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狗，你这是看到不该看的，被灭口了。
朝朝拍了拍雪球的狗头，一脸慈爱的问他：“那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再见你的主人一面吗？”
她可以助他入梦。
“不是啊。”雪球摇头，没有一丝丝的迟疑。
“啊？”朝朝瞳孔放大，很是意外。
她竟然猜错了。
“那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别不是去找经常跟他一块儿玩儿的二哈谈恋爱吧？
狗鬼殊途啊！
“找到我的身体。”雪球回答得铿锵有力。
哦……
这样啊……
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朝朝心道。
下巴微抬，信心满满地告诉他：“那你的身体在湖里哪个位置？我去帮你捞起来。”
捞尸体这种小事，她现在就能解决。
不过，泡在水里好几个月，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开始腐烂了。
再有个小鱼小虾米什么的来啃食，没准只剩骨髅架了。
“不在湖里。”雪球轻轻地摇头，眼皮微垂，有些失落。
“啊？那去哪儿了？”朝朝都被他这一波三折的情况给震惊了。
这时代都奔小康了，应该没人丧心病狂到吃死狗肉吧？
如果是被吃了的话，那她也没辙了。
“顺着河飘走了，飘到了一个比这个湖还要大的地方……那里哪哪都是水，我找不到自己了。”
当了几个月鬼，雪球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想飞去哪儿就去飞去哪儿，而是多了无数死前没有的束缚。
他怕阳光，怕门神，怕二十栋金光闪闪的光环。
顺着水飘走了？朝朝微讶。
难怪那时一连好几天周家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山海湾里的湖是活水，出了小区，再经过一个小湿地公园，最后流入银海，雪球口中比小区湖更大的地方应该就是银海。
尸体流入银海，那可就不好找了。
银海大且深只是一面，另一方面是没准他早成为了鱼儿们的食物，渣都被啃没了。
银海凶猛的鱼类可不少。
唉……
朝朝下意识地挠了一下脑袋，有些犯愁接下来该怎么帮他。
“你是不是做不到？”雪球睁着双纯净如琉璃的眸子眨不眨地看着朝朝，过了两秒，又慢慢地垂下眼帘。
也对，她不过是只可以看见他的小猫咪罢了，她又不是人。
朝朝：“……”
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吗？连小狗都能看得出她很为难。
“很难做到。”朝朝实话实说，“不过，如果你的主人家里还有你穿过的衣服或者留有你的毛发，找到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只是可能。
而且，目前这事儿只有顾时能做到。
“有，衣服有的。现在雪团穿的很多衣服都是我的！”雪球眼睛唰的一亮。
“雪团是……？”朝朝反问。
听着也是个宠物的名字。
“我主人新养的萨摩耶，但是他长得没我好看！”雪球昂着脑袋回答，一脸的小傲娇。
说完又蔫蔫地垂下了脑袋。
刚开始他确实只是想跟主人一家见最后一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主人一家渐渐淡忘了他，甚至又养了条品种和他一模一样的狗。
他长得没有他漂亮，也没有他聪明，还不爱卫生经常随地大小便，三更半夜总时不时的嗷嗷叫，讨厌死狗了。
可谁让雪团是他家主人的爱犬呢。
他们包容他，给他吃肉骨头，帮他洗澡，陪他散步，给他穿他以前穿过的漂亮衣服，用他曾经用过牵引皮绳。
雪团完全替代了他在周家的位置，周家的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提过他的名字了。
他，被遗忘了。
“呜呜呜……”想着想着，雪球就委屈得直掉眼泪，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弄得朝朝不得不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她很想说，雪团把他的旧衣服都穿了的话，通过旧衣服找到他尸体的概率为零。
雪团只需穿上几次，气味就会盖住了他以前所剩不多的气味，他们通过衣物来定位是行不通的。
“那你之前用过的东西，有没有什么是雪球目前没用过的？”朝朝怜爱地摸了摸雪球的狗头，换一种方式委婉地问他。
“我不知道……”雪球两眼含泪委委屈屈地看着朝朝，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地待在家里，雪团做了什么，我不清楚。”
他现在只有天黑了才能出来，天快亮了就得藏到湖边的涵洞里，作息和周家一家相反，能看到的东西有限。
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小狗狗！
“唉……”朝朝今天晚上第n次叹气。
“你平时都在这边儿吗？等回去了，我问问我的主人，或许他有办法。”
一时半会儿的，朝朝也想不出个对策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顾时的身上了。
“白天在涵洞里，晚上会在小区里随便逛逛……”
作为一只每天至少遛弯大半个钟头的萨摩耶，一到晚上雪球血脉瞬间觉醒，有事没事都要在小区里溜达大半个小时才觉得舒坦。
“那接下来的几天，你尽量都在湖边玩儿，晚上我来找你。”朝朝跟雪球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省得他满小区的乱跑，到时候她找不到他。
“好。”雪球乖乖地应下。
“行了，我走了，你继续去玩儿吧。”朝朝跟雪球挥了挥爪子，穿过小树林小跑回到了二十栋。
别墅内，顾时依旧没有醒来，连躺着的姿势都与她出门前的一模一样。
唉，这么睡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朝朝凑上去探了探顾时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额头。
确定他气息平缓，体温只是稍微偏低，才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跟小伙伴们挨个寒暄。
【今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群发至沈静姝、墨风、李青玄、林秋秋、洪晓晓、老黑。
沈静姝：【外伤恢复了一半，内伤两成。你们呢？】
墨风：【还行。你呢？】
林秋秋：【恢复得很好，你的丹药很管用。但是……】
【朝朝儿，以后你可以尝试着稍微改善一下味道吗？】
老黑：【就那样。】
洪晓晓和李青玄无应答。
朝朝：【我恢复得很好，但昨晚从妖管局回来，顾时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小静，如果明早顾时还没有醒过来，你抽个时间过来帮他检查检查吧。】
他俩同根同源，强行进入彼此的识海，彼此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