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准备几天后,要上东京,徐玄生去高家铁铺取回两把钢制弩弓,以备防身之用。
拿着两把铁弩,回家就往东跨院来,进得院门,一堆丫头都在院里闲聊。
徐玄生往房里一望,啊!五房女人怎么又坐在一起了?今天难道又是哪个在这里请客?
“今天又有什么好事?大家聚在一起热闹!”
岳秀山目光横过来,脸无表情地说,
“我们倒没什么好事!倒是要恭喜你了!”
徐玄生见到岳秀山脸色不善,其它几个女人脸上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由心里一颤,这是啥情况!
连忙脸上堆笑说道,
“恭喜我?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哼哼!恭喜你的事多了。第一恭喜你可以娶第六房了,第二恭喜你要做爹爹了!这两件值不值得恭喜?”
徐玄生脑袋嗡地一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娶六房?做爹爹?
不好!是她…她怀孕了!
这个…这个怎么解释?看到岳秀山如剑锋般的目光,心里更加打怵,
怎么办?这是个必死题?
当着这一家子,装死狗吗?那以后怎么当家作主?
先打个马虎眼,缓上一缓再说,装着高兴的样子说道。
“我做爹爹?那是你们中谁有喜了?”
“我们?哼!”
突然,一个幽怨的声音从房中床帐内响起,
“姐…姐夫,你不会忘了姐姐捉妖怪那夜的事吧?我…我有孕了,呜……!”
“啊?”
徐玄生假装大惊失色!
“不!那天是个误会……。”
“啪”的一声响,
岳秀山一巴掌拍在桌上,高声骂道,
“误会?孩子都有了,你一声误会就完了!你…你还有良心吗?”
“那…那怎么办?”
徐玄生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装出一副无可奈的的样子,
岳秀山心里大骂,你丫的,你把人家肚子搞怀孕了,问我怎么办?要是在后世,老娘打断你第三条腿!
“办你个头!你让她一个未亡人咋办?
我与大姐她们商量过了,她丈夫新丧,你低调一些,将她娶过来安置,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少得了得宜还卖乖!”
徐玄生如奉赦令,转身出了东跨院,去安排一应婚娶的东西。
“你也先回那边去,等这边收拾出房子,布置好了,就把你接过来。”
李瓶儿装着羞羞怯怯的样子,其实心里痛快不已,不想这样就如些完满地办成了,
“姐姐,你这里房子多,随便收拾一间给我就行,我和你住一块儿!”
岳秀山对李瓶儿是又气又怜,自己与她结拜姐妹是倒八辈子血霉了,连老公都贴进去了!
“行行行!反正你的那些箱箱笼笼都在这里,那边收拾四间房给你。”
“谢谢姐姐。”
李瓶儿与吴月娘等人行过礼,便回花家那边去了。
低调还是真低调,因为徐玄生急着要上东京,实在拖不起。
这边收拾出几间房子,简单粉饰一下,连床帐都是直接从李瓶儿那边搬过来。
第三天,用四人小轿,从花家把李瓶儿抬过来,简单在大厅里磕几个头,送入东跨院里了事。
徐玄生怕别人笑话,连盟兄弟应伯爵谢希大都没有请,就在家门口放一挂鞭炮,家里整治两席作喜宴。
李瓶儿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亏心,没法计较,反正达到了目的就算了。
徐玄生知道岳秀山很生气,更是不敢多在李瓶儿房里待,除了成亲那天在她房里宿了一晚,借口怕动了她的胎气,第二天便乖乖回书房里睡!
上东京的礼物和路途中的用度,整整装了两大车,徐玄生去自己的庄上,招雇了十个年轻力壮的庄户,自家只带了玳安来旺两个家人。
岳秀山也自己打点了一下日常用品和衣物,挑了一匹雪花乌踓马作坐骑。用牛皮缝制了一个鞭囊。
一切准备就绪,挑在六月初六日,徐玄生与岳秀山告别了吴月娘等,正式开拔上京。
一行一十四人,四马两车一路出了县城向官道而行!
东平府去东京,不过八百余里,以每天百里的行程,八九天而已,但遇上雨天,就得停下住店,以待天晴,古代人最是害怕淋雨,一旦感染风寒,病老率极高。
不过,出了县城之后,徐玄生和岳秀山就发现不对,田地里禾苗长势极差。
已是六月初,庄稼却长得参差不齐,地里干旱得厉害。
一些有条件的,用水车抽取已经快干涸的池塘浇灌,有的山坡之上,出现了成片干死的庄稼。
徐玄生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大旱已经开始,一旦朝廷无力救灾,必然引发民变,
饿民起义,破坏性是极其巨大,会造成大量人口死亡,国力消退,边防崩溃,
北方的大金辽西夏蠢蠢欲动,一旦内乱形成,北宋就完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自己在清河县的家,哪能在大乱中生存?
此一番上京,一定要钻营出一些成绩来,最好是寻一个厢军都指挥使的实缺才好!掌握一定的兵权,才有自保之力!
第一天,还未走出东平府地带,投宿于店时,就发现食物比往常贵了一半。
五六月本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许多人已经嗅到了大旱的气息,开始捂紧粮袋子,粮价日渐上涨。
过了阳谷县,到朝城县的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沿路村民颇有饥色。
天气本是炎热,徐玄生听惯了水浒传里的蒙汗药的大名,但凡有井水处,尽量补充水源。不随便饮食别家酒肉。
入店投宿,一般都是借店家柴火,自家做来吃。遇到集市,立马补充粮食菜品,好在有两辆马车,这些补给不算什么!
这天,已是傍晚时分,总算气温低了一些,岳秀山骑马领头先行,翻过这处山岭,那边应该有个村市,也可早早投宿。
岳秀山刚上得坡来,只听得一声锣响,两边树林里呼啦啦涌出三四十个人来。
一个个衣衫褴褛,持刀舞棒,将她们的十四人拦住。
为头的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一个身穿褐色直袦,执一柄钢叉,一个打着赤膊,握住四尺长的朴刀!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