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听到李大利好奇地问怎么用劳动换学费，那个细眼睛小伙子一本正经地回应道：“怎么换？干活儿赚钱呗！”

    说着，指着一堆废旧电脑说道：“拆机，清灰，换内存条，换风扇，等等等等，按活儿算钱！”

    李大利看到，那个细眼睛小伙子指着的一堆废旧电脑，大部分是他90年代用过的那种大坨坨电脑。看到那些大坨坨电脑，李大利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亲切感。

    “哦？具体怎么换钱呢？”李大利又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一个活儿一个价啦！我给你说哈，是这样的，这个柜台是我和我爸爸租下来的，平时就我跟我爸负责电脑维修。赶上忙的时候呢，就叫个零工，按活儿计费。比如单纯的拆机清灰，算十块钱。你看嘛，这是我们给客户的报价，零工是给这个价格的一半。”

    边说，那个细眼睛小伙子递过一张报价单给李大利看。

    “哦哦，那怎么劳动换学费啊？”李大利又好奇地问道。

    “劳动换学费是针对纯小白的，就是不会电脑维修，边拆我们边给他讲这个是什么东西，那个是什么东西，要怎么怎么做。那么，他本来该得的零工钱就当成拜师费了，就不给他钱了。”那个细眼睛小伙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完，小伙子又瞟了眼李大利，说道：“一般是我爸当师傅，我是不管的。我爸今天接了一个上门维修笔记本电脑加固态硬盘的活儿，你想劳动换学费都换不了了哦。”

    李大利听了，好似看到了商机一般，赶忙插话道：“哦不不不，我不是纯小白，我也会点电脑维修，拆机清灰很拿手的！我可以劳动赚钱，不抵学费！”

    看到那个细眼睛小伙子疑惑的表情望向他，李大利突然想起他刚来时说的话：“以前也会修点电脑，十年没接触了，估计都不会了，我学学”，想着，李大利突然又涨红了脸，说道：“哦哦哦，我是对老机子在行，新机子不行，现在新的维修需求我可能需要学习下。”

    说完，李大利为解释清楚，又和那个细眼睛小伙子说道：“比如，你刚才说的你爸爸今天上门维修的笔记本加装固态硬盘，我之前听都没听过呢！”

    “哦哦，你没听说过吗？你是没听说过笔记本还是没听说过固态硬盘呢？”小伙子也是好奇地问李大利道。

    李大利回答道：“哦哦，笔记本肯定听说的，以前也用过。固态硬盘也听说的，但只是看过资料介绍。我想想哈，好像是1989年，有了第一款固态硬盘，它是用固态电子存储芯片阵列制成的硬盘。但听说主要应用于医疗、航空和军事等专业领域。民用我们上个世纪90年代好像还没具体接触过。现在固态硬盘很火了吗。”

    细眼睛小伙子听了李大利说的，表现得更为夸张，夸张地说道：“哦哦，大哥，大叔，大爷，您是上世纪的啊？哇天，我一听上世纪我都想看天！我天，所以我叫你祖宗是叫对了哈！火，很火，就是今年开始火起来的。用我爸那口气说，井喷式发展！所以我们最近固态硬盘出货多，传统电脑加装固态硬盘的业务也多。你有时间可以跟我爸学下那个技术。”

    突然想起了什么，细眼睛小伙子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不说那些了，你刚才说你不是纯小白，拆机清灰很拿手，你要劳动赚钱，不抵学费？”

    “对对！可以不？”李大利想，刚才自己把话题带远了，多亏这小伙子清醒，又把他带远的话题拉回来了，他赶紧急忙说道。

    “可以，当然可以啦。你的劳务费就是这个报价的一半，oK不oK？”那个细眼睛小伙子又一本正经，但李大利看着却颇为搞笑地说道。

    “oK！oK！”李大利笑着回应道。

    “oK，oK！那你给我拆个老机子试试，我要是觉得你有两把刷子，可以不收你学费，我爸不在这里，我也教不来！反正这堆活儿是我爸留给我做的，他说今天要是能做完，明天开始可以放我三天假，我正想着找个零工帮忙呢。哈哈哈，谢谢大叔大哥哈！”

    “不谢不谢，你说吧！这几个要拆的老台式电脑，都有什么需求？”李大利专业地问道。

    “哇，不错啊！还知道问需求啊？是的呢，不同要拆的机子，需求是不一样的呢！”说着，细眼睛小伙子放下他手中的活儿，给李大利指那堆老台式电脑。

    “这个！拆！不用清灰！测试它里面的cpU，内存条，电源模块是不是还能用，能用就拆下来，专门清它们的灰就行！”细眼睛小伙子指着一个最脏的电脑道。

    “这个！拆！全面清灰！测试cpU，内存条，电源模块，还有风扇，坏了就换，要换的配件一会儿我拿给你，你不是小白应该认识吧？然后，组装，给机箱喷漆！”

    ……

    李大利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他调动起了他全部的听觉系统，视觉系统和记忆系统。他的听觉神经系统快速接收着小伙子的指令，大脑神经元快速响应，眼睛快速扫描着脏兮兮烂糟糟的台式旧电脑，快速记住这台机子要拆零件，那台机子要清灰换零件，还要喷漆！

    诶？喷漆干什么？为什么要喷漆？是要以旧换新？还是用旧机当做新机卖？

    是不是坑人套路？是不是？

    管得了那么多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管！

    管不了那么多！

    也许是客户要求的呢，不管那么多，干自己能干的活儿！

    狱后生涯第一桶金就要到手啦！虽然只几十块钱，那也算是第一桶金啊！

    干！

    抄家伙，干！

    按照刚才的快速记忆，李大利把最脏的那个台式电脑，从一堆脏兮兮的垃圾堆里搬了出来，搬出来后，抄起螺丝刀

    拧，拧，拧，拧

    “扑”

    一股灰尘，飘飘悠悠地喷扑而出。

    “嚯！”

    喷的李大利赶紧捂住鼻子，往后退。

    “嚯！”

    细眼睛小伙子也赶紧捂住鼻子，往后退。

    “嚯！这什么人用的啊？这电脑帮他承受了多少灰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