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一撞仍然不轻。
滑雪场的雪地上会有碎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因此,傅元姬的膝盖被雪里隐藏的碎冰给碰到了。
好在后来经过检查,骨头没事,只是傅元姬的膝盖青紫了一片。
这场年末加拍的冬日特辑终于录制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后期制作的过程。
匆匆告别之后,众人都踏上了各自的归程。
傅瑢重新回到了堆满文件的办公室,傅元姬则继续躺回床上睡觉。因为录制节目,已经算是她的工作。
后天就是许曼筠的生日,还不知道今年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曼曼的脚伤没好,那这个生日会是不是办不成了?
没让她等太久,许曼筠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娇娇姐,今年的生日会我已经让爸爸取消了。”
“怎么了?脚还没好?”
“嗯,而且那样的生日过着也没意思。”
“你开心就好,怎么做都可以。礼物收到了吧?”
“收到了呀,果然还是娇娇姐疼我!”
“你吃穿不愁,我能送你什么?不就一张画而已,送给你值得。”
“姐,你对我太好了!比我哥哥还好!不像许枕川那个大坏蛋,忙得回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许曼筠语气愤慨地控诉着,完全没注意外面响起的敲门声。
许枕川回来了。
——
临近年底,眼前总会有许多事情缚人手脚。
公司里有开不尽的年终项目总结会议,改不完的年会策划方案。
“这是谁做的策划?老一套,真没创意。”
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元姬看完了方案,皱着眉给出评价。
她既然愿意代劳审阅文件,傅瑢也乐得清闲。
这会儿,他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茶刷新闻。
“策划部,是没创意。不如,傅小姐你亲自来?”
傅瑢这样说,并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自己来就自己来!”
傅元姬拿起笔在策划书上写写画画,边翻边说。
“这个节目单,撤了。公司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拍舞台剧的。节目表演什么的,要请专业的人来做。现在的年轻人都怕社死,让员工硬凑出来几个不像样的节目,算什么?还有这个……”
“年年都在酒店举办,有什么新意?听说四叔上个月刚买下一艘游艇,地方就定在那吧。至于日期,就选跟跨年同一时候。”
“你觉得怎么样?”
傅瑢没出声,放下茶杯,比了个ok的手势。
有关公司年会的诸事,也就逐渐这么定下来了。至于傅四爷的那艘游艇,被公司征用也是理所应当。
傅元姬觉得,这件事让爷爷去说,四叔是没有什么立场和理由拒绝的。
“还有一件事,孙兆安背后的保护伞被挖出来了。”
“谁啊?”她好奇地问。
“刘延淮。”
哦,是他呀。
“是去年那个,非要给爷爷送南海红珊瑚的?”
“是他。”
傅瑢点头回道。
每逢佳节,亲自来拜访傅老爷子的人一向不在少数。
傅元姬之所以记得刘延淮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行为和他送来的东西破了规矩。
刘延淮与那些人一样,无非是想要借着傅家的势,好从中渔利。可惜他们的所求,注定会落空。
傅家能走到今日,靠的可不是这些没有原则的拉拢。
也不需要这样的拉拢。
傅家需要的是爱惜羽毛。
因为,一旦被祸事缠上,那对家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就像这次孙兆安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把隐藏多年的保护伞给扯了出来。
“难怪要找傅家的关系呢,原来他也知道自己那个位置坐不稳当了。”
傅元姬露出嘲讽的微笑。
那会,爷爷立时就把他连人带东西一起请出去了。也幸亏傅家没有用得上他。
“这次外省有不少人落马,其中一个还是老爷子的部下提携出来的。”
傅元姬很敏感地捕捉到了重点,“什么?爷爷的部下提携的?那有没有牵连到我们家?”
傅瑢停顿了片刻,回答道:“不好说。但是我想应该不至于。”
老爷子做事向来高瞻远瞩,他不会让傅家陷入险境。
“行了,不说这些破事了。明天是曼曼的生日,她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会。你陪我一起,顺便去看看她的脚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女朋友做主,傅瑢自然没意见。
——
“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等着切蛋糕吧。”
生日会所在的包间里,一群人已经聚齐了。
爸爸他们,许曼筠肯定不会去打扰的。
除了许曼筠和许枕川兄妹、傅元姬和傅瑢这一对,蒋明贤也自报姓名地上门了。
脚踝还是有点疼,许曼筠行动不便,这些日子总是单脚跳着走路。但是自打许枕川回来之后,这几天都是他扶着妹妹,照顾着她。
傅元姬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眼神,戳了戳身边的男人:“你看看人家哥哥。”
“你之前崴脚的时候,我没抱过你吗?”傅瑢反问道。
“那又不一样。你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的。”
傅瑢皱了皱眉,不说话。
许枕川把毛毯给许曼筠盖好,这才直起身转向其他人。
这两口子看起来马上又要吵架,他得赶紧劝劝。
“阿元,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我是曼曼的哥哥,那也是你哥哥呀。咱们是一家人,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哥也一样照顾你。”
许曼筠也在一边安慰她,傅小姐的心里这才平衡了。
许枕川站到傅瑢的身边说了几句话,片刻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是知道的,我这个表妹可不像曼曼的性格。她有事没事,可能都会怼你一句,但她绝对不是那种有坏心眼的女孩。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我都真诚地告诉你一句:你要是真受不了她的脾气,趁早好聚好散。不合适的人勉强相处,以后只会越来越来糟的。”
傅瑢知道许枕川说的话是为他们好。关于这些问题,他已经考虑了很多次。
他要坚定,也必须坚定。
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个定数,他要是再不坚定,身边的诸事都会像那流云易散。
“合不合适,不是还要看磨合吗。表哥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和娇娇之间没有勉强。”
闻言,许枕川意外地挑了挑眉。
“成,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作为男人,责任和担当是第一位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宴席上。
两个女孩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三个男人酒杯相碰,从商场经济、政治生态、又说到国际局势。
期间,他们互相也会交流几句,不至于显得太冷落。
“果然啊,男人们坐在一块喝酒,还是那个样子嘛。”
“谁说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