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哥哥,你可回来了?”
柳音芝在门外娇滴滴地喊道。
魏文熙不屑地笑了一下,这就上赶着告状来了。
柳明臣懒懒地答了一句:“何事?”
柳音芝直接开门就闯进来了。
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泪,刚想开口告状,就听柳明臣发话了:
“你下次来记得敲门。”
柳音芝愣愣道:“为何?”
柳明臣斜了她一眼:
“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
柳音芝一愣,差点就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
魏文熙讥笑着看她,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告状的。
“臣哥哥,今日家里来客人了。”
柳音芝娇滴滴地说。
“你大半夜来哥嫂的卧房就是为了说这个?”
柳明臣一脸嫌弃。
柳音芝笑了笑:
“当然不是。我来夸嫂嫂呢。”
柳明臣脸色稍霁,那还可以听听。
“今日嫂嫂做了一种味道独特的吃食,客人很喜欢,还想再来吃。我想着不能老让嫂嫂受累,想让她教教我,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呢?”
柳音芝浑身上下散发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魏文熙没有急着辩解,而是在一旁看戏。
柳明臣不以为然:
“那你为何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人家不愿意教你是何缘故?”
柳音芝被噎了一下,没有放弃:
“兴许是嫂嫂不喜欢我吧?”
柳明臣双眉拧紧,似是有什么事情很难想通。
柳音芝以为自己离间成功,心里正得意地笑呢。
等着吧,魏文熙。
然而,她期待中的那种柳明臣帮她痛骂魏文熙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柳明臣不解地问:“你嫂嫂为何非得喜欢你?你是银两吗?”
魏文熙闻言扑哧一笑。
“可是她是我嫂嫂啊,她就应该教我。”
柳音芝见装可怜没用,直接就耍赖了。
柳明臣叹了一口气:
“求人呢,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谁求她了?她本来就应该教我,不是吗?她在柳家白吃白住,做点贡献也不行吗?”
柳音芝觉得自己的话非常合理,毕竟她妈妈就是这么教她的。
柳明臣摇摇头,像是无法与此等傻子为伍:
“那你回去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柳音芝跺了一下脚:
“臣哥哥,你居然为了她顶撞我?我可是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妹妹啊,她才嫁进来多久?”
柳明臣不屑地道:
“她是我妻子,你不过是堂妹。”
柳音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文熙憋笑憋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在柳明臣这里讨不到好,柳音芝哼了一声,便悻悻离开了。
柳明臣面带歉意地对魏文熙说:
“夫人,让你见笑了。”
心中盘算着城郊的柳宅该是时候去催催工期了。
宅院纷争多,终究是委屈她了。
所幸他看中的人从来都不是受气包。
魏文熙当然不知道柳明臣的想法。
她心情倒是不错,这个便宜夫君脑子还算正常。
虽说没有感情基础,但却对她处处维护。
饶是铁石心肠的魏文熙也是很受用的。
魏文熙从怀里掏出一枚银戒递给柳明臣。
柳明臣接过,看那银戒光滑的外壁,上面倒是一点点缀都没有,就一枚简简单单的银戒。
“这是?”
“送你的。”魏文熙说道。
柳明臣唇角忍不住勾起来,赶紧把银戒戴在手上,
借着烛光仔细端详,只觉越看越好看,跟自己配极了。
他佯装冷静:“夫人为何送我银戒?”
“你在外办差,唯恐遇到小人。这枚银戒能映出身后的情景,你也能多设防。”
魏文熙认真地说。
柳明臣觉得新奇,哪有人定情信物是用来防身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
这是不是意味着魏文熙不希望他遇险受伤?
是不是意味着魏文熙担心他?
想到此,他便更开心了,只是没有写在脸上:
“夫人,我很喜欢。”
魏文熙心想,还真有人喜欢这种东西的啊?
果然傅乔说得没错,男人会喜欢这种防身饰品。
她之前还想给他绣个香囊或者作幅画,幸好没有。
柳明臣拿起尔东轩的糕点刚要送入口,想到柳音芝告状的话,忽然就觉得手中的糕点不香了。
他的夫人给别人做了点心吃。
他都没吃上。
柳明臣凑到魏文熙跟前,轻声问:
“夫人,柳音芝刚才说的是什么糕点啊?很好吃吗?”
魏文熙点点头:“好吃啊,好吃极了。”
她一想到棋子饼的滋味就忍不住咽口水。
柳明臣吞了一口唾沫,“是什么味道啊?”
魏文熙嫣然一笑:“你想吃?”
柳明臣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那我叫人给你做?”魏文熙试探地问道。
柳明臣盯着她问:“为何不是你亲手做?”
魏文熙摊摊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啊。”
“哦?那是谁做的?”柳明臣偏头问。
魏文熙的视线投向窗外,似乎在想很遥远的事:
“算是我一个亲戚吧。他以前一直给我做饭来着。”
柳明臣看着她怀念的神色,喉头有些发紧:“是男是女?”
“男的啊。”魏文熙理所当然地回答。
柳明臣声音沉了下去:“男的,一直给你做饭?”
魏文熙看他的样子实在是感觉不到他有外人说得那么天才,总觉得他在她面前脑子好像缺根弦。
“是啊,怎么了?”她问。
柳明臣想了想,又问道:“他可曾娶亲?”
“那当然没有啊。”
十三才不过八岁,怎么可能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