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靠。
她把一陌生人喊到自己跟前都做了些什么啊?
眼下的情景是吃了一夜零食?
猛地掀开被子。
发现他的贴身衣物都在身上时。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姜清宁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捡起挂在床头的衣服正准备套在自己身上。
殊不知动作太大,吵醒了身边的人。
那人显然还没有睡醒,下意识的翻过身把姜清宁拉进了怀里。
她衣服才套了一半,就被一副火热的躯体贴的紧紧的,身下还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大腿。
姜清宁僵硬的往下看去。
是那人的手。
该死的,往哪碰呢?
她一脚把人轻踹开,飞速的套好衣服站起身子。
那人也彻底醒了,懵了一下,默默的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活像一个被轻薄了的小媳妇。
但她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做。
……
场面一度混乱。
“你叫什么名字?”
姜清宁随意的坐在窗台的榻榻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许荒。”
青年看到了她白皙修长的双腿,默默移开了目光。
“多大了?”
“二十岁。”
姜清宁脑子里的那根琴弦彻底崩断了。
她居然和一个小她八岁的小弟弟睡在一张床上?!
“我想静一静,你抓紧穿好衣服去客厅等我…”
她闭眼深呼吸。
“主人,你穿的是我的卫衣…”
这声一响,姜清宁又炸毛了。
他喊她什么?
主人?!
新社会没有奴隶!
你在喊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汇?!
她心中呐喊着。
又赶紧往自已身上一看,怪不得这么宽松,能盖住自已半条大腿呢,原来自已穿的是别人衣服。
强忍着控制自己立马脱下来甩他脸上的冲动,用最后的优雅微微一笑,“你先和被子一起出去。”
赶紧的,不然她真的会疯掉了。
“好。”
许荒点点头,轻轻的的下床,可惜腿太长,一脚踩到了姜清宁的鞋子,双膝跪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姜清宁跟前。
姜清宁:……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礼。
她闭上眼睛等人出去,火速进到卧室暗门里的浴室三分钟之内洗了个战斗澡,又换好了一套衣服,把许荒的衣服扔到他跟前给他指了指浴室转身去另一个卫生间看手机。
她家隔音效果很好,姜清宁反锁好卫生间的门,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手机。
准备收拾烂摊子了。
二十个未接电话,十二个苏梅的,八个林特助的。
林特助是她的秘书,自从姜清宁步入社会开始她就没有旷过班,所以林特助打了几个电话未接,又发了不少消息。
她顿了顿,在工作和友谊之间选择了友谊,先给苏梅拨了过去。
“宁宁你干嘛去了!我下楼发现你人没了!调监控才看见你在门口和一个人抱着…你知道我和二十个保安在监控室看你的壮举有多尴尬吗!!”
“酒有问题。”
姜清宁忽略了苏梅的话,一针见血。
她肯定被人搞了,不然怎么会断片?
“必须查谁弄的酒,我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宁宁啊…你不是被顾斯文劈腿了吗,昨天那个乐队主唱我看你对人家挺有意思的,酒壮怂人胆嘛,我就…”
那边的声音不仅心虚,还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哎呀,信号不好,我老板找我签合同,我下辈子打给你啊宁宁~么么哒~”
“……”
天杀的,居然是苏梅。
姜清宁冷冷的看了洗涑台上用过一次的牙刷,摆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今年二十八岁,有过一段五年的爱情长跑。
那个占据她八年青春的男人叫顾斯文。
从大学开始,顾斯文就对姜清宁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追了整整三年,她才答应他,后面的五年却始终没有更近一步,更没有同居。
这牙具是有次顾斯文被房东赶出来凑合在她客厅睡了一晚留下来的。
这五年,两人基本相敬如宾,表面上是人人羡慕的情侣,背地里两人在不同的平行线上越来越远,直到面临崩溃值,再无交集。
前几天,苏梅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说在酒店看到了顾斯文和别的女生有来往。
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姜清宁一路驱车来到了酒店,开电梯的空隙正好和出来的一对璧人擦肩而过。
正是顾斯文和那个女生。
两人犹如陌生人一般默契的谁也没和谁打招呼,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到了晚上她收到了顾斯文和她分手的通知。
妈的,是通知。
这死人把这几年的事陈列了一大堆,说没有任何当情侣的感觉,更是想逢场作戏,恰巧对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那女生知道姜清宁的存在也义无反顾的单恋顾斯文,终于把顾斯文感动了,于是单方面宣布和姜清宁分手。
逢场作戏?
她至于找个大学毕业一无所有的人逢场作戏?!
好啊,分就分。
把你老家盖房子的三十万还给我啊。
姜清宁舌尖顶了顶腮,到底没说出来这种话。
到底是没气糊涂。
她表面上冷淡,其实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很难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顾斯文明明已经是例外了…
她从未和一个人一起吃过那么多顿饭。
不想了。
人家都已经有新生活了,自己干嘛老回忆乱七八糟的过去。
姜清宁洗漱完,画好淡妆,电话打给了林特助。
“公司今早开会了吗?”
“开了,小姜总,您今天还来公司吗?”
“去,这都十二月底了,过两天就是元旦了,还有很多业绩不达标。”
“唉…”那边传来林特助的叹息声,“您是感冒了吗,嗓子那么哑,这都快中午了,请半天假没什么的小姜总。”
林特助再三劝告,姜清宁只好同意。
不去上班,仿佛没了事情做。
姜清宁收起了手机正放空的看着洗漱台上的水渍,门被敲响了。
“主人,你在里面大半小时了,你没事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哦…还有个大麻烦在家里等着她处理。
“…啪!”
姜清宁打开门,看到系着围裙的许荒站在门前,正准备再敲门。
青年的发尾还没有干,显然是洗漱完了,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任何瑕疵,光是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容光焕发。
许荒看到姜清宁出现,收起了手,眼神亮亮的看着她,“我准备了爱心早餐,趁热吃。”
他眸子深邃不见底,又不失少年稚气,笑起来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弯弯的,干净的脸上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甩爆了昨晚的驻场好几条街。
这人畜无害的样子,加上他脖子上的一块淤青,一副惹人欺负的死样。
“别叫我主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姜清宁瞥了他一眼,看向了餐桌。
天杀的。
他这会洗了个澡,还顺便做了顿饭给她?
卖相记好的滑蛋饭,三明治,连水果都切好了。
说不定中看不中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