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身上的衣服杂乱不堪,眼神迷离,双臂挂在男人的颈间。
“江晚——”男人垂眼,轻轻的唤女人的名字。
江晚睫毛微颤,抬起埋在男人胸口的头,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盯着男人。
“为什么要救我,我该消失的。”傅公馆手段毒辣,扳倒了江家,她搅在其中,不应该活下来的。
是他为了一己私利,把她留在身边,他选择了救她,是为了继续利用她,后来呢,不想利用了,就一脚踢掉。
她真的差一点就爱上他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她做局?
江晚喝多了,新做的指甲勾在男人的衣领上,抓的使力,好像要吃了男人一般。
傅随晏也不恼,将女人搂在怀里,任由江晚闹他。
女人闹累了,在男人怀里阖眼,堪堪的呢喃着,“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好。”
“恨我。”傅随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江晚。
傅随晏帮她把衣服穿好,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抱女人出了包间。
外面的服务员看傅随晏抱着女人出来,识趣的退后,“傅先生——”
男人伸手,“钥匙。”
女服务员想起小厮之前送上来的车钥匙,小跑到吧台递给男人。
“人我带走了。”男人拿过车钥匙,抱着女人大步下了楼。
“您走好。”服务员低着头在心里疯狂点头,太子爷想带走谁,谁又能管得了。
压迫感太强,傅随晏走了良久,小服务员才敢抬头。
男人的跑车出了门急转直下,一脚油门直接停在了清山别墅门口。
正在安排劳务的李嫂透过落地玻璃看见了停在外面的跑车。
她揉了揉眼确定没看错,傅随晏已经好久都没回清山了,今天怎么忽然回来了。
李嫂小跑过去,看见了男人怀里喝的烂醉的江晚。
居然是江小姐,她没记错江小姐最近不是在和孟首长谈恋爱吗?先生怎么把人带回清山了?
“给她煮一碗醒酒汤,别太烫。”
李嫂反应了几秒,才点头,“好,我这就去。”
“呕——”
傅随晏还没将女人放下,江晚忽然睁开眼,向前一呕,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脸色顿时发青,立马将人提溜进了卫生间。
江晚抱着马桶一边吐,一边哭,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消停一会儿。
李嫂的醒酒汤煮好了,加了量的,一股中药味,江晚躲得厉害,傅随晏只好捏着她的下巴给人灌了下去。
男人力气大,那汤愣是一滴都没洒出来,江晚被灌完汤干呕了好一会儿,意识迷离的坐在墙角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傅随晏扯过搭在一旁架子上的浴巾围在女人的身上,江晚防备的紧,忽然冲男人的手臂咬去。
白皙的皮肤上刹然间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牙印。
男人火大,冷冽的眸子扫向浴巾下的女人,女人红通通的眼睛闪着泪光,看起来伤心极了。
她倒是惯会装可怜,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喝酒。傅随晏收回目光,连着浴巾把女人抱回了主卧。
秦秘书接到消息傅随晏回了清山,一早就拿着公务赶了过来,男人刚睡了两个小时,就被迫起来。
“老板,国际商会的人三天后要来隋宁开会,总长不在,需要您来接待,随行的女眷还有池少的夫人。”事发匆急,秦秘书简单汇报。
“我知道了。”男人一脸的疲惫,满是不耐烦。
秦秘书注意到了男人袖口处的伤口,“老板,你怎么忽然回清山了,那江小姐您不管了?”
“你管的太多了。”男人瞥了他一眼。
“我闭嘴。”秦秘书做了一个封嘴的手势。
“对了。”男人刚要转身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去挑一件新婚礼物送到孟家。”
“啊。”秦秘书吃惊道,“谁结婚啊?”
“孟惊蛰。”男人的语调沉沉的。
所以孟首长出局了?秦秘书也不敢问啊,点头答‘应。
日上三竿,江晚睡了大半天才懒洋洋的起来,她对昨晚的事没多少印象,连怎么来的清山都没记忆。
她掖了掖衣服,把头发拢在一边,光着脚从傅随晏的床上下来。
屋子里早有佣人打扫干净,江晚自如的走到楼下,男人在餐厅吃午饭,左手刀右手叉,吃很是斯文。
一眼望去,男人的身后的落地窗外还是大片的白,恒温池里的白山茶开的正绚烂。
从前江晚以为这满池的白花为伊人所植,现在看来大概不是什么深情,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池中几何。
“江小姐,这是先生特别吩咐给你熬的。”李嫂给江晚上了一道小米粥。
很清淡,上面飘着几许微沫。
“谢谢。”江晚接过粥,尝了一口。
一边的男人忽然停止了打字的手,耷眼瞧着大口朵颐的女人,“慢点吃,一点吃相都没有。”
他居然说她吃相难看?
“我是俗人,和傅公子比不了。”
“看来恢复的不错,还有空和我拌嘴。”傅随晏的眼眸扫落到女人苍白的脸上。
“周泽礼大后天要来隋宁,你陪我去。”
周先生,女人握着汤匙的手一紧,他怎么知道她认识周泽礼的?
“我凭什么陪你去?”
“你不想见见他?”男人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特别的意味。
“不想见。”过去这么多年了,谁会想见前男友?
“可是他指名道姓的要见你。”傅随晏俯过身,指甲轻击着桌面。
女人的神色忽然恍惚了一下,片刻收回了视线,“我知道了。”
“等那天把时间地点发我,我会去的。”
这一趟江晚必须要去,不然周泽礼不知道又会和傅随晏讲什么荒唐事。
女人吃过早饭就离开清山了,工作室还有一堆活等着她干。
宋韫和江晚在一个办公室,宋韫今天发现江晚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你上午去茶园了?”他煮了两杯咖啡,一杯不加糖的给了江晚。
“茶园?”
“嗯,你身上有一种似茶似花的香味。”男人点点头,思索道。
快入冬,隋宁的花基本上都开败了,所以宋韫想应该不是花,有可能是茶。
江晚手里握着咖啡,停顿了几秒,“家里种的茶花。”
“你养的?在隋宁这个季节能养的住这么娇的花,你怎么养的?”宋韫追问。
“随便养的。”江晚刻意把男人的话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