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了,你父皇是这世上少有的明君,我若做下那些不堪之事,早就被他杀头了,可你父皇敬我宠我近十几年,为何?”费真嘴角上扬说:“杀我之人,我尚能饶他性命,何况你母亲,我们同为你父皇的后宫,我有何理由要杀她?”
“旁人造出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这么多年,你父皇的后宫没有皇后,是因我信守承诺,此生不做皇后。”
“原来如此”,孟景方才恍然大悟,只是他和费真的想法有偏差,他以为费真敬重他的生母,不当皇后,实际则是,费真曾向太后娘娘承诺,不当皇后,太后娘娘仙逝后,她完全可以不守承诺,因为皇上也提出过,让她承继后位,她是一位一诺千金之人,所以,对皇上的提议断然拒绝。
费真陪太子吃完晚饭,亲自送他回太子府,见青云出来迎接,她笑着对青云说:“好好伺候太子,你是老人了,太子就全靠你了。”
“这是奴婢的职责”,青云听出贵妃娘娘话里有话,跪下回道。
“知道就好”,费真冷漠地说,让她伺候太子,赶快睡觉,明早太子去太学,莫要误了课业。
她回到寝殿,见皇上洗漱完,上了床,自己也赶紧卸妆。
“真儿,谁在背后造谣生事?”皇上躺在床上问。
“景儿说那日从赵妃宫里出来,走了一段路,被一位宫女拦住,那人自称宫里的老人,编谎话忽悠他。”
“他就信了?”皇上问。
“先是青云说漏嘴,哎,我相信她是无意的。”费真回答。
“你这人心太软”,皇上说:“青云这丫头,是你让她去太子府的,你那么信任她,此人留不得。”
(二)
“孟哥哥,莫生气,我来处理,莫要伤了景儿的心。”费真劝道。
次日一早,等太子和孟福去了太学,费真让月儿传青云。
“青云,你多大了?”费真问。
“回禀娘娘,奴婢已经二十三了。”青云战战兢兢地回答。
“你看本宫这记性,你到宫里,也有十年了吧,听下人说,你有相好的?”费真问。
“娘娘饶命”,青云吓得跪下磕头。
“有相好的就该死,这世间的男女都该死。”费真说:“你起来吧,早就该放你出宫,玉成好事,如今放你出宫,你不会怪本宫吧?”
“谢贵妃娘娘隆恩,奴婢感激不尽。”青云回答道。
“你有家人吗?”
“没有”。
“那好,本宫给你准备嫁妆,你把对方的姓名报来,本宫给你赐婚,风光送你出嫁,免得你成家后,婆家刁难你,这样可好?”费真问。
“贵妃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无以为报。”青云“啪”的一声又跪在地上,叩拜道。
“本宫不需要你回报,你服侍太子尽心尽力,这是本宫赏你的,只是本宫有一要求,不知……”
“请贵妃娘娘吩咐”。
“本宫要求你,你出嫁,只需给太子说,是你请求本宫赐婚,要让太子知道,不是本宫赶你出去的。”
“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出宫,奴婢谨遵贵妃娘娘懿旨。”青云回答。
(三)
再说费之识,七日后回到京城,他直接进宫面见费真。
“不知皇上在何处?”费之识饮了一口月儿奉上的茶,问。
“父亲,发生了何事?难道是庞将军?”费真方才想起,庞将军带领五万士兵,二十日前出兵中原,首先攻打将弱兵少的凤翔,至今未听皇上说起战况。
“唉,想我蜀国,国土面积小,怎能做这样的事,要打也应先打周边小国,派区区5万人,能撼动中原?”费之识叹道。
“我也劝过皇上,这用兵谋略,我们都是纸上谈兵,也是想试一试,听说中原皇帝刚刚登基,想趁这个间隙蚕食中原,前线吃了败仗?”费真问。
“不仅吃了败仗,还丢了三个州,好在秦岭山中,土匪少了,好些百姓都躲进山里躲避战乱,”费之识说。
“难怪,这段时间皇上早出晚归,他未告诉我,也是怕我焦虑。”费真长叹一口气。
“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看来是应该有人站出来……”费真说:“我们修暗道,尚是明智之举。”
“要一统天下,强悍的武力占第一位,充足的补给占第二位,我们何不先静观其变?如今,反倒冲锋在前,胜之不武,败之,则向对方透露了实力,这种胜败皆输的局面,真儿,你为何视而不见?”费之识责怪道。
“哎呀,怪我,这许多年安逸的生活,磨砺了锐气,想着试探中原,现下倒好了,送一个攻打我国的理由给中原。”费真回答。
(四)
晚上,皇上未回芙蓉殿,费真让父亲换上公公的衣衫,带他去了勤政殿。
殿里灯火通明,皇上和王朝义、谢黄、韦安康等一班武将,正在议事,因为皇上未派王朝义总领蜀军,他甚是不满,夸下海口说:“这一次,若是我带兵出征,两个中原我都能收服。”
费真轻轻推开门闩,走进殿内,听到此话,忍不住反驳道:“打仗可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将军从未上过战场,缺乏战场经验,仅靠兵书,还不是成为赵括似的人物。”
“你”,皇上抬头见是费真,强压下怒火。
“拜见贵妃娘娘”,众人向费真行君臣之礼。
“免礼”,费真优雅地走到皇上身边,在后者的示意下,坐在他右侧。
“今晚就议到这里,你们先回吧。”皇上知道费真有要事,否则她不会亲自到这里来。
等大臣们全都退出去,皇上问:“真儿,发生了何事?”
“父亲在门外候着,他这次在秦岭,看见了许多对蜀国不利之事。”费真回答。
“宣”。
等费之识进殿,皇上拉起正欲下拜的岳丈,急切地问:“岳父大人,讲讲你的见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