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觉得很神奇。
“这,这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经过这一番操作,胖子还真不觉得这铜镜和之前那般诡异了。
“惊鸿阁说话算话。”
言重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无邪二人。
胖子原本还有些怀疑,但想到无邪的二叔和元姬都给打了包票,也就不再继续纠结了。
大不了以后出了问题,他还来这里找他们就是。
胖子把钱转了过去。
“王先生打算在这里出手么?”言重又问了一句。
“如果我打算出手,你们会给多少钱?”胖子反问道。
言重于是说了一个数字。
比胖子预料的要少一点。
他想的是,如果再留它一段时间,会不会还有升值的空间?
这面铜镜靠着惊鸿阁的名头,转手再卖出去的价格怕是只高不低。
手机振动,无邪在这时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这只是一个铜镜,不是金银玉石。这个价格出手,你已经赚到了。可别最后砸手里。』
胖子想了想,也是。把这玩意出手省事了,别回头万一又出了什么问题,不够他伤神的。
最终,胖子在惊鸿阁卖出了朱雀云纹铜镜,五十二万到手。
其实言重一开始出的价格是50万,这多出的两万,算是把一开始剥离鬼气的钱给抹掉了。
“既然王先生和元小姐是熟人,又是第一次来我们惊鸿阁,这两万块我就直接退还了。”
言重是懂做生意的。
胖子也明白,自己这是承了元姬的人情。
趁此机会,他便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必须请客吃饭。
“元小姐,正好把你家那姑娘也带上吧。”
元姬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胖子盛情难却。
而且这才多长时间,她搞不懂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喜欢粘着无邪不放。
“夜辞夙,你还想给自己再认个干爹是吗?”
胖子忍俊不禁,“如果小姑娘愿意,也不是不可以。是吧,天真?”
“胖子!”无邪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小孩子认干爹其实有很多讲究的。
万一人家爸妈不乐意,他们在这开玩笑,元姬可能还会觉得他们是人贩子呢!
但此刻,元姬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辞夙刚刚化形不久,她连血脉相连的父亲母亲都没有建立完全信任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陌生人类如此亲近?
除非,这个人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看来,她还要好好查查无邪的底细。
然而,随着接下来她将要闭关,这件事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上次在浮云山里的地宫时,那丝遗留的魔魂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六瓣佛莲的神力。
所以为了消除隐患,归尧决定陪着元姬一同闭关,让六瓣佛莲早日完成育化,也好给她的修行提供助力。
这么一来,照顾辞夙的重任就落到了他们左右下属的身上。
阴铭、夙月、烟凉、以及夜青临时组成了一个养娃联盟。
小九倒也想加入,但是它与元姬神魂相息,不可出半点差错 ,只能跟着闭关。
但光靠这些下属肯定是不行的,兰子诚作为辞夙的干爹,自然也要负起责任。
归尧和元姬离开之前,已经跟他打过了招呼。
说要是他照顾不好女儿,就等着他们两个出关后,跟他好好算账。
完事了,说不定归尧还会跑到酆都大帝那参他一本。
兰子诚欲哭无泪。
“真是黑心肝的夫妻俩,合该你们就是那夫妻肺片吧!”
他现在后悔当这个干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无邪在京城逛了差不多半个月,被家里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差点忘了老妈的生日,该罚该罚。
其实,他之前说到京城陪胖子走这一趟,也有自己的考量。
为的也是找一个理由,避开老爸老妈给他安排的相亲。
然而无邪没有料到,姜还是老的辣。
他还是太年轻,以为家里只安排了一场相亲。
他也没有料到,老妈他们这次竟然直接把相亲对象邀请到了家中举办的生日会上来。
无邪那叫一个恨啊。
他真傻,真的。
他早该想到的。
可他总不能缺席自家老母亲的生日宴会吧?
“老妈,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无邪看着宴会厅一面假笑,一面从唇缝中挤出话来。
“儿子,这些好多都是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闺秀千金,你仔细物色物色,相中了就和人家好好聊,妈回头给你提亲去。”
“妈!”无邪低声喊了一句,心中十分无奈。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要成家立业的念头,长辈们又何必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呢?
而且原本一直在老宅里深居简出的祖母,为了他的所谓婚事,竟然也跟着出门奔波。
“小邪,这么多水灵灵的姑娘,你就没有一个看中的?”
“奶奶,二叔和三叔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啊?”
无邪来了一手祸水东引。
二叔,三叔,您二位可千万别怪大侄子心狠啊。
果然,一提起这件事,老太太的脸色又冷下来了。
“唉,瞧我老太婆这是造了什么孽,儿子孙子,没一个不让我操心的。”
“奶奶,您不是一直说,我从小最听话了嘛?可结婚这事,我是真的还没这个心思。”
自从无邪的祖父狗五爷去世之后,老太太就常年居住在老家的宅子里甚少出门。
受各种因素的影响,长大之后的无邪也不经常回老宅造访;加上除夕、中秋等节假日,他一年当中最多也只见祖母几次面。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祖孙感情。
老太太只是感叹时代变迁,她很多时候都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也不太了解这些孩子们。
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还是回去听她的折子曲吧,记得上次那出《牡丹亭》还没唱完呢。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无邪借着去厕所的功夫,离开了会场。
经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他和一个穿着粉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的俊秀男子擦肩而过。
无邪心中一震。
奇怪啊,那个人挺眼熟的,就好像他们在哪里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