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上还带着淡淡的血丝,黎宁知道那是自己的血,长出尖牙的闻臻配上那双血红色的双眼,终于出现了一丝与人类不同的非人感。
黎宁心如擂鼓的与闻臻对视,她的手颤了一下,不知道血族尖牙的锋利,指尖被划出了一道血珠,她下意识想将手抽开,任由闻臻殷红的舌尖卷起,将那一抹血珠笑纳。
黎宁干脆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虚张声势的道:“陪我睡觉。”
进过食的闻臻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些血色,他听话的躺在了黎宁的身边,指尖绕着她的乌发,“看够了吗?”
锋利的尖牙被他收了回去,黎宁被划破的指尖被他小心翼翼的抬起,轻柔的在上面吻了吻,“被血族的尖牙伤到的伤口愈合速度都会很快,明天就会愈合。”
算是安慰,黎宁不在意这些,两人刚刚虽然做了还算亲近的事,但躺下的距离还是远的,黎宁隔着差不多一臂的距离看着他,“为什么要赶我走?”
闻臻失笑,“不是说不会再追问这件事了吗?”
黎宁猜想的没错,进食之后的他有一种嗜足感,难得的好说话,他指尖动作轻柔的摆弄黎宁的发尾,启唇道:“我有些怕。”
他静静的看着黎宁的双眼,“我怕我会对你动情。”
怕自己深入万劫不复之地。
黎宁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中扯出来,还在缓和神经被麻痹之后的余韵,她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那为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闻臻轻轻的拍着她,黎宁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睛听闻臻的回答。
闻臻缓缓开口,“是我认不清自己的心,我...”
他还未把话说完,黎宁就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闻臻轻笑,注视了她良久,而后抬手将黎宁拢在了怀中。
是他认不清自己的心,在第一次见面那日,他被吵醒,心中难得升起一抹戾气,却在看到被绑在凳子上奄奄一息的女孩时罕见了升起一抹恻隐之心,在离开之前为她处理了脱臼的脚踝。
彼时的他不知道这一抹恻隐之心会让他爱上一个人类女孩,本以为他对黎宁的特殊是血液之中的吸引,可他竟然会在听说黎宁遇害的下一秒慌了神。
他轻轻的拍着黎宁,将床头的小灯熄灭,“晚安。”
黎明本以为闻臻会像上次那样睡个几天才醒,没想到她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一片冰凉,本该躺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边打哈欠边坐起身后,她在床头看到了一个精致的耳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回礼。
黎宁把这对精致的耳环拿起来比量了一下,发现带上它实在不适合自己干活,于是把它妥善的收了起来。
纸条的背面还有一行字。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找林伯,他会帮你解决。”
黎宁将头发在身后扎了个低马尾,拿着闻臻给自己的礼物和纸条下了楼,林伯正在坐在一楼的摇椅上悠闲品茶,他身侧的窗帘拉着遮挡住了太阳,屋内茶香四溢。
见黎宁下楼了之后叫了声林伯,“林伯,闻臻去哪了。”
“先生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一月的时间。”
“一个月?这么久,和他口中的那个计划有关吗?”
黎宁叹了口气,要去那么久啊...
林伯微笑着点头,“毕竟事情很棘手,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急于求成,这个计划本该由明年结束,可先生下了命令,要把结束时间压缩在三个月内。”
黎宁或许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样子林伯也知道了什么,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样啊。”
林伯将窗帘挑起,“黎小姐,你的朋友来了,把她带到家里坐坐吧。”
朋友?
下一秒院外大门的门铃声响起,黎宁看向林伯,只见他和蔼的点了点头,“去吧。”
黎宁走了出去,阳光刺眼,短短的一瞬她就有种在太阳下炙烤的热意,她拉开了门,门外竟然是安歆。
安歆上下打量了一眼黎宁,确认他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我有些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黎宁没有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想起林伯的话,她侧过身子,说道:“进来坐坐吧,外面热。”
将安歆带到屋子里面后黎宁发现林伯起身去泡茶了,他正端着茶杯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他热情的招待安歆,“是黎小姐的朋友吗,早上好。”
安歆回以一笑,“伯伯早上好。”
她看样子是和黎宁有话说的,林伯也没有在这里久留,慢悠悠的躺到了房子另一头的躺椅上。
在确认隔了那么远的一段距离是无法听清他们说话时,安歆开了口,“小宁,昨天晚上的那一批人,我已经让我的同事查清了是什么人。”
黎宁面色如常,好奇的问道:“是谁呢?”
安歆定定的看了一会黎宁,又转身看向离得远远的林伯,压低了声音道:“小宁,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吸血鬼吗?”
黎宁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安歆知道让一个正常人接受这些有些困难,但她追查一名纯血吸血鬼的事情已经好几年了,她知道这世界上有区别于人类的物种混迹在人类之中,也处理过不少吸血鬼。
她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可背靠一个专门猎杀吸血鬼的大家族,她们坚信只要把这些吸血鬼全部杀死,那么人类就会和平下去。
她见黎宁不信,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别墅的主人也就是你的雇主很有可能是一名强大的吸血鬼。”
“昨天他来把你接走之后,有好几批人调查我的事情,我怀疑就是他干的。”
黎宁笑了两声,“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这说法不仅天方夜谭,而且没有证据,你们警察不是最看重证据了吗?难道你看到了我的雇主吸了别人的血?”
“这倒是没有...”
安歆看向林伯,“证据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