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卫兵搜查过的,城外西边的贫民窟又经历了一次搜查,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相比之下来的卫兵要更多,而且他们好像在兽人乌斯家带走了个人类。
卫兵对兽人是有判决权的,如果当场确定了兽人犯了罪,可以立刻将其斩杀,不受任何责问。
说实话,谁都想去看热闹,可谁都不敢往这么多卫兵面前凑。
黎宁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记忆里照顾自己很久的老仆人正热泪盈眶的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她对他没什么感情,可还是想办法应了景,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来。
见到黎宁哭了,老仆人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殿下您瘦了,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还不等黎宁说话,那老仆人就说道:“算了,公主殿下,您不必强迫自己回忆痛苦的事情,在那种肮脏的地方,您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国王陛下一直等着您回来。”
“嗯...倒也没怎么受苦。”
黎宁实话实说,可在老仆人眼里是他的公主殿下是为了不让他伤心所编造出来的谎言。
不仅是面上,他的心里也老泪纵横,觉得公主殿下终于长大了。
在老仆人口中,黎宁知道了她是因为阿尔雅才被找到的,心情有些复杂。
“殿下,请您放心,等我告诉了国王陛下事情的经过,他立刻就会派兵把那群贫民窟里的兽人全部歼灭,为您出气。”
黎宁正色了起来,“请不要这么说,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被人刺杀,是一名兽人把我救下来的,请不要对我的救命恩人无礼。”
这名老仆人对兽人深恶痛绝,并不相信黎宁口中的话,在他的眼里,是公主殿下变得越来越善良了。
因此他只是点头,“好的,公主殿下,就如您所说的,我不会对那群兽人做些什么的。”
当然,这只是让公主殿下心安的一个借口,那群该死的兽人活着也只是会浪费城外的新鲜空气而已。
黎宁被带回了王宫,她自己的寝宫和乌斯的住处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看着面前能在上面滚来滚去的柔软大床,地板上铺着的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首饰架里无数个价值连城的宝石与黄金,哪个是天,哪个是地,简直显而易见。
黎宁有些担心乌斯会到处找自己,想要想办法向城外递消息,当她叫来了走廊上的侍女时,侍女却突然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国王陛下交代了,你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藏,他不允许你再出宫门一步,就算和宫外的人联系也不行。”
前段时间国王确实派卫兵大张旗鼓的搜索了一通,但是老仆人提醒他公主流落在外,如果被不忠于国家的人找到可能会遭遇不测。
所以国王只能把卫兵收了回来,装作公主殿下已经找到的样子,暗中派卫兵在私下搜索。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爱是毋庸置疑的,老来得子且私下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公主,黎宁一回了皇宫,流水似的珠宝首饰就送了过来,就是想要安抚受惊的她。
黎宁在心里默默的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国王说了声抱歉,他的宝贝女儿早就已经遇到不测了。
让侍女递信的这个方法行不通了,黎宁只能想办法自己偷偷溜出宫去,可她低估了四周的戒严程度,几乎是在踏出房门的下一秒就有无数道目光向她看来。
她顿住了脚步,转身又利落的把门关上了。
她在侍女的陪同下换了身衣服又去王宫内的池子里泡了个热水澡,等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她就在侍女的指引下见到了国王。
国王坐于大殿的高台之上,他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压迫,见到了黎宁之后并没有像老仆人那样的喜极而泣,而是有些防备。
在看到了殿内跪着的人是谁后,黎宁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国王向前倾斜着身体,如鹰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黎宁,似乎在判断她哪里不一样了。
他这个女儿性格娇纵,被宠的无法无天,在同龄人里还获得了个恶毒无脑的称号,可现在看起来容貌虽然未曾改变,但气质已经与之前大相径庭。
“芙雅,你还好吗?”
黎宁默了下,学着记忆里的样子行了个淑女礼,“我很好,请您不要为我忧心。”
国王今年已经有五十岁了,因为操劳国事,他的头发早已变得花白,他沉沉的盯着黎宁,又把视线看向了阿尔雅,“你来说。”
阿尔雅的心跳很快,但是她准备要说的话已经在内心重复过无数次了,“国王陛下,现在这个公主并不是真的公主,只是一个外界的幽魂而已,您真正的公主已经被她占了身子。”
国王不想相信阿尔雅的话,可他看到了黎宁后,内心隐隐觉得自己宠爱的女儿变化确实很大。
他看像黎宁,“你怎么说。”
公主已经快要落泪了,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您是在怀疑我吗?”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说的话,您就要这么怀疑我。”
国王的面色有些动容,但看到了阿尔雅志在必得的神色,他又按耐住了,“芙雅,如果你觉得被冤枉了,就拿出你是我女儿的证据来,而不是在这里哭泣。”
芙雅公主点了点头,她神色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国王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小声道,“我出生时第一个叫的是您的名字,您的胸口上有一个椭圆形的胎记,因为小的时候您总抱着我一起洗澡,还把我放在您的肩膀上,说芙雅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公主。”
“可是现在...我流落在外这么多天回到皇宫里,您对我没有关切,而是质问,芙雅已经得不到您的疼爱了,对吗。”
“不,不是的!”
国王现在已经确定了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胸口有胎记的,除了自己那早就已经去世的妻子,就是面前的女儿了。
黎宁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对上了阿尔雅不可置信的视线。
黎宁弯着唇对她笑了笑,“你怎么能污蔑我呢,还说我是外界的幽魂,这真的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