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稚嫩,听起来年纪不大,她托着宝石的手还在打着颤。
乌斯把宝石拿了过来收到口袋里,把女孩拦腰抱起。
轻的过分,他一只手就能轻易举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女孩儿一头海藻般的金色长发倾泻而下,伴随着一道惊呼的声音。
乌斯没有想太多,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他抱着人将人带回了家。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砖房,几个月之内迎来了踏足进来的第一个客人。
阿尔雅觉得他住的地方太小,不愿意过来,自从她在城里找到工作之后,宁愿住拥挤的宿舍,也不愿回到贫民窟的砖房里。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但桌角和家具都非常老旧,墙壁的墙皮脱落,用于冬天燃烧避寒的壁炉现在堆满杂物。
他把女孩放到了床上,拿着伤药和水过来。
“哪里受伤了?”
黎宁艰难的从黑袍里探出脑袋,难受的道:“哪里都疼。”
她快要疼昏厥了,这小公主死的有些过于惨了,身上挨了无数刀子,以至于黎宁的身上现在有无数个窟窿。
她艰难的把裙摆拽了上来,“肚..肚子那里。”
至于心脏那几道致命伤,早已经被她用灵力愈合了。
现在的灵力所剩无几,只能省着些用。
乌斯低低的嗯了声,“我给你上好药,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不要给我惹麻烦。”
黎宁蔫蔫的应了一声,“好~”
她想要翻身,却被乌斯制止了,伤药的味道不太好闻,像烧焦的猪皮,空气中隐隐透露着一些苦味儿,黎宁皱了皱眉,“好难闻。”
乌斯冷着脸,“你也可以选择不上药,但不要死在我这。”
他抬手将药粉撒了上去,然后熟练的用一种有弹性的布把这几道伤口包好。
皮肤很嫩,很娇气,不像是贫民窟的人,或许是主城里的哪家娇小姐。
乌斯没有深想,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做完了这些他把和黎宁用来交易的宝石妥善的收好,然后到院子里冲凉了。
外面刮着凉风,乌斯赤.裸着上身,面无表情的用木桶打好了水从头上浇下,像是感受不到寒冷般,直到把自己冲干净才停止了动作。
黎宁忍着身上的痛意从窗边眯着眼看他,见到他腰间的红痣,她轻轻吹了个口哨。
男人的肩宽窄腰,背肌线条明显,在黑夜中有着难言的野性。
口哨的声音很轻,没有什么羞辱的意味,只是觉得她运气不错,虽然受了严重的伤但是找到了要找的人。
而乌斯听到了声音,他转身冷冷的看着黎宁,水珠从发梢砸到肩膀,又顺着胸前的沟壑向下流淌,在紧致结实的腹肌下消失。
黎宁咧着嘴笑了下,评价道:“身材不错。”
黑夜中的绿眸明显,乌斯冷冷的盯着黎宁,他倒没有什么羞耻心,只不过黎宁的口哨让他响起了不太愉快的记忆。
城里的娇小姐都是这个样子吗。
他沉默的回了房间,黎宁让出了些位置让他进来,乌斯一进到房间里,本就不大的房间骤然变得狭小了起来。
他把床让给了黎宁,自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正想睡下,黎宁的声音就传来,“我也想洗澡。”
他暗道了一句麻烦,“你身上有伤,洗不了澡。”
“那我想擦一擦,脏兮兮的好难受。”
乌斯起身去外面打了水,只有冷水,黎宁忍了忍,“没有热的吗?”
乌斯冷声道:“只有这个,热水需要烧很久。”
“那就给我烧点热水,别忘了你收了我的宝石,那可是我身上目前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比不过一桶热水吗?快去。”
乌斯压下心中的情绪,皱着眉去找了柴火烧水,“你是主城的人吗?我明早送你回去。”
“不知道。”
黎宁看着他,“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假的,她当然记得,原主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性格娇纵还有些恶毒,但也没干过什么不可原谅的坏事,是一个看不惯她的贵族小姐把她骗到了城外,说她一直仰慕的公爵之子想要对她表白。
事实上,那个贵族小姐只是想逗逗她让她吃些苦头罢了,是那个贵族小姐的手下对她起了歹心,想要图谋不轨,原主怒骂了那个奴隶,扬言回到王宫要砍掉那个下人的头。
下人一时害怕,对原主下了杀手。
现在的黎宁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这次她好端端的回去了,想要再离开王宫就难了。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乌斯,“你可以收留我吗,哥哥。”
乌斯默了会,“我不是你哥哥,也养不起你。”
“你骗人,那个宝石能卖不少钱呢。”
“明天我带你去找城里的卫兵问问,他们或许知道你是谁。”
毕竟看她的衣着也不像是个普通人。
黎宁拒绝,“不要,万一我是被人追杀的呢,你去问了别人,那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乌斯冷笑一声,“明天你就离开我家,你想去哪我管不着。”
他站起身,把烧的热水倒在装着凉水的木桶里,木桶里的水变得温热,他将木桶放到床边,“洗吧。”
黎宁扁了下嘴,“没有擦脸的东西吗?”
乌斯抱胸,身形高大的他站起来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没有,你到底洗不洗?”
黎宁叹气,掏出了一个沾满血迹的手帕,本想洗洗干净就这么用了,可动作扯到了伤口,她嘶了一声,“你来帮我擦,我要擦手擦脸,还有脖子。”
带着伤口和薄茧的手探了过来,接过了黎宁手上的手帕,他将手帕浸在水里揉搓了会,然后拿起拧干递给黎宁。
“自己擦。”
黎宁摇头,直嚷着伤口疼,“我虽然失去记忆,但好像依稀记得以前都有人来伺候我,帮我擦身体的。”
乌斯冷笑,“那是你的下人该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黎宁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开口道:“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