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死了人,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尚淮安,拔出腰上的武器便带人杀了过去,一时间血流喷涌,刀剑相向。
肆予却不慌不忙的把剑又塞回剑鞘,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褚箫儿,像个做了好事等着被夸奖的小孩子。
褚箫儿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脑袋,他显然也是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头发连绑都没绑,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
贺礼早在开战的一瞬间便冲了上去,贺生则是守在两人身侧,像个护犊的老母鸡一样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混战。
褚箫儿没打算在这里多留,趁着他们打斗的功夫由贺生和肆予保护着脱出重围,直直冲着金銮殿的方向跑去。
甚至速度快到贺生好几次都差没跟上她。
走进去的那一刻,褚箫儿才知道为什么凌风云会说承乾宫早已尸骸遍地。
偌大的宫殿里,人群分成两波站立,一边是褚清寒和恒帝,而另一边则是褚之容和本该在刑部大牢里的傅兆平。
只是比起傅兆平,褚箫儿的眼睛却是看向了他身后那个看起来与恒帝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这倒不是他长的有多突出,而是因为他残缺的双腿和浑身阴郁的气质实在太过扎眼。
这就是那个前朝太子吗?
褚箫儿看了一眼两边的大致人马,让她没想到的是安成候居然也站在褚之容身后,面色复杂,却始终没有变换过立场。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封云锦居然也站在那边。
接触到她的视线后,封云锦撇过脸去,故意不和她对视上,褚箫儿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恒帝。
脑海里蓦然浮现起上辈子偶然听到宫人们无聊的闲话。
“要我说,封小世子可比咱们殿下脾气好多了,就是太可怜了,封将军战死,如今就连郡主也去世了。”
“嘘——!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人都敢议论,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本来就是!我听说闲月郡主根本就不是因为突染恶疾死的,而是被宫里的人害死的!”
“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啊?闲月郡主与皇后娘娘那么要好,谁敢对郡主下手是不要命了吗?”
“哎呀你爱信不信!谁都知道郡主身体一向康健,反正我不信郡主是因为染病死的……”
是啊……
昌千月与皇后关系那么好,若是普通人,即便是宫里的显贵,谁敢对她下手?
除非那人的身份本就在皇后之上,能随意掌控他人生死!
“封云锦……”
褚箫儿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箫箫!”
身后传来褚清寒担心的声音,褚箫儿愣愣的,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褚清寒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但事实上,褚清寒在看到褚箫儿身影的那一刻是绝望的。
他猛地转向尚淮安,语气里止不住的怒气:“我不是让你带她离开吗!”
尚淮安无奈的摇摇头:“她不肯走,非要过来,还从马背上跳下来,我们拦不住的。”
“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褚箫儿同样在看着他,那一瞬间的错愣过后,剩下的便只有令人心悸的凉薄:“我不是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倒是你,是不是该管管为什么你求娶不成的‘未婚妻’现在站在了二哥身边。”
她的话音指着白若离,目光同样在白若离和白以蔚两人身上流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