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半凶灵
作者:与风呀   村里五年没新生?散财福宝来送子最新章节     
    瑶光被关进了柴房,房门被从外面锁住。
    叮铃当啷的尽数碰撞声,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柴房很小,里面铺满了柴火和稻草,看着就愈发的窄小了,除了门以外,一扇窗户开在了柴火堆上,有两个瑶光高。
    瑶光够不到,这窗户偏偏又是背光的,白天还勉强能见了亮儿,到了晚上,怕是一点光亮都没有。
    时不时还能瞧见一个黑影窜过去,发出“吱吱”的声音。
    若是换做寻常的三岁孩童,怕是怕也要怕死了,幸好瑶光已经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倒不觉得有多骇人。
    从前在龙宫的时候,父皇将她关禁闭,沉在海底深渊之中,只有几根高耸的柱子,和一道微弱的光柱从上而下。
    没有声音,也没有其他生物经过,结果她化作原型,盘在柱子上睡了七天七夜。
    还不如出去之后被父皇打的两下屁股让她难受。
    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太一样,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担心阿爹阿娘和几个哥哥们发现自己不见了,恐怕会担心。
    尤其是阿娘,生了三个之后身子一直不好,若是再因着自己受了惊可怎么办。
    要不直接施法逃出去,同家里报个信儿再出去?
    瑶光心里犹豫,正在这个时候,她听见窗外似乎有细微的响动,听声音,好像是三哥的?
    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越听越觉得真,方才还坐在地上,赶紧站起身,垫着脚想要往外看,却碍于身高,什么都瞧不见。
    眼睛落在柴火堆上。
    小胳臂小腿艰难地靠着在柴火堆上攀爬,仿佛一个糯米团子在柴堆儿上翻滚。
    幸好那柴火堆地掩饰,但每一次下脚还是试探好几次,确定了再下脚。
    好容易爬到窗户边上,瑶光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探出脑袋往外面看,就瞧见正趴在墙头,努力想要往里爬的林天许。
    林天许发现瑶光不见了,赶紧四下去找,最后从附近的摆摊的一个婆婆哪儿打听到她看见瑶光被抓走了。
    但他想要细问对方认不认识的时候,婆婆却赶紧摆了摆手,怎么都不肯说了。
    虽然没能从婆婆哪儿得到确切的消息,但他仔细想了想,他们一家唯一得罪的,就只有之前来求过的朱员外家了。
    朱员外是大户人家,寻常人自然进不去,林天许只能选择爬墙,正巧柴房边上的墙是最矮的。
    可惜他出生起身子就弱,好容易借着外面的力爬上了墙,看着两米多高的墙,愣是没敢往下跳。
    心中后悔,早知道该将林天佑叫来的,他适合这活儿。
    正想着呢,结果一扭头,就瞧见了柴房里面露出一双大眼睛,险些将他吓得从墙上摔下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的人是瑶光。
    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喊人,瑶光快速给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三哥,你小点儿声,被发现就完蛋了!”
    林天许了然地捂住了嘴巴,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瑶瑶你等着,三哥马上就救你出去!”
    一鼓作气就要从墙头跳下来,瑶光拦住了他。
    “三哥,你别担心我,他们暂时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我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
    “这里太危险了,你有什么事儿啊?”
    林天许斌不赞同,瑶光道:“这个等我出去再跟你解释,你先回去跟阿爹阿娘报个信儿,就说我要在外面住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林天许虽然仍是担心瑶光,但瑶光人小鬼大,是个有主意的,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终是点了点头,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就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学堂。
    三哥兄弟中,林天赐是最沉稳的,跟林天赐说了这事儿,林天赐也觉得瑶光或许有自己的打算,但他到底是不放心瑶光的。
    和林天许回了家,跟林大郎夫妇撒了个谎,说张和义邀请几个孩子去他家住一晚。
    张和义是县令的儿子,林大郎夫妇也知道大儿子有这么个朋友,到底还是相信了他们,林大郎本来想送他们过去的,被林天赐和林天许好说歹说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路上,林天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兄弟匆忙往朱员外家赶。
    镇子离着村子有段距离,这一来一回的,等再到朱员外家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
    此时,柴房里面静悄悄的。
    已经将近午夜,瑶光透过窗户看见外面院子里,怨气愈发浓郁,神情肃穆,也不再等待。站起身,略施咒法,门就被打开了。
    铜锁掉在地上,被瑶光一脚跨了过去。
    朱员外富甲一方,整个院子也大得厉害,即便是熟悉的人怕是都要迷路,更何况来的时候瑶光是被蒙着眼睛的,后面一路被带到了柴房,对这府上的布局也不甚熟悉。
    好在有那些怨灵引路。
    跟着怨气最重的地方,她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朱员外和朱夫人的房间。
    站在院子里,看见屋子上方黑气冲天,无数的怨灵多得看不清,混在一团浓雾之中,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屋子里,朱员外和朱夫人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躺在床上,腊月寒冬,屋子里燃着地龙,却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不似寒冬的严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森冷。
    饶是如此,朱夫人的额头上,竟还渗出了汗来。
    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耳畔仿佛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间,格外明显。
    一声一声,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吓得朱夫人猛然间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就正对上一张血淋淋的小脸,一个小婴儿正趴在她的床前,浑身上下还浴着血水,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一张嘴,一滴鲜血顺着滴在她的眼下,吓得朱夫人惊叫出声。
    抬手慌忙将那婴灵推开,向后退去。
    朱员外被她吵醒了,不耐烦地坐起身,“大半夜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登时怔在了原地,一张脸霎然间惨白一片,不见丝毫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