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边父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边池的脸上,十几年,父子两个之间怎能没有怨气。
“老子是为了你好,你是男子,你以后要担的是整个边家。”
“难道只有你有那十年吗?傅仲绅不是一样为了隋宁把独子流放吗?”
“你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用心良苦?成天的寻衅滋事,毫无作为。”
男人瞪着猩红的眼睛,眼神中皆是不甘,“我宁可不做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边父顿时火冒三丈。
“明天我会和齐羽然离婚,然后离开边家,离开隋宁。”
男人放下狠话,转身走了出去,任由边父一个人在里面喧闹。
边池离开边家,直逼江晨所在的医院。
男人强忍着怒气,推门而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边池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利用。
病床上女人刚做完手术,面容苍白,发丝凌乱,眉眼处与江晚有几分相似,“什么怎么做?”
“你是说那个孩子?是我动的手脚,我需要他来完成我的计划。”
“边少爷,你不会真心喜欢我吧?”
“你真是个疯子,丧心病狂。”
女人笑的疯癫,“你根本不明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我要让江晚和我一样痛苦,和我一样,身败名裂。”
“迟早有一天,你们都会像我一样,痛不欲生。”女人忽然睁大了双眼,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男人刺去。
男人的手臂被划伤,病房门忽然被打开,江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许吃惊。
江晨在看到了女人后,将手里水果刀转移了方向,边池立刻把控制住了女人,将刀打掉。
“医生——”
几个护士听见声音,立刻小跑了过来,将女人摁在了床上,打上了镇定剂。
江晨没有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我们聊聊。”边池随着女人走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江晚先开了口,见男人脸上的伤,不禁笑出了声,“看不出来,你居然喜欢这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男人冷笑一声,如果他们能一直在隋宁,大概要相互看不顺眼一辈子。
“他长的有几分像你。”边池最擅长用自己恶心别人。
江晚很是无语,“有病。”
“说说吧,你来找江晨做什么?”边池双手插着兜,在路灯底下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有人在背后操盘,他知道很多过去的事情,甚至能调动傅随晏手里的资料,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边池骤然沉默,“这件事情,你有跟阿晏说吗?”
女人摇头,“他在国外的实验室,没有信号。”
“我劝你尽快告诉他,这件事情,不是你努力就能解决的。”边池深知这里面的水深,江晚一个人绝对应付不下。
“你知道是谁?”
边池挠了挠头,眼睛对上女人眼睛里的阴霾,“多半是那位。”
话止于此,男人转身下了楼梯。
*
太平洋彼岸,傅随晏从曼哈亚的实验研究室里出来,fhm的新研究经过了48小时的测试,正式宣布量产。
男人两天没睡,刚出实验室,就见秦秘书火急火燎的走过来。
“老板,隋宁出事了。”
秦秘书将手机递了上去,上面有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江小姐打来的。
男人拨了回去,却无人接听。
曼哈亚的飞机连夜飞回了隋宁,秦秘书在飞机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同男人一一讲清。
“那个爆料人说手里有江小姐更多的料,今天晚上八点要将东西爆出来。”
“把那个人找到,还有换个手机继续打给她。”
“好。”秦秘书点头。
飞机降落隋宁,男人的手机响了几声,一个陌生的号码。
傅随晏接通了电话,里面是南抒的声音,“傅随晏,阿晚喝多了,在我家。”
“我知道了。”男人挂了电话,让秦秘书驱车去了南抒家。
“南抒,你在给我一瓶…”
“酒,南抒………”
傅随晏将人抱到车里的时候,江晚还喋喋不休的吵着要喝酒。
关上车门,秦秘书在前面开车,男人眸光落在女人垂下来的睫毛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他了解她,她这是在装醉,“边池给我打过电话。”
女人缓缓睁开了眸子,“真没意思 ,就不能陪我演一下?”
“江晚,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男人的表情异常认真。
“你知不知道你有病?你知不知道出了事,第一时间应该来找我?”傅随晏的语气很重,空间里充斥着严肃的气息。
女人撩了撩鬓角发丝,睫毛搭在下眼皮上,眼角有若隐若现的泪痕,“如果那个要害我的人是她呢?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男人没有说话,女人目光轻抚,注视着男人的冷清。
“我知道答案了。”在傅随晏这儿,何小姐才是被永远坚定选择的那个。
“开门,我要下去。”江晚扯了两下车门,没有打开。
“江晚。”男人捉住了女人的手。
“如果是她犯了错,我也绝对不会姑息。”
傅随晏将人拦在怀里,轻柔的揉了揉女人的发丝,“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多一点信任,我知道这很难,但是积少成多。”
“傅随晏,你欺负我。”女人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娇气的不成样子。
男人从外衣口袋里摸出来一串钥匙,“中海的大楼的钥匙。”
“fhm的企划部已经把合同递到了马蕊工作室,款项随时都可以打到账上。”
“江晚你可以考虑,除了傅太太的名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想清楚。”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削的如车窗外的月光。
傅随晏冷静的时候最可怕,拿出商人的那一套,把条件摆在明面上,无论对方作何选择他都波澜不惊。
他惯会拿捏人,拿她无法拒绝的条件钓着她,正中她的下怀。
“为什么选择我?”
这世上的女人那么多,他傅随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
男人垂首,灰黑色的眸子微弯,脸上挂着的是琢磨不透的几分笑意,“棋逢对手。”
傅随晏随便说的,不过想来这大概是命吧,不论是巧合还是人为,过往的种种刚好是她。
“如果我们相遇的局面不曾那么不堪,你我之间或许会成为知己好友。”
亲人、恋人、友人如泛泛星河,唯有知己难求,他们之间有超脱的默契,旗鼓相当的智慧和最难得的惺惺相惜。
“知己。”女人轻呵一声,眸光下尽是狡黠,“承蒙傅公子厚爱。”
“可惜我不做谁的情人。”女人撂下话,拿走了中海的钥匙,没说拒绝也没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