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颈间酥酥麻麻的,在傅随晏怀里缩成一团,“有多喜欢?”
“是愿意把心掏给我的那种喜欢吗?”
男人捉住女人乱动的手,低头吻在了颈下三分的锁骨处。
“不够。”又向下三分,傅随晏咬掉了女人衣领下的透明扣子,在左心口处吮吸出一个嫣红的印子。
不疼,但是很痒,似是要把女人的心撕咬出来。
“我还想要这颗心。”男人揽着女人的腰,呼吸均匀的落在女人胸口雪白的皮肤上。
傅随晏的胃口倒是不小,还没给他的,就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简直天方夜谭。
女人睨眼看向男人,眼角处散着淡淡的红晕。“别闹。”
江晚怀疑他酒精上了头,什么都敢说。
“我认真的。”男人灰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眼睛,“我希望有一天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以倒过来,你说给我听。”
那时候,就算她想要傅太太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有那么一天,傅随晏这个人值得她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
男人把女人往怀里面按了按,唇角抿成一抹弧线,无奈的感叹道,“谁把你生的这么聪明?”
要是傻一点,早就被他骗到手了。生的太聪明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那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隔天是万圣节,索罗岛靠近曼哈亚,本地的居民都在张灯结彩的庆祝节日。
晚饭过后,酒店送了两个南瓜灯给江晚,南瓜去芯装灯,江晚想挂在外面的阳台上讨个喜庆。
傅随晏要给她挂,女人闹着偏要自己来,男人无奈只能在下面护着她。
两只灯笼整整齐齐的挂在上面,傅随晏慢慢的将女人从梯子上面抱了下来。
刚落地,江晚的脚一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嘶——”女人咬唇,下腹一阵坠痛。
她疼得钻心,包在男人掌心里的手指微曲,指尖扣在肉里。
“怎么了?”傅随晏环着女人的手臂微微发抖,像捧着一块易碎的瓷器。
女人一只手捂着肚子,眼皮微颤,“他…他动了。”
距离她这么直观的感受胎动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她甚至无法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会动了,傅随晏的脖颈一硬,脸上的皮肤明显的收缩,灰黑色的瞳孔闪过难得一见的惊异。
男人把大掌覆在女人的凸起的小腹上,贴着肚皮那一侧的掌间热热的,似是有细汗散出。
“是这儿吗?”男人手上的动作轻柔,在女人的左腹摸到了一丝波动,像是池子的水流,一阵一阵的涌动。
男人深沉的眸底掺杂着难以察觉的情愫,透着欢喜,江晚似乎从来没在男人的脸上看到过今天这样表情。
女人不说话,一滴水珠滴在男人的手背上,傅随晏抬眼看她,一道泪痕在女人的左眼下蔓延而来。
或许褚婴说的对,一直留着这个孩子对她和傅随晏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人是有感情的生物,即使再微小内敛也依然感受的到。
“我们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女人抓着男人胳膊的手一紧,紧张和期待都被她死死的压在眸底。
男人眼底刚刚炽热滚烫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薄唇紧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他伸手捧住了女人的脸,温凉的指尖拂过脸颊,帮她抹掉了垂下来的泪珠,“阿晚,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可我想…”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无情的打断。
“不行。”男人垂眸,深沉的眸子映着女人单薄的身影,透出一阵冷意。
他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让江晚去冒这个险。如果代价是失去她,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结果早已见的,傅随晏的态度犹如一开始那样的坚决。
女人盯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恍如大梦初醒,什么喜欢,什么爱都是骗人的,傅随晏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对谁都冷心冷情。
她收敛着情绪,那颗躁动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整个人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早点休息吧。”江晚的声音冰冰凉凉的,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好。”男人淡淡的说道,他揉了揉女人的头,帮女人掖好被子,然后拉灯出去。
万圣节那夜过后,江晚没再提过孩子,整个人陷入了冷淡的沉默,对谁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理,就好似一副行尸走肉。
傅随晏知道她这是在用冷暴力来跟他赌气,所以女人撒的气他也尽数受着,但也怕人气到,所以到了曼哈亚之后,他会尽量躲着些女人。
在曼哈亚,江晚没有像从前那样住在酒店,傅随晏带她住进了自己在曼哈亚的私宅。
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里男人住的时间最长,他前三十年三分之一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曼哈亚的冬天很冷,大雪包裹着光秃秃的树木枝干,冷风吹过,像有刀子刮在脸上一样。
傅随晏的私宅是极西式的庄园建筑,有点类似于索罗岛的城堡酒店,男人离开曼哈亚后,这里有人定期打理,但是依旧萧瑟。
庄园外的草坪都被冰雪覆盖,偶尔能辨认出几株枯枝杂草,女人坐在室内的方厅里耷眼就能看到窗外花坛里的一些枯黄的枝干。
傅随晏在清山的花房培育了很多植物,这种枝干极为常见,江晚一眼就认定出来,这是枯掉的山茶株。
外面的花坛里应该是养了大片的山茶花,到了冬季山茶会自然的枯萎,所以只剩下了光秃的根茎。
“江小姐,你的早茶。”佣人为女人端上早饭。
江晚收回视线,转动着面前的盛着紫米露的瓷碗,碗托处有一抹淡淡的印花。
“怎么了,江小姐?”
佣人见江晚看注视着粥碗,小声问道,“是不合胃口吗?”
江晚和其他人不同,她是傅随晏特别吩咐照顾的,衣食住行她们都不敢怠慢。
女人摇头,“没有,就是这只碗看起来很特别。”
这只碗总能让江晚想起傅随晏的那只山茶花,身上若隐若现的茶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