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让我日日待在驸马府里,守着公主?”云师姑痛苦地问道。
“哪里这样?我让宝珠跟着你一起去,你重操旧业,日日在那里舞刀弄枪,镇住侯家,莫让他们心生不轨,对朝阳不利。”费真眼珠一转,妙计频出。
“那好,我去,待过两三年都不怕,给我们收拾好房间,我们明日就去。”
“谢过云师姑”,费真辞别而去。
她走到母亲的屋里,告诉陈氏:“费青城已经成家,应分家另过,免得他靠着父母,只知享受,不知生活的艰辛,院里有大哥费荣守着就行。”
“他还小,就让他在家多待几年。”陈氏回家。
“娘亲,他已经21岁,既没有考取功名,武功又不好好练,你这样宠爱他,小心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到头来,后悔莫及。”费真正色道:“若是我下次回家,你还未分家,我就把他撵出去。”
“唉,那是你弟弟。”
“正因是我亲弟弟,我才管他。”费真说完,拜别母亲,回了锦城。
回到宫里,她唤月儿找来小六子,叫他传话,让朝阳公主和申姑姑明日上午进宫,说自己想她们了。
“孟哥哥,难得今日下朝早。”太阳没落山,皇上就回到芙蓉殿,费真正检查孟景的课业,见皇上有一些落寞,她赶忙支开儿子,过来给他捶背。
“一大堆折子还没阅呢,你今日回娘家,真是选好了日子,朕在勤政殿被侯家那一帮人,嘈嘈得耳朵都起茧了。”
(二)
“来求情的?”
“对,侯弘实和侯弘林两兄弟,早朝后,就来勤政殿跪,朕让他们跪了半个时辰,略施惩戒,然后训诫一番,让他们各自回家,走之前,侯弘林拿出侯渊海给他的信,说他们也是被蒙蔽的,信上说公主让她安置那些人,说不好求朕,若是朕晓得了,也不会怪侯家。”
“孟哥哥,我总觉到这信是假的,是侯渊海被押回家后,仓促之间写下的。”费真说道。
“朕也疑心,这样一来,这就是小青一人的错,忒狡诈。”
“如此,一切罪过都推在小青头上,连驸马爷也是被骗的,不过,哪一个青楼女子?胆子如此大,敢冒充公主?不是掩耳盗铃的事吗?”费真说道。
“关键的是,朕还要赦免他们,表达歉意,是朕看错了,一箭三雕,着实阴险。”
“孟哥哥,先采取怀柔政策,假装信了他们的,再瞧瞧侯渊海和公主的相处结果,如若侯渊海还欺辱公主,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现如今,敲打敲打他们,如若还敢行贪腐之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绝不姑息。”费真说。
“下午,朝阳公主和侯老夫人来找你,你没在,两人去了勤政殿,在那里哭哭啼啼半日,叫朕饶命,朕告诉侯老夫人,若他们从此收敛,朕会冰释前嫌。”
“我早一些回来,就会碰上公主,公主现在是嫁出去的女儿,一心一意维护着婆家。”费真笑道。
第二日,日上三竿,朝阳和申姑姑还未进宫,而费加的娘子吕氏,却捎信进宫,说云师姑和宝珠到了京城,要见费真。
费真让传信的人,带口信回嫂子,说自己晚一点去,她和月儿、小安子坐车赶往驸马府。
(三)
驸马府和旁边的侯府都大门紧闭,费真让小安子去打门,许久方有门卫来开门。
“守门的不守在门口,去哪里了?”费真问道。
“管家让去后面训话”,守门的见到宫里的马车,猜到是公主的嫂子,当今皇上的宠妃费贵妃,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旁的门卫跑回后院禀告公主。
“嫂子,你怎么来啦?”朝阳听说后,解散了众人,跑来拉着费真的手,问道。
“进屋说吧”,费真拍拍朝阳的手,说。
姑嫂俩进了屋,等梨花泡茶水的工夫,费真问朝阳:“我干娘在哪?”
“在婆婆那边”。
“哦,你们退下。”费真叫退仆人,不解地看向朝阳:“她没在这边?”
“哎,嫂子,我给你说实话,你可莫要怪我婆婆她们。”朝阳说道。
“发生了何事?昨日,我叫小六子找你,让你和干娘进宫,你为何没去?”费真问。
“婆婆那边出事了,唉,我本来不让驸马过去,他偏要去,这不,听说小青死了,两条命呢。”朝阳回答。
“走,过去看看。”
“嫂子,还是别去了,怕污了你的眼。”朝阳劝道。
“你都晓得是两条人命,本宫那日嘱咐过侯老夫人,让她善待小青,积善成德,今日就死了,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狠心?朝阳,难道你不想弄明白,你嫁的人家,是狼心还是狗肺?”费真怒道。
“嫂子,就饶过他们吧。”朝阳跪下,祈求道。
(四)
“现在还说不清,只是怀疑,本宫也不信侯府如此狠心,总得还他们一个清白,去看看,如何不可?”费真拉起朝阳,就往门外走,走出大门,又去敲邻近的侯府,费真和朝阳说话的功夫,早已有下人去通报过侯府,今日,侯弘林寅时就上了朝,侯老夫人早已等在门外,把费真和朝阳迎进府。
“贵妃娘娘,老妇罪该万死,望娘娘恕罪。”侯老夫人把两人让进府,坐在上首,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
“夫人,你何罪之有啊?”费真问。
“贵妃娘娘,昨日叮嘱老妇,守护好小青,让她给侯家延绵子嗣,哪想到,今早醒来,她却……她却自戕了。”侯老夫人跪在地上,声泪涕下。
“起来吧,夫人,小青可怜,过去在青楼,受人凌辱,原本想跟着驸马爷,有了依靠,不像是自戕的人呀,这样吧,你带本宫去看看。”费真站起来说。
“已经入殓了,贵妃娘娘,这种恶死的,兆头不好,怕冲撞贵妃娘娘。”侯老夫人挡住费真,哭道。
“嫂子,算了吧,怪吓人的。”朝阳公主也在一旁劝说。
“放开手吧,干娘呢?”费真坐回椅子上,向门外的小安子使了一个眼色。
“夫人,你说说,你是怎样安置小青的?”费真问。
“老妇把她安置在侯府,让她在这边安心养胎,不去影响驸马爷和公主,哪知道?不知她听了谁的话?竟然想不通,待老妇赶去时,已经,已经没了……”
“娘娘怎么来了?想看小青?跟我来吧。”不知何时,申姑姑已进了屋,她右手一拂,侯老夫人穴位被点,应声倒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