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见过林岸那股疯劲,他刚刚被前董长宣布继任公司总裁的时候有无数人反对,那时三爷还在国外,没有收到消息,在国内只有他在公司里为三爷代理事务。
他是第一批见到林岸的人,老林董事长突然空降了个儿子,任谁都接受不了。
针锋相对那还好说,最让小非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场大火。
小非那时还不知道那一场大火是谁放的,只知道他赶到的时候林岸在外面呆坐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被烧伤了一点,没有受伤的手捏着一个差不多被烧焦的了植物。
他在农村长大,依稀记得那应该是个狗尾巴草,他听到了林岸被老林总训斥,才知道家里起火时他在外面,是因为要回去取那棵草才被烧伤的。
他不明白,一棵草而已,哪里值得他铤而走险。
当时的林岸沉沉的看着那棵草,老林总沉重的道:“林岸,这事还只是开始,你准备好反击了吗?”
林岸举起手里的那棵草,它被烧的只剩下了一点草杆,不知道他是怎么灭的火,依稀看去是一个兔子耳朵的形状。
他把手里的草杆收了起来,“他弄坏了我的兔子。”
在父亲不解的目光下,他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其他的事情小非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例行替三爷来慰问林岸,可后来林岸的做法实在让人胆寒。
火是一个股东派人放的,他知道林岸不在家,无意杀他,只是想给他个警告,如果是小非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息事宁人,毕竟现在的他羽翼未丰,可没想到林岸直接搞的对方家破人亡。
身居高位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克制守礼,一生清正廉洁的,一种就是在林岸家放火的那种人,他作为集团的股东贪污受贿,背着妻子在外面养着几个情人,这些事情在集团高层里已经不再是个秘密。
林岸把这些事情捅了出来,那个股东入了狱,后来在狱中被狱友欺负撞墙自杀而死,他的妻子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独自离开了。
林岸做了这些事,完全不在意其他股东的反扑,众人心照不宣的隐晦之事暴露在阳光下,第一件事必定是要找那个暴露自己的人泄愤。
林岸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没放过,似乎是完全不在乎公司股市的动荡,频繁有股东们的丑闻爆出,引发媒体的猜测,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让市值足足蒸发了几千万,老林总也真的放手让林岸去做。
谁都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一棵狗尾巴草,小非的第六感很准,在看到火场外的林岸时他就知道,这棵草一定很重要。
如今他敏锐的第六感再次提醒了他,或许更重要的人出现了。
他叹了口气,举着自己受伤的手打车去了医院,另外一只手艰难的从衣服外兜里面掏出了手机。
他怕林岸,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给钱了就是大爷,管他是谁呢?
电话被接通,小非的声音很是恭敬:“三爷,得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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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岸拎着两瓶矿泉水回到了黎宁所在的楼层,本该守在门口的保安昏倒在了门口,林岸冲到屋子里面,里面的人意料之内的消失不见了。
他斜睨着地上的两个人,买来的矿泉水扔到了他们身上,两人只是被迷晕了,收到外界的刺激后立马就惊醒了起来。
“林...林总,抱歉。”
林岸的目光有些阴郁:“两个废物。”
“去找。”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黎宁也很无语,她睡的太沉了,又或是因为被下了迷药?反正睡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她闻到一股汽车尾气味,周围的空间有限,看样子是一个后备箱。
开车的人没有说话,除了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再无其他,不过还好有小白:[宿主,驾驶位和副驾一共两个人,都是男人。]
[抱歉啦宿主,我看你在睡觉所以也稍微休息了一会,不然我们现在用灵力挣开绳子逃吧?]
“不急,他们八成是针对林岸的,既然绑了我,那我就顺势一网打尽,也算是帮了他了。”
黎宁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身体,“或许是他说的那个三叔?”
小白也说不准,它有点担忧黎宁:[宿主,注意安全。]
黎宁调整身体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被开车的那个人察觉了,他拉开后座的椅子,和五花大绑的黎宁四目相对。
那人一脸凶相,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都能吓到小孩子的程度。
“嘿,这小妞儿醒了。”
正好车子也停了下来,那个刀疤脸下了车把黎宁拖拽了出来:“醒了正好,我们爷要请你喝茶,你最好配合点。”
黎宁扭开了头:“你丑到我了。”
那人面色难看起来:“看来我要给你点教训了。”
同行的另一人明显更加理智,他拉住刀疤脸:“爷还等着见他呢,别惹事。”
刀疤脸骂了声晦气,推搡着黎宁来到了一间厂房。
这间厂房看上去是被废弃了很久了,杂乱的垃圾上面偶尔能看到虫子在上面一扭一扭的,显然饱餐了一顿。
这里离市区很远,周围都是杂草,看起来像个杀人埋尸的好去处,黎宁扯着嘴角,究竟是谁被埋还不一定呢。
厂房的里面看起来也很有年代感,偶尔有几个胶桶摞在一起,遮挡住了人的视线,角落里还有蜘蛛在吐丝,蜘蛛腿上的绒毛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细微波动,对蜘蛛来说人类才是入侵它们地盘的外来物种。
三人一路走到这间厂房的最里面的屋子里,看样子废弃之前是一个休息室,屋子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了,那人头发有些花白,年龄五十岁上下,他的身边站着八九个保镖,自从黎宁踏入这间屋子的时候几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她,如果是个胆子小的此刻怕是要被吓哭了。
黎宁视这几名保镖的眼神为空气,她的上半身被绑住了,可腿没有,她走到那人的对面,坐了下来:“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