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皇上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众大臣,传中郎将进门,正欲安排救费真之事,太后闻讯赶来,让一等闲人出殿候着。
“皇帝呀!你一国之君,消失了四日,国不成国呀。”太后一屁股坐在软椅上,说:“听说李仁罕都要兴师勤王了,你到底去干什么啦?”
“母后莫要着急,儿臣不是回来了吗?”皇上宽慰道。
“费妃呢?她在哪里?”太后问道。
“费真母亲卧病在床,她回家照看母亲去了。”皇上临时编了一个谎言。
“皇帝,哀家是过来人,年轻人你情我爱,情有可原,可你是一国之君,你不只是费妃的夫君,还是我大蜀的掌舵人,你若只有儿女情长,大蜀这艘船,不知何时触礁。”太后摇着头叹气:“为君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则亡。皇儿呀,这个道理你懂吧?”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儿臣去微服私访,也是为天下百姓。”皇上争辩道:“儿臣不走这一趟,哪里知道,朕辛苦制作的劝吏令,县衙落实了多少?母后,您老放心,这天下是父王打下来的,父王临终的托付,儿臣一刻也不敢忘。”
“母后,夜已深,儿臣派人送您回去安歇。”说完,喊一声:“来人,送太后回殿休息。”
太后无奈,起身便走,她前脚刚出门,韦中郎将后脚就进了殿,听皇上差遣。
(二)
在救费真这事上,自从发现费真失踪那刻起,皇上就没有停止思考过,费真失踪之事,不能外传,否则有损她的名节。
他首先想调禁卫军寻找,但李仁罕是禁卫军首领,肯定会惊动他,打草惊蛇事小,若他借此生事则得不偿失。
虽然,皇上不畏惧打仗,只是没有十足的胜算,这仗就不值得打,到头来,被生灵涂炭的还是百姓。
其次,他想到师父徐全,乃青城派掌门人,他手下弟子众多,广布天下,可是师父在外游历,半月前,曾来信,说去了东海蓬莱岛,这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今,唯有岳父住在锦城,他让中郎将立刻出宫,去黄龙溪,找到岳父,让他连夜进宫,有急事相告。
待费真的父亲费之识,到勤政殿时,天已微曦。
皇上让常公公把早膳安排在勤政殿,他与岳父一边吃一边谈,费之识年近五十,乃全真教剑术高手,他学识渊博,文武全才,一听说爱女失踪,心里焦急,匆匆吃过早膳,告别皇上,就要离去。
“岳父且慢,”皇上也急,叫住岳父,说:“我大师兄姓虞,现在青城山代师父管事,我已飞鸽传书,让他派十位门人,跟着岳父找人。”
“皇上,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身一人就够了,人多了,怕引起对方的警觉。”费之识回道:“我有徒弟徐敢随行,只是望皇上,给我四匹快马。”
“那是自然”,皇上让中郎将带岳父去牵马,并将费之识和徐敢送出城门。
(三)
两人快马如飞,不到中午就赶到西岭镇,他们把马寄养在狐仙客栈的马厩里,进店向老板打听消息,刚进门就巧遇费加,他正用刀指着店老板说:“这早不烧,晚不烧的,我们的人一进山,他家就着火烧了,人也不知去向。”
“客官,你冤枉死我了。”店老板趴在地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费加刚叫了一个“父”字,看见费之识摇了摇头,他硬生生地打住,传圜道:“胡说八道!”
店老板见有了救星,忙道:“客官,您来评评理,他们要去打猎,让我介绍猎人带路,我好心好意,既没收你们的银子,又帮你们跑路,你们的人不在了,怎能怪在我头上呢?”
“此话怎讲?”费之识走到屋子中间,拉过一根凳子坐下,说:“小哥,刀剑无眼,收起来,咱们慢慢说。”
“老丈面善,定是睿智之人,请您老帮我捋一捋?”费加一本正经,拱手说道。
“无妨,老生游历四方,谈不上见多识广,对方外之事,略知一二。”费之识答道:“若你俩信得过我,咱们坐下谈。”
店老板和费加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费加略叙了上山打猎,带路的猎人,把公子掳走的事。
(四)
“公子被掠,猎人的老家在这镇上,我便原路折回,找到他家,哪知被烧得只剩废墟。”最后,费加说道:“他们定是早有预谋,为了抢夺路人钱财,与这老儿沆瀣一气,做下这臜脏之事。”
“冤枉呀,公子,我这客栈开了20余年,若做下这不义之举,天打五雷轰。”店老板“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诅咒发誓道。
“起来吧!老身信你。”费之识说:“这位小哥,你说你公子打猎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不是失脚掉下悬崖?或许掉入猎人的陷阱,拟或是走错了道,已经走出了这座山?”
“这样吧,老身信佛,欲去吐蕃游历,正想翻过这座山,向西去,你若愿意,何不跟我走一遭,去那边寻寻。”费之识又道。
“对对,公子,翻过几座山,那边就是草原,说不定,你公子去草原了。”店老板说道。
“有可能去北边和南边了,你家公子不是此地人,不辨道路,也是有的。”费之识说道。
“北边和南边都寻了”。费加说道:“我只好跟老丈您一起,去西边寻一寻。”
他们备上干粮,带上水囊,中午就上了山,路上费加告诉父亲,皇上的师兄刘仁和卿济,向南去都两日了,如今未见消息,定是没寻着。
“皇上是从北面返回的,如今,只有西面没找了,我们慢慢地找过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费之识深叹一口气,说。
“师妹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徐敢劝慰师父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