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神识流窜在体内的感受,拓跋川洲心中咯噔一声。
“糟了,有些大意了,这贼子平时不是这么说话的。”
过了半晌,拓跋介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将神识收回后看向拓跋川洲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歉意。
“还请圣子见谅,毕竟在宗主身边做事,谨慎惯了。”
拓跋川洲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对着拓跋介笑了笑,并未说话。
二人继续向里面走,打开一扇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沉重的古朴之意,令拓跋川洲沉浸其中。
迈入房内,便看见了一个身着朴素但威严十足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茶案前,小口抿着茶,眼睛却在打量着面前的拓跋川洲。
看见他的眼神,拓跋川洲顿时有些心慌,眼前的这人若是没猜错的话便是御兽宗宗主拓跋奎。
“孩儿拜见父亲!”拓跋川洲谨慎的行礼道。
这可是与林王,胡道子齐名的人物,必要小心应对,一丝破绽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待喝完茶,拓跋奎将茶杯放至桌上,气息骤减,拓跋奎审视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川洲啊,回来了?来坐。”
拓跋川洲此时浑身都已经湿透了,若是他毅力再小些,恐怕就遭受不住了。
他放下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拓跋奎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川洲,多年未见,有长进了,变得沉稳了。”
“之前孩儿不懂事,让父亲费心了,孩儿的成长离不开父亲和天叔的教导。”拓跋川洲说道。
拓跋奎点了点头说道:“出去的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拓跋川洲说道:“都是一些小事,不足为虑。”
“嗯,一些事你自己处理就好,处理不了的,为父为你撑腰。”
听见此话,拓跋川洲的神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刺痛令他的神情微变。
“怎么了?”
拓跋川洲强忍下疼痛说道:“没事,可能是舟车劳顿,有些疲惫。”
拓跋奎眼神微眯道:“是不是之前的刺杀留下来的暗伤?”
拓跋川洲听闻此言心中一叹。
“果然,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若是有伤的话,为父找一些药师为你疗伤。”
拓跋川洲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孩儿自己可以处理好,不麻烦父亲了。”
既然拓跋川洲坚持不需要药师,拓跋奎没有继续坚持,转而看着拓跋川洲说道:“川洲啊,知道为父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吗?”
拓跋川洲一愣,沉默片刻后说道:“知道。”
“你可有意见?”
听着这个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的话,拓跋川洲自然是知道拓跋奎是什么意思。在拓跋川洲的记忆里面,拓跋奎看似温和,但是却无比霸道,自己决定的事情不容任何人质疑,这一点从他执意让拓跋川洲成为圣子就可以看出来。
拓跋川洲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只能表面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后缓缓摇头道:“孩儿没意见,父亲决定就好。”
听见这话,拓跋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看看那名女子吧。”
“是。”拓跋川洲行了一礼,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你母亲快出关了,在你婚礼之前,到时候莫要忘记了。”
就在拓跋川洲准备离开的时候,拓跋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妈?”
在拓跋川洲的印象中没见过他妈几次,偶尔的几次见面还是他小时候,所以对她的印象并不深。
但既然拓跋奎这么说了,拓跋川洲只能点头表示知道。
等拓跋川洲离开以后,拓跋奎眼神微眯,不断审视着拓跋川洲离去的背影。
“宗主!”
拓跋介突然出现在了拓跋奎身边,神情同样严肃的看着离去的拓跋川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川洲的表现确实反常,虽然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但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要不要查一下?”
拓跋奎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必,可能是我想多了,最近我们那个皇帝一意孤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是有些疲倦了吧。”
“是!宗主!”
“对了,川洲是被什么人袭击的?”拓跋奎突然问道。
拓跋介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像是被一个叫什么花影会的组织袭击的。”
“花影会?”拓跋奎听见这个名字后沉思了一番,在脑中回忆着这个组织。
“好熟悉的名字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拓跋奎实在是想不起来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
这很正常,虽然花影会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但是对比御兽宗这个庞然大物来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御兽宗宗主没听过这个名字再正常不过了。
拓跋介微微一笑道:“您忘了之前瑞雪长老的事情?”
听见这个名字,拓跋奎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瑞雪啊,怪不得听起来这么熟悉。那这么说的话,这场刺杀岂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拓跋奎唇角一勾,想起了一些趣事。
“可能是的,毕竟护送川洲圣子的是天长老。”
拓跋奎点了点头说道:“把天长老叫过来吧,这个老家伙,回来了也不知道找我。”
“是!宗主!”
说罢,拓跋介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拓跋川洲已经被人领着向着一处寝宫飞去。
这座寝宫在虽然在主峰上,但却是在主峰和六大峰的中间一处空旷地带。
这个地方是用来居住一些外来的贵客,他们的身份不能住在主峰,但是又不能住在中层区域,显得御兽宗待客不周,所以只能在主峰和六大峰之间的空隙建了许多宫殿以供他们居住,久而久之便将此地命名为客来峰,虽然无峰,但是建造风格是与山峰类似。
来到了比较靠近川洲峰的一处寝宫外,拓跋川洲怀着激动的心情,他似乎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遁入结界内,里面的环境让拓跋川洲叹为观止。
此地依山傍水,遍地满是花草,水流声不绝入耳,深处有一片竹林,竹林内部似乎有一竹屋,竹屋那边似乎有人声传出。
拓跋川洲缓缓向着竹林走去,花草自动闪开了一条道路令他通过,拓跋川洲现在被花草包围,周围皆是芳香,迎面满是美景。
走了片刻,拓跋川洲走进了竹林中,拨开竹子,一条幽静小路便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他往前走着,垂手放下刚才拨弄的竹子,随着竹子的恢复,一声莺啼突然从竹子上方传出。
拓跋川洲被吓了一跳,隐约之间似乎发现竹林深处有人影闪动,似乎是被莺啼惊到了。
拓跋川洲见状顾不得其他,迈腿向着竹屋赶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只见一股炊烟升起,前方是一个火炉,炉内仍有火焰燃烧。
火炉上方是一些吃食,这些吃食虽然半生不熟,但是诱人的香味已经弥漫到了拓跋川洲的鼻腔之内。
拓跋川洲轻微俯身,看着通体金黄的肉食,不算久远的记忆突然钻入自己的脑海中。
“你是谁?”
就在拓跋川洲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竹屋内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出,令他心头一震。
“我...”当他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他仿佛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即便有千言万语,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心中的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