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孟萱抱拳行礼道。
镇北王面色稍缓,眸中带着丝丝笑意,“阿萱来了。”他看向了齐温玉,伸手介绍道:“这位就是新来的齐大人。”
孟萱微微转身,明亮的眸光终于落在了齐温玉的身上,不过几息之间,齐温玉觉得自己已经被眼前人全部看透了全身。
“齐大人!”孟萱音色稍缓,眸中带着丝丝笑意。
齐温玉赶忙起身,郑重的回了一礼,客气的唤了一声,“郡主。”
孟萱眸中微动,嘴角轻轻扬起,点了点头。
镇北王示意二人坐下,笑道:“齐大人接手了张知州的位置,日后你们共事的机会可不少,阿萱,你可要同齐大人好好相处。”
孟萱轻轻点头,“女儿知道了。”
镇北王看向齐温玉,含笑道:“齐大人,如今军中的事务,都是由阿萱管理的,日后你有什么政务对接,可以直接找她。”
齐温玉面色含笑,“下官明白了,多谢王爷。”说完,他看向孟萱道:“日后麻烦郡主了。”
孟萱轻轻摇头,“齐大人言重了。”
镇北王笑道:“早前听衡中说,齐大人也是会武的,今日本王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
在沙洲做官,还是会武更妥帖啊。
孟萱闻言,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格外的感兴趣。
齐温玉到了北地的动静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今日见到真人,孟萱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好奇了。
同理,齐温玉亦是,见到这对在大乾充满了神奇色彩的父女俩,亦是满意至极。
“下官会的那些,不过是强身健体的功夫,不值一提。”齐温玉笑着解释。
镇北王笑了笑,“年轻人真是谦虚。”
二人说了会话,镇北王隐约间有了几分困意似的,齐温玉随即顺着杆子提出告辞。
“唉,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镇北王叹息着。
齐温玉赶忙道:“下官就不叨扰王爷了,改日下官再来拜访。”
镇北王颔首,“如此也好。”
说着,旁侧的谋士送他出了门。
至于孟萱则是扶着镇北王去了后面。
他是刚刚上任,也是第一次见镇北王,也没什么交情,今日来此,也是为了拜见认识一番,如今已经达成任务,随即告辞。
王府门前,齐温玉刚要带着铁头等人离去,外面孟萱已经大步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军装打扮的少女,看向齐温玉的眸光亮晶晶的。
齐温玉愣了愣,孟萱已经高声道:“齐大人,我也要回军营,正好咱们顺路,一起吧。”
齐温玉心中微诧,面上却是不变,他点了点头,“郡主,请!”
孟萱笑了笑,外面的士兵已经将她的马牵了过来,孟萱上前,一个利落的翻身上去。
齐温玉见之,心中赞叹,英姿飒爽便是如此吧。
他赶忙翻身上马,同孟萱并骑往州衙处走去。
墨砚等人跟在后头,两个侍女轻声低语着。
齐温玉的耳力自然也是不差的,尤其是后面那两人激动的眼神,这跟他当年新科游街时候,那群妇人们的样子有何区别。
无奈间,齐温玉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旁侧的孟萱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尴尬的别过了目光,解释道:“早前就听人说齐大人风姿清俊,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齐温玉,“......”
“郡主...”他茫然的唤了一声。
孟萱咳咳两声,尴尬道:“她们在沙洲,天天见的都是那些糙汉子,陡然来了如同齐大人这般好样貌的男子,这才,这才失礼的,齐大人见谅!”
齐温玉,“......”
“郡主说笑了。”
孟萱笑了笑,正了正心神,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其实我追出来找齐大人也是有事相商。”
齐温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咱们州衙说话如何?”
孟萱点头,“好。”
齐温玉刚刚拜见镇北王也是看出几分端倪了。
他刚刚的样子,可不是装的,那是真的累了。
可见镇北王的身体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了。
这于北地可不是好事。
联想到张知州的着急离开,齐温玉不免会多想。
难道真如自己内心猜测那般。
州衙里。
墨砚上了茶水,恭敬的退了下去,孟萱同齐温玉面对而坐。
齐温玉道:“郡主有话直言便是。”
孟萱笑道:“若不是知道齐大人在富安府所做之事,萱今日定不会如此实言。”
齐温玉一怔。
孟萱轻轻一叹,“父王的情况,想必刚刚齐大人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所指何事,齐温玉瞬间反应过来。
孟萱轻笑道:\\\"张知州不过六十五,以他的身子骨,即便在这知州位置上再做五年都是可以的,可是他,一到年纪,便匆匆上了折子去了京城,难道齐大人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齐温玉张了张口,许久,才问:“王爷的身体?”
孟萱轻轻一叹,她站了起来,来到了窗前。
“我虽然在沙洲管理着军务,可是身上也只是有着郡主的身份。”
孟萱深知,她能统领大军,是因为镇北王,她的父王还在。
北地的二十万大军实际的统帅只有她的父王。
孟萱回头看向他,“齐大人,你已经正式接了朝廷的文书,已经到沙洲上任,你现在就是沙洲的知州,除了镇北王府外,大乾边疆的最大官员。”
“所以齐大人,你现在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齐温玉一惊,倏地站了起来,“郡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萱抿了抿唇,“父王年事已高,年轻时候,受的伤也不少,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定会影响军心。”
“此事若是鞑靼,瓦剌知晓了,想必有什么后果,齐大人也知道吧。”
孟萱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齐温玉哪里还不明白。
难怪张大人走的这么利落。
孟萱叹息一声,“沙洲的这二十万大军啊,岂是京城派来的人能管的。”谁知道是哪个官员的亲戚子嗣。
说着,孟萱轻声一笑,“我从来不高看京城来的那些官员,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规矩,可不会考虑到这些百姓,士兵的性命,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升官。”
“我知道,他们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一个女子在军中任职,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找不到比我更适合,更能掌握这二十万大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