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丞相坐在自家书房的书桌旁,桌子上放着义宝默写的那篇文章。
高丞相看着这篇文章,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天,那天发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高少爷在书房和书童高义一起整理书籍,家里的一个佣人进来送茶,高少爷看了一眼送茶的佣人问道:“怎么是你送茶来,王妈呢?”
那佣人答道:“少爷,王妈刚才晕倒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大家怕她有什么事,已经去通知她的家人了。”
高少爷闻听对着书童高义说:“高义,我们去看看去。”
高义说:“好的,少爷,要带针灸包吗?”
高少爷说:“带上。”
两个人一路小跑,由佣人指引着,到了王妈晕倒的地方。
一个小丫鬟跪坐在地上,抱扶着王妈,嘴里喊着:“王妈王妈,你醒醒,醒醒啊。”
高少爷问:“王妈怎么晕倒了?她平时有什么毛病吗?”
小丫鬟说:“少爷你来了可好了,王妈有救了,王妈她身体一直不好。”
高少爷说:“她平时瞧过病吗?”
小丫鬟说:“王妈家困难,孩子又多,平时饭都吃不饱,哪有钱瞧病,前几天有人给了王妈一个药方,说是能除寒湿,王妈正好平时总怕冷,就把这个药方抓了,药还挺便宜,吃了药就出汗,昨天汗出的更是特别多,这汗出的王妈一点耐劲都没有了,今早来时人就更弱了,汗不住的顺着脸往下流,她还说也许出透了汗病就好了,结果没一会儿就晕倒了。”
高少爷一边听小丫鬟讲述,一边让大家把王妈抬到床上。
王妈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高少爷对高义说:“高义你过来看看,这王妈的衣服都湿透了,这就是大汗之后亡阳了,神志昏迷,目合口开。”
高少爷又握了一下王妈的手和脚说:“手脚冰凉,面色苍白,口唇青紫。”
说着弯下腰用手扒开嘴看了一眼舌苔,又摸了一下脉说道:“舌淡润,脉微欲绝。”
高少爷有些激动的说:“这王妈平时体质弱,怕冷是阳气不足,自己乱吃了发汗的药,导致真阴耗损,以致阴脱阳无所依而元阳衰微,行将脱绝,故见目合口开,神昏气弱息微,阳气虚极气不摄津,营阴更加外泄,致大汗淋漓,阳虚肌体失于温煦,而面色苍白四肢逆冷,气不运血则口唇青紫,舌淡润脉微欲绝,均属阳气暴脱之证,法当回阳救逆,用参附汤。”
高义听完少爷对王妈病情的分析,说道:“少爷,太有道理了,看来王妈有救了。”
高少爷又说:“把针灸包拿来。”
高义说好,便熟练的拿出针灸包里的银针,用酒浸了棉布块把针擦了擦后,递给高少爷。
高少爷在王妈的手腕外用手指比量了一下,把针扎了下去,然后对旁边的丫鬟说:“你同我取药去,高义你在这看着点,有什么情况去喊我。”
高义说:“少爷,这针什么时候拔出来?”
高少爷说:“这个穴位是内关,补心气,等我煮药回来再启针就行。”
又对另外一个佣人说:“你去帮王妈热点粥,加点蜂蜜,等会喝完药得喝点粥。”
过了一会儿,高少爷把药煎好了,小丫鬟端着药和高少爷一起回到了王妈这里。
高少爷对屋里的两个佣人说:“你们扶起王妈,把药给她喂下。”
王妈喝完药,高少爷把银针取了下来,一小会儿的功夫,王妈便睁开了眼睛,在场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高义向高少爷竖起了大拇指。
小丫鬟对王妈说:“你可醒了,是少爷救了你的命,你的药里少爷还给你用了人参呢。”
王妈挣扎着想爬起来给少爷磕头。
高少爷说:“别动,快把粥给王妈喝下。”
又摸了一下王妈的脉说:“脉相见好了,王妈,药是不能乱吃的,你晕倒就是误吃了发汗的药造成的。”
王妈说:“我不懂哇,听人说了药方就用了,以后可再不敢了,我要怎么谢你呀少爷,救了我的命,这药里还加了人参,得不少钱吧?”
高少爷说:“你安心养病,不用你的钱,你养好身体就行,这还有两副药。”
高少爷把手里拎着的两副药递给王妈说:“你拿回去再调养两天,就会好的。”
说完叫上高义道:“咱们可以回去了,王妈不会有问题了。”
回到书房,高义问道:“少爷,你用的什么药?王妈病的那么严重吃了你的药,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高少爷说:“我用的是参附汤,方中人参大补元气,生津养卫,附子回阳救逆。”
高义说:“附子是不是有毒?”
高少爷说:“是,所以附子得先煎一个时辰去毒性,之前我总用附子,所以就都煎好了放着,用的时候就省事了。”
高义说:“啊,前几天你让我煮了一下午的附子又晾干了,就是为了这时候用着方便。”
高少爷说:“对了,但是附子毕竟还是有毒,用量一定要拿捏好,不能过量。”
高义非常佩服的说道:“少爷,你将来准能成为名医。”
高少爷说:“是啊,那可是我的梦想,治病救人多伟大的职业,还有这些医书,写的都太好了,一定要好好继承和弘扬。”
高义说:“少爷,受你影响我也爱上了中医。”
高少爷说:“好哇,那我就收你这个高徒。”
两个人高兴的说着,高少爷说:“我确实热爱中医,我昨天还写了一篇颂扬中医的文章,没给你看呢。”
高义说:“噢,快给我看看。”
高少爷就从一本书中翻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高义。
高义接地一看:“你从远古传承而来,神就是你的风采...”
看完后,高义高兴的说:“少爷,你写的太好了,简直就是一篇锦绣文章。”
高少爷说:“我就是觉着中医太好了,情不自禁的想赞颂一下。”
高义还在那一遍一遍的读。
高少爷说:“我还得给王妈写个方,她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一面说一面坐在桌前写处方。
高义说:“你不是给王妈两副药吗?”
少爷说:“那两副药中也有附子,附子不宜久服,我再给她开六副全面调理的方。”
高义说:“少爷您真是称职的郎中。”
高少爷拿着笔一挥而就又写了一个方,吹了吹说:“等墨迹干了你就拿去抓药。”
高义说:“少爷,你写方的神态真是太帅了。”
高少爷高兴了,说:“是吗,胸有成竹神态方能自若。哎,我又想做一首小诗,听着啊:展纸闻药香,挥笔写成方,胸有岐黄术,驱疾送健康。”
高义高兴的说:“少爷,只要提到中医您就才如泉涌啊。”
两个人哈哈大笑。
这时高少爷轻轻的摸了一下药方的字迹,递给高义说:“干了,给,拿着。”
高义接过药方,高少爷又从怀里掏出了几两银子说:“你到药库按这个方抓六副药,然后和这银子一起送给王妈。”
高义接过银子说:“少爷,你对我们这些下人太好了,我替王妈谢谢您。”
高少爷说:“你谢我什么呀,快去吧。”
高义又说道:“好吧,不过少爷,老爷可是有吩咐,我们家只做药材买卖不看病,抓药这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会被骂的。”
高少爷沉思了一下说:“没事,我爹上京城不一定啥时候回来,他不一定能知道,你去吧。”
高义说:“好吧,不过我总是感觉老爷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