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明一下子想通,原来那艘鬼面鹰级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鹰就是在和他绕着这艘飞船跑圈。等他找到那顶被抛弃的诱饵头盔的时候,鹰松开他就进入飞船里去了!
真是该死!项天明肠子都悔青了,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身边有条船呢?
“期待你的好消息,好好先生!”鹰说完这话,飞船就慢慢在反重力引擎的帮助下腾空而起,靠近了大洞,随后瞬间加速,飞出了雅典娜号,消失在茫茫太空。
“她跑了?”小a震惊的声音出现在项天明耳边。刚才的动静,估计也被小a感受到了。
“没错。”项天明心情复杂,苦涩地说。
等项天明回到之前所在的货舱模块的时候,小a已经等了好半天,他端着霰弹枪,远远地看着晃晃悠悠走过来的项天明张了张嘴,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项天明也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对不起,我让她给跑了。”项天明没敢看向小a的脸,他低着头其实有些心虚。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最难分辨。
“怎么回事?”小a追问道,他把枪背回背上,伸出右手来扶住疲惫不堪的项天明。“别提了,被人给耍了。里面黑的要死,我只能通过iff系统跟着她走,等我把头盔上的回应模块给拆掉,讯号就不动了。
我还真以为她被我们给骗住,哪知道她早就破解了我们的通讯,把头盔摘下来放在了原地,就等我过去。”项天明到目前为止说的都是真话,与小a和李斯特刚才的回忆一致,小a便没多想,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就躲起来,最后趁我不注意溜进了飞船驾驶舱。我真是没想到,那艘飞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但是没有光亮,一开始根本看不清。直到她开始启动引擎我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身边有一艘飞船。
也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引擎的火焰,就要把我给烧成焦炭!现在我都在后怕,我居然站在引擎喷口停留了好一会儿。”项天明蹲在地板上想捂脸,伸手出来却只能碰到头盔。
“真是便宜了她!这个烂人,死不足惜。本来我还想着为这个世界除掉一个祸害,可是你!唉!算了,不说了,走吧,回去找李斯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吧!”小a听完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直接发牢骚似的说了一串。
项天明心里清楚,这的确和自己的所作所为脱不开关系,不管怎么说,的确是自己的心慈手软给整个队伍带来了不可预测的风险。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鹰真的会信守承诺,而自己能想清楚下一步怎么走了。
“没问题,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先打扫下战场,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吧。这出一趟任务,半毛钱没捞着,别到时候一算油钱和弹药钱我们还亏了。”项天明自嘲道。
小a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一摊,意思是他有什么办法,你说这样就这样呗。“另外,还有我们发现的那几具难民尸体,你看……”项天明话故意没说完,有些东西还是不直说出来比较妙。
小a转身的身形一滞:“唉,我们独立星系的人,生来就是死在荒凉孤僻之处的命,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总之不会是老死在床上。
按照,翡翠石家族的传统,可以使用太空葬,我们没那个条件,收拾收拾,简单做个仪式吧。”项天明点头同意,李斯特在通讯频道里也附和着,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
他们先回了一趟白星号,把飞船停在这边货舱的大洞附近,开着灯指引方向,随后打扫战场把能用的东西都搬上船。接着是三具难民的遗体,小a和项天明一人托着一头,小心地运送上飞船。等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以后,本来空间就极其紧凑的白星号更是几乎无从下脚。
“这是什么?”项天明看着最后上来的小a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棍子,这玩意能有什么用?项天明疑惑地看向小a。
“有点不对劲,这金属棍子的重量太轻,我怀疑内部是中空的。考虑到这是那些受害者的,我想里面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小a把棍子放在手里轻轻掂量几下,项天明看出来的确是不大对劲。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遗物,是不是不太好?”项天明看着小a手里的东西,神情复杂,小a却摇了摇头:“不会,独立星系的人生活大多过的节俭,他们知道一件有用的东西对于需要的人有多么重要,我们并不会在乎这些。”
小a把棍子递给项天明,项天明又把东西递给李斯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奥秘。
“诶!等等,这有条缝!”李斯特瞧了半天居然还真的看出门道来,另外两人连忙凑上去。
“你们看这儿!”顺着李斯特的手指,项天明看见棍子一边前端的确是有道细细的缝,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李斯特左瞧右瞧,随后灵光一闪,握住两端旋转,居然真的把棍子或者说罐子给拧开了!里面的东西瞬间掉落出来,项天明定眼一瞧,这不是幅卷起来的卷轴画吗?他想起那张自己给鹰作的肖像画,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捣鼓这个?项天明多少有些不敢相信。在项天明那段装卸工的记忆里,大家都是在用个人终端刷短视频和花边新闻,最多有几个人看看时政报道,在网络上跟风吹牛逼。
好多人连颜料和画笔都没见过,更别提鼓捣卷轴画这种麻烦东西。项天明随即意识到,这玩意的价值包括它的来历,肯定是鹰策划这次行动的目的之一。不过,既然她已经退出这场游戏,这幅画那就由自己来好好研究研究。
“哎哟,我去!这是幅画呀!”李斯特看了一会儿也猜到这玩意的价值,双眼都瞪圆了。“我跟你们说啊,这画我可听人说过,值老鼻子钱了!”李斯特一副见钱眼开的猥琐模样,小a倒是皱着眉头。
“怎么了,小a?”项天明注意到小a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不太对劲,难民怎么会在生死存亡之际把这累赘玩意交给小孩子?还让他们带到安全屋里去?我看这画里有猫腻。”项天明赞同的点点头,李斯特却有些不乐意:“我说你们就是想太多,这一幅画能有什么好分析的。赶紧找个买家出手,真金白银可就到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