剑!他怎会明夷离火剑?”
乌和乌兰自也是无比惊诧,叫了句:“他可是百年前的人物,这明夷离火剑兴许是自他那儿传至严时志的!”
言毕,再吐了几口血,内息紊乱非常。
瞿崴眼见右臂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再也难以握剑,心知再这么斗将下去,他二人必定会被明灵子毙于当场。
情急之下,直喝道:“不管那么多了!”
忙不迭掏出一颗烟弹扔下,“嘭”地轻响传来,立时烟雾弥漫,再难寻见他二人的身影。
金琨立时冲进烟雾中,虽不能视物,剑尖也径直向前刺去。
乌和乌兰耳听得金琨的位置,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朝金琨猛然掷去。
金琨赫然听见劲风扑面而至,急忙侧身躲避,正是两只飞镖飞出。
他虽能轻松避过,却嗅见这两只飞镖有一股腥臭之味,便知其上涂满了剧毒。
眼见两只飞镖分向马和与廖建元而去,急忙将手中长剑一掷,“叮”地一声,当先击落一只。
那长剑去势未减,又带有几分的旋劲,半空忽地一转,又击落了另一只。
直至两只飞镖都落了地,马和二人才回过神来,眼见那镖身上暗紫色的剧毒惹眼非常,也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此时瞿乌二人已然远遁,金琨回身猛地追去,又听得西面一声远远传来:“爷爷!”
金琨一惊,瞥眼瞧见了伏世火立在了远处,他高声叫道:“马堂主,替我照顾世火,我将那二人捉了便来!”
马和还未答应,伏世火又大声喊道:“爷爷!我找见那貂儿啦!
“它引我去了一处地洞,那里头可有个姑姑,已奄奄一息啦,您快来看看吧!”
金琨一怔,脚步忽地停下,暗忖着:“白貂引他去找的姑姑,莫不是严姑娘么?”
当即眼望瞿崴带着乌和乌兰翻过了一座山丘,悄然远去。
金琨心中虽是恨意难却,也不得不将此事暂且放置一边,只盘算着将来如何将乌和乌兰手刃了。
而其他亨人与瞿崴所领的弟子,见首领既然撤去,也纷纷随之远遁。
金琨立时奔至伏世火处,说道:“世火,你许久没在我的身边,是去追那白貂了么?”
伏世火气喘吁吁道:“正是!那白貂冲我忽隐忽现,像是在呼叫你我一般,而之前我们见它捕捉喜鹊时,
“我见爷爷喃喃自语的样子,似乎也认得它。而爷爷你却要一心对付这帮坏人,根本无暇其他,我便独自跟了过去,这才见到那姑姑的。”
金琨责怪道:“你私自离开老夫,实在太过凶险,若被歹人捉了去可怎生是好?这等事情,下不为例了!”
伏世火吐了吐舌头,挠着脑袋应了声:“我知道啦……”随即拉着金琨往西北角落奔去。
伏世火此番擅自而为,实则是一心为了金琨。
他自知他人小力微,金琨的救命之恩又实在无以为报,只得在这些细微之处努力帮衬,也好减轻这位恩公的负担,不致让他太过劳累。
金琨的心思甚是缜密,略一思忖后也想通了此节,当即将伏世火负在肩上,说道:“好孩子,
“你脚下太慢,那位姑姑在哪儿,便指给我看吧。”
伏世火乖巧非常,指向了一处白桦林边,金琨脚下连点,过不得几时已奔出了数里,也奔出了这片林子。
他们再拐过两处拐角,来至一片巨石林立之地。
又在里头奔了一阵,只见四处都怪石嶙峋,犹似个迷宫一般,竟见不着几棵树木与花草。
待再拐过几个弯处,终于在一座巨石之下,叫他们见到了一扇石门。
这石门很是古怪,此时若未打开,便和个普通石头一般,根本无法从外头认出是一道活门。
伏世火道:“白貂引我搬开了一块石头,这门就自然打开啦,您说神不神奇?”
金琨叹道:“也太难为你了,竟这般机智地寻见了机括,否则也没法寻见里头的人。”
说着从石门急奔进去,里头却是条幽暗深邃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