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瑞重新启动车子。墨宝打来电话敦促,问他们两人怎么还没到,其他叔叔阿姨早都已经到庄园了。
夏琼依先是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追问扬子阿姨去了没,听到有好蜜友在,她感到心境明朗多了。
“你行吗?”等她挂了电话,陆泽瑞征求意见,“要不,我们别去庄园了。昨晚你也没休息好,我们更应该回朗恩……”
“我们是要回去,我又把你的衬衫弄湿了,我们必须回去换衣服,然后再去庄园。这不是快到家了吗?”
“别勉强,不需要。我的意思是,你双眼肿成这样,可能会引发其他人的揣测。还有那些探究的目光,会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不,我要去。今天一大家子人,我要去厨房帮忙。再说了,你的那些兄弟接纳我成了他们的朋友,我挺开心的。我现在可是你们的一员,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我相信。”
“他们的确善解人意。只是我们哥儿几个以前也常回我父母那儿聚会,当时可没你,不也忙过来了?”
“那不是现在有我呢嘛,我想减轻伯母和张妈她们的负担。”
“你呀。好吧,拗不过你。”
行驶一段之后,他问:“那你打算换哪件衣服去?”
“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随便问问,你想怎么穿都成。”
“……为了行动方便,就那套白色衬衣搭配藏蓝的裙子吧,好蹲着干活,其他裙子的摆都太大,蹲下的时候很麻烦,都腾不出手来整理。”
陆泽瑞回到朗恩的家,快速冲澡,剃须,翻找衣物,穿戴整齐之后到楼下,夏琼依已等在客厅里,如瀑黑发还在湿哒哒地滴水。
知道她不喜欢用吹风机,陆泽瑞返身上楼,迅速取来两个干发帽当毛巾用,坚持替她擦头发。
他语带责备:“你有这么急么头发都不擦就想跑,万一出门吹风,受凉招了寒气怎么办?”
之后就是帮她梳头,大齿的耙梳一小绺一小绺地穿过她的发间,柔顺的发丝绕在他指尖,抚过他手背,似丝丝缕缕的温柔淌过心尖。
“你不知道,要准备一大桌子的菜,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所以我想快点到,去的路上头发应该就干了。”
陆泽瑞回神,专心地梳通发尾,等发中、发顶都梳顺之后,边加快动作,边劝说。
今天这样的聚会,他们高中时代每周一次,主要是给正长身体的少男少女改善伙食,打打牙祭。
工作之后大家都忙了,就每一两个月举行一次,已经成了大家的惯例。
也不光是为了吃饭,主要目的变成了,四个长辈借机和年轻人聚聚,交流交流经验,维护维护感情,这样才能家大业大。
等以后大家都成家了,甚至都有了第三代,就更热闹了,然后就是下功夫培养他们成才,那种天伦之乐,想想都觉得美好。
“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是挺让人羡慕的。”
“用得着羡慕吗?你已经是其中一份子了。”
“我的意思就是挺让‘别人’羡慕的啊。”
“嗯哼,志向远大。”
在诗悦庄园的地下车库停好车,陆泽瑞却命令夏琼依别动,他下车来到副驾这边打开车门,用手掌护着车门最高处,才允许她迈下车来。
夏琼依刚站定,陆泽瑞便捉住她的皓腕,另一手按下锁车键。
“你放开我。”她抗议,身子有些被他拖着走,“这是要把我带去哪?”
地下车库有直通楼上家里的电梯,但他却牵着她朝车库外走。
“电梯出故障了。再说上到地面晒晒太阳,你的头发就全干了。”
“我头发早就被你擦干了,经过这一路,都干透了。”
陆泽瑞全然不顾她的反对。
反正他现在就想牵着她,就想和她肢体链接,多那么一丢丢路也好。
“嗨你看,庄园里的秋景,是不是美不胜收?”他转移她的注意力。
夏琼依并没顺他的意,挣扎着,“……哎呀,都到门口了,你快放开,听到了没……你这个动作才会让他们乱猜呢……你快点松开……”
“别动,你看,手腕又红了。”他执起她的皓腕在唇边吹着气。
却不想这时门从里面打开,张成走了出来。
“哟,这怎么了?我在里边就听到夏丫头的声音了。”
“张叔您看嘛,他老是牵着我不放,手腕都攥红了。”夏琼依立马告起状来。
张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呵呵笑,“瑞哥儿呀,你干嘛总是牵着夏丫头嘛,还怕人家跑了不成?”
“张叔您……”夏琼依跺着脚怨怪。
“你们来得正好,家里正缺酱油、醋和料酒呢,你们去附近超市买吧,我回厨房搭把手。”
“好嘞,保证不辱使命。”陆泽瑞冲夏琼依得胜地笑。
“张叔,我也急着去帮忙呢,让他自己去买,我陪您去厨房。”
“瑞不认得路。”张成笑眯眯地回应。
“啊?”辨不清张成话里的真假成分,夏琼依惊诧得张圆了嘴。
这都什么神逻辑,他父母的家里,他竟然不认得去超市的路。
好吧,他不识人间烟火她认了,“我也一次都没去过呀……”
“你得相信,这两个人吧一起朝前摸索,就一定能到达目的地。我得接着去削山药喽。”张成瞅着他们说得意味深长,然后自顾自地折身进门,“啪”一声,锁上了。
陆泽瑞揽过夏琼依的肩膀,“走吧,免得我迷路找不见你。”
“你无赖。”她一个转身就摆脱了他的禁锢,气鼓鼓地朝栅栏门走。
“别生气嘛,那换我给你带路好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地方?”
“知道。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要去往的地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