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谁如果敢威胁他的皇权,他定毫不犹豫除了那人,即使至亲之人也没有例外。
在皇家亲情都是稀缺品,更别谈什么爱情了。他瞧着面前的青樱,当了皇后倒糊涂了起来,开始满脑子情情爱爱了。
或者说,在发现青樱试图收买御前之人时,皇上就已经不再容不下她了。
虽然梁九功和魏珠不可能背叛他,可皇后竟想挑拨他们对立,让他们为她所用……
康熙冷哼一声:“朕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朕今天就告诉你,即使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朕也不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
青樱喃喃:“仇人的女儿,仇人的女儿……”
想当年姑母给弘历送了绿豆汤,要不是奶嬷嬷替他挡了一劫,弘历差点命都没了,最后还不是不计前嫌的和她恩恩爱爱了。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就有那么重要吗?
就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不计前嫌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
就像上辈子在御舟上断发时,青樱横眉竖眼质问皇上:“臣妾一路陪着皇上,从来不曾对皇上有过谋求算计,皇上却疑心臣妾、还冷言冷语中伤臣妾,对臣妾百般折磨和侮辱,你还有一丝一毫对臣妾的信任吗?”
“没有!”康熙想都不想,简单粗暴、斩钉截铁的回答,把青樱准备好的说教,和满腹牢骚都堵在了嘴里。
“你这三天简直面目全非,毫无一国之母的风采。不敬长辈、算计天子、谋害储君、戕害嫔妃,桩桩件件哪件冤了你?”
“朕登基时,国库不过两百多万两白银,如今好不容易增加了点,你说为前朝忧心,封后连奴才赏银都省了;自己却骄奢淫逸、挥霍无度,先是要工匠连夜赶制什么护甲不说,居然沐浴还想用进贡的丝绸……”
青樱迫不及待的反驳道:“臣妾是皇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
“皇后就能为所欲为了?你的脑子是被屎淹了吗?皇阿玛的废后博尔济吉特氏用自己从草原带来的金件,都被皇阿玛申饬为奢侈。你居然拿着国库里的银子挥霍?你想做妖后,朕可不想做亡国之君。”
康熙觉得钮祜禄氏一族,简直是克了他的毕生之敌。
如今他好不容易掌握了朝堂,甚至都准备放过曾给他使绊子的人一马。
他不过处置了鳌拜而已,都没找瓜尔佳氏一族的麻烦;更是准备不计前嫌为遏必隆修家庙,重用钮祜禄氏一族。
之前遏必隆左右逢源简直令他恶心至极,没想到如今钮祜禄氏女又给他添堵。
“朕如今就直说了,若不是为了安抚满洲大族,你根本不可能成为皇后。”
康熙如果不是气极了,是肯定不会对女人嘴毒的,但面对眼前的青樱……他觉得自己能忍着不打女人都是有修养了。
青樱没想到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真是一脉相承的薄情寡义,也是……她就不该对这家人抱以太多的希望。
既然这个皇后当的没意思,那她就再和皇上断发一次,与君长决又有何不可?
青樱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不用皇上废了臣妾,臣妾这个皇后,已经做的精疲力尽。”
什么狗屁钮祜禄氏?和她乌拉那拉青樱又有什么关系?她连乌拉那拉氏一族都不曾管过,更别提没有感情的钮祜禄氏了。
可青樱刚抽出了发簪,就被梁九功猛地按倒了,他不允许任何人,有任何可能伤害他的主子——因为青樱的疯癫,让梁九功产生了误会,他只以为皇后要行刺皇上。
康熙虽不知道青樱想做什么,但只冷笑道:“钮祜禄氏,朕当然不会废后,让朕刚开始的政治生涯平添污点。你太小瞧朕了,朕有的是方法悄无声息的摆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