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第五金看了一眼李过和跟在他身后,一脸期待的众人,并未选择隐瞒或者支吾。
“在就好!”众人闻言一片欢喜。
“接下来战局,一定不会有疏漏。”
看到众人一片欢喜的模样,后续抵达的众人稍微一听,也是开心了起来。
“总之,先说说现在的计划。”
第五金一开口,众人是立刻带着他去城内的议事厅。
赵肫跟着左右看,第一次仔细看清楚了城内的构造。
他之前跟着邓王己所部来过这里,屋舍修缮得很不错,卫所官兵都屯扎在这里,还有农田。
结果没想到,农田里随时能看到铁疙瘩、弹坑。
地瓜叶、土豆秧也被摧残了很多,不过好在种的是地瓜、土豆,不然今年米麦说不定就得严重减产。
议事厅内落座,第五金将王三的交代通传下来。
李过他们相视一眼,很快有了计较。
“既然陛下有交代,那一切按照陛下的要求来。”李过他们都颔首。
既然皇帝有交代,大家伙自然不会反对。
“好,那么尽快将兵马整肃起来。然后严防死守。保不齐,张凤仪他们会狗急跳墙。”
第五金和赵肫修整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再起飞。
而李过他们开始打夯土地,清理出一块地,用来作为空降校场。
等他俩回来,王三也起来了,捧着一晚粥,一边吃,一边对搬动东西的警卫交代道:“都小心点!这些都是从城内的皮匠家中搜罗出来的三酸,腐蚀性很强,别把自己坑死了。
待会儿还得提纯。
慕容!玻璃窑改造出来没?还需要多久时间?”
“回陛下,明天晚上,就能投入使用。就是工期太赶,玻璃窑可能烧几轮就不能用。”
“能用就行!让刁固那小子带着他一杆课题组去忙起来。”
王三说着,他这一次带出来的后勤队之中,有一支比较特殊的小队。
化工学院出身,并且还会烧制玻璃等东西,换句话说,这批人只要给足条件,就能手搓一座兵工厂出来。
合州,作为东川涪江、嘉陵江、渠江交汇之所,物资集散之地,在这里本身就有一大批手工业者。
这一次重新打进来,王三已经连夜按照名单上提人了。
本地工匠基本都在后边等着干活。
只要最艰难的提纯工艺解决,依靠人力,不计成本的代价,就能弄出一批硝化甘油炸药包。
这玩意一出来,管你是城市还是堡垒,当量足够,直接掀翻。
这才是科技的使用魅力。
看到他们回来,王三喝完了粥:“近来吧。”
第五金和赵肫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入内,听罢第五金说李过那边的情况,王三颔首:“情况比孤预计得好。你俩也忙坏了,去休息吧,下午无风的时候,就要再一次起飞了。”
“是。”两人没有否定,热气球都是现在赶制的。
寿命有限,哪怕只是飞行十公里,也需要好好的修缮一二,不然下一次飞,都可能看到空中爆燃的火炬。
因此每次飞,都需要细致检查。
他们一走,王三起身来到了地图处。
看了一会儿,王三喊来了另一员宣传队员孙知诰。
孙知诰是四川境内比较厉害的宣传队员,曾经主导了合州附近州县的大起义,个人能力绝对可以。
“陛下。”孙知诰对王三一礼,王三颔首算是回过礼说,“你跟邓王己算是老乡,去找他,只要他答应在云门山配合反水投诚,孤可以留他富贵。”
孙知诰一听,笑道:“臣以为,或许还可以让他为我们先措一措石柱兵的锋芒。”
王三闻言,挑眉思索:“你看着办,原则是土地政策,其他的能怎么安排,放权给你。”
“谢陛下!”孙知诰感动啊,王三绝对是历代打天下的君主中,放权最厉害的。
但这同时也是对他的考验。
所以孙知诰离开之后,稍微制定了计划,就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云门村。
话说邓王己被打败丢了合州之后,就逃亡北方定远县跟秦拱明合兵一处。
但秦拱明对他多有不满和厌恶。
毕竟合州被一下夺走了,局面一下子被动了不说,他跑来还要消耗他的补给物资。
而邓王己也看出来秦拱明的心思,有心骂,但还是闭嘴了。
毕竟秦拱明是秦良玉的弟弟,他邓王己哪怕是个总兵,但只是个战败的总兵,掉毛凤凰不如鸡,所以他是敢怒不敢言。
他吃了败仗,要是再跟同僚起冲突,消息若是传去夔州,他肯定会被一撸到底。
且不说朝廷会怎么处置,光他朱燮元也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邓王己还惶惶不安的时候,秦良玉也败了,而且是彻底的失败。
合州不仅丢了,还被敌人压在了三江以东以南的位置,西、北方向全部丢了。
于是,邓王己也傲气了起来,不是他不行,而是敌人太强了。
所以,你秦拱明有什么可以傲气的。
你姐不也是败了!引以为傲的石柱白杆兵,不也是无用?
于是,秦拱明让他去渠江口,他就跑云门村去。
秦拱明见指挥不动他,也只能听之任之,自己把渠江口、云门山这片区域全部控制下来,就地安营扎寨,以防万一。
抵达了此地,稍微了解了一下本地情况,孙知诰来到了营门口,他打扮得像个书生,温文尔雅:“有劳将军禀告总兵大人,在下姓孙,与邓总兵乃是乡人,受人之托来此送信。”
营房看了一眼他,再看看对方塞给自己的银钱,不多,就三钱许。
但只是传一句话,也是划算。
“等着。”
撂下这话他走了。
不多时,有一个青年走来,上下打量着孙知诰:“你是谁?受谁命?”
“孙知诰。”孙知诰如实说,“至于受谁之命,这就是邓将军的家事了。”
“……”
青年顿了顿:“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入内。
不多时,就有人将这些消息传出去。
去哪里,自然是去通传给秦拱明。
见到邓王己的时候,邓王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然后看到了孙知诰,一时间狐疑:“你小子,倒是长得像我一故人。”
孙知诰唇角含笑:“都是乡人,或许见过也说不定。”
邓王己听得熟悉乡音,一个激灵坐起来:“还真是同乡,看你这模样,可是进学的秀才?”
“得了恩典,确实进了秀才。”孙知诰说,同时心理默念一句,新顺国学校毕业,确实能算秀才功名。
“嗯嗯,来此送信?谁的?”
“您看过便知道。”孙知诰抽出信,上边写,“贤昆仲亲启。”
邓王己的亲兵看了一眼火漆,然后取来递给邓王己。
邓王己打开信件,展开只是看了两眼,他的眼底闪烁着别样的光。
然后再看向眼前的孙知诰:“好小子,你可知道,骗我是什么罪?”
“学生之前所言,句句属实,可有骗人?”孙知诰温和一笑,“我确实受人所托来送信,但信的内容,我可不看,毕竟君子有礼,谦谦自守。看人书信,无礼也。”
邓王己抿着唇继续往下看,过了一会儿他将书信覆盖在桌上, 手指轻轻敲着:“都说你们对投诚之人,会给很高待遇,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很简单,因为我来拉拢你,只是一招闲棋,有没有都一样。选择投诚,或许还有富贵,不投诚,到点儿也就一起端了。毕竟云门村乃是攻打云门山的北线要略,我军自然是不怕你们起反抗心思,甚至期待你们反抗。”
孙知诰手摸了摸,左右亲卫脸色骤变,想要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