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并没有因为对面老头的厉声呵斥而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他还不配,她最多就是感到蚊子在耳边嗡嗡了几句。
他母亲也是脸色大变,看真田苓的眼神光想要生吞了她一样,她刚才说那么多的好话是为了让真田苓求她爷爷救救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让她在这张口胡言论语。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亏我们家鸿程还一直念叨着你,你竟是这么狠心。”
这话一出,真田潘士和alice眉心齐齐一皱,表情竟是如出一辙,只是alice眼底多了几分不耐烦,真田潘士眼中更多的是被触犯的不悦,但毫无疑问,已经敲定了这一家人最后的结局。
alice转了转戒指淡声道,“按律,醉驾且肇事逃逸者,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下,情节严重者,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至二十年。”
“犯故意杀人罪者,判处无期徒刑,情节严重者且危害社会治安着,处以死刑。”
“数罪并罚,毙了吧,不可惜。”
真田正丈气的血压骤升,脸色也涨得通红,怒急攻心,“你放肆!”
真田潘士挥手砸了一个茶盏,语气不变,“你在跟谁说话。”
真田正丈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他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他清楚真田苓说的是实话,如果他不来求助人,鸿程他确实要被判处死刑的。
可正是因为不想唯一的孙儿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才拖家带口一家人上门低声下气的求助的。
真田正丈哆嗦了老半天,手指还是放下去了,他不能,也不敢直接跟真田潘士对着干,尤其这件事他本就理亏。
真田鸿程的母亲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怕不是要直接扑过去活扒了真田苓。
这时候,小辈的作用便出来了,说多说错,都可以带上一句小孩子不懂事,也只是关心亲人,急上头了而已。
真田鸿程的妹妹直美,顿时撕心裂肺的哭喊,“你还是不是人,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有没有心了!”
“真田苓,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你见死不救,亏我哥哥那么爱慕你!”
真田夫人厉呵出声,“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
没有心啊,alice心想,猜对了,她还真没有呢。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女孩的话而心生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毛毛细雨,跟以前那些犯人说得话差太远了,还不够格。
所以,alice只是抬了抬眼皮,居高临下的俯视的来人,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蔑视,“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哪里?”
先是被真田夫人骂了一句,又是被真田苓淡漠的问了一句,真田直美脸色煞白,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这里是神奈川真田本宅,最高的长辈们都在,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更没有资格来否认真田苓的话。
真田直美好似站不住了一样,身体虚晃了一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惜这时候没有任何人扶她一把。
alice可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当一回事的人,不气归不气,那是因为她觉得对方还不配,不代表她就当做没发生这事。
“看你语气这么激动,你是东大政法系的吗?最近的日本法律有更新刑事犯罪的处罚结果吗?不如你说两句。”
alice是不可能错的,你要死缠烂打那也是没办法。
“你说的很对,法官的判处结果就是死刑。”
一道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过来,是真田伯父,穿着正式警服的真田明野,他冷漠的看着庭下的人,“法官判的清清楚楚,这件案子也没有什么疑点,木已成舟,绝无更改的可能。”
“叔父,事发之事我就已经告知您结果了,不知道您今日上门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年纪大了,需要休息,听不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您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说就好。”
真田正丈心中怒骂,我要是跟你说有用的话,还需要来这里丢人现眼吗?
真田明野向来看不惯他们一家,也的确,他们一家人的做派也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儿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与真田氏整个家族而言,只不过是一颗毒瘤。
真田明野就当看不懂真田正丈的来意,见他脸色不好,遂即关心到,“叔父,您怎么看起来身体不适啊,想来是年纪太大还需要操劳的缘故。”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假,您也不必为了儿孙辈这么耗尽心血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放手就让他们自己去飞吧。”
然后跌下来摔死是吗??
真田正丈原来是装出来的身体不适,就为了让他那老哥心软,顾忌着以前的老面子,救救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现在可是被真田苓和真田明野这两个晚辈,左一句右一句气的真是快犯心脏病了,不孝子孙!
真田明野招手让管家过来,“快,叔父年纪大了,容易犯老毛病,叫上咱们的家庭医生陪叔父去趟医院。”
“好的,马上安排。”
不管真田正丈本人是否愿意,几个佣人上前就把人扶走了,保证不损伤一点油皮的把老人家送到车上。
主动开私家车送人去医院,和叫救护车直接把人拉走,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至于真田在家里的晚辈,开什么玩笑,老爷子住院,你们这些儿子孙女的难道不去医院看看吗,要不然多不孝!
把这一家人送走了,耳边总算是清净不少,真田明野笑容温润,“不好意思,家里的丑事竟闹到了大众前,真是见笑了。”
幸村夫人自是不会那么不知趣,关系好是一回事,家里的大丑闻闹到了人前又是一回事,也幸好这里头也有幸村家的人,否则明面上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家人算计她的这一次,幸村夫人是记住了,后续不会轻饶了他们。
幸村夫人客气客气推搡了几句,带着儿子就走了,先前是不得已,再继续下去可就不太合适了。
上车后,幸村夫人捏了捏下巴,“真是奇了怪了。”
幸村精市疑惑,“什么?”
“阿苓那孩子跟她爷爷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刚才说话的时候,那周身的气势可真像。”
幸村夫人是见过真田潘士年轻时的模样,那位可是实打实的功勋,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才能爬到当初的地位,真田潘士朝人走来时自带一股血腥气,单凭眼神气势就能单方面的压倒对方。
真田明野现在虽说职位相当,也是一线里干出来的,可毕竟也是被护着长大的,真田潘士那一辈那可真真是从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
现在像个平常的老人家没事钓钓鱼喝喝茶的,那也是儿孙争气,子孙孝顺,家庭和睦,便就退下去养老了,不代表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还记得前年那一家的事吗?人都快毙光了。
那么问题来了,阿苓那孩子,怎么就能跟真田潘士年轻时一模一样,这个不能深想,细思极恐啊。
幸村精市指尖微动,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