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S的那个时刻,会减轻21克灵魂,去到了爱的人的心里面。所以他们虽然离开了,但会以另一种形式陪伴我们。
墨宝:传承和21克灵魂,都是妈咪在陪伴着我。
夏琼依:嗯,传承和21克灵魂,都是妈咪在陪伴你。分别有好几种形式,别而不告,告而不别,不告而别,哪怕她走得很突然,来不及跟墨宝告别,她也在陪伴你。现在还有我们大家在陪伴你。
墨宝惊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像是某种控诉:妈咪别而不告。
夏琼依:嗯,她很无奈。也许,我们,也不能告而不别,我们,该放下就放下,带着爱放下。
她在心里感喟,谁说铭诚走得不突然呢?他也别而不告,而她也告而不别了。该带着爱放下了吗?让他安心地走好吗?
陆泽瑞瞥了眼后视镜中的两人,也许在和孩子的互助当中,小女人能勇敢地更快走出来。
他们的房子是精巧的三层别墅。久不住人,但墨宝的芹姑姑仍会定期来打扫。
陆泽瑞说,雨晴不喜欢单层面积太大太空,房子小些,物品挤了,人也挤了,发生碰撞的概率就大了,显得热闹。
意式轻奢风的家具家饰装修了两层,装的过程感觉居住的功能完善了,雨晴就坚持让第三层作了外观的摆设。
“妈咪来。”墨宝拽着立于玄关处的琼依妈咪,经过出事后每一个被收起的相框。
它们一一被他亲吻后摆在了原位,高处够不着的,就被老爸抱着摆,庄严而虔诚。
美人痣,红泪痕。一帧帧照片里的人,眉间一点红,喜怒哀乐总相牵。
夏琼依尾随经过每一个房间门口,跟那位和她有些相像的母亲,不停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她不是有意冒犯,更不是入侵领地。
孩子始终惦记着生身母亲。
孩子尚且年幼,才需要她的母性慈爱。
她发誓她只为照顾培育好孩子。
她请照片里的人安心,放心走好。
夏琼依留意到多幅大小不一的抽象画,或挂或摆,有人体有风景,形态膨胀饱满,线条夸张变形,孤独静默中喷薄出生命力,简单寥阔中透着洒脱不羁。
墨宝也会驻足欣赏。再见这些雨晴妈咪喜欢过的物品和家具,他感觉就像爸爸说的那样,很亲切,很温暖,没了害怕和伤心。
琼依妈咪问他,要不要带相框回朗恩,他迟疑了一下,说他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如果需要,再回来取就好。
琼依妈咪看了眼爸爸,爸爸也只耸耸肩,鼓励他的事情他自己决定。
他牵着琼依妈咪,到他最喜欢的玻璃花房去。无人天天照管,那些花草都被芹姑姑搬走啦。
他小时候更喜欢在花房的地上爬来爬去,晒着太阳玩玩具,看绘本里面漂亮的图画,观察叶片上的经络走向,猜想那些花儿上的虫虫都在说什么。
回庄园用晚餐的时候,他跟奶奶说,今天做的三件大事,让他觉得心里可舒坦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奶奶很好奇,这些事都有什么魔力,能在一天之内纾解他孙子的不好受。
他说,反正就是觉得,他的身边有不好的事发生,可也有太多好事降临在他身上,他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好像幸运的更多。
奶奶激动地问,比如呢。
他抠抠小脑袋,反正就是他更加明确了,他已经拥有的,都可珍贵了,他可满足了。
比如雨晴妈咪走了,可是琼依妈咪来了啊。
比如去墓园看雨晴妈咪会伤心会冷,可是穿着琼依妈咪手织的毛衣啊。
琼依妈咪还陪他去祭拜,去看电影,去老房子,他就可有勇气了。
还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们、叔叔阿姨姑姑们,这么多这么多亲人爱着他陪着他。
今天他发现,他简直就是个大富翁。
奶奶是又欣慰又心疼孙儿:将来某个不期然的时刻,还会痛,但已经有力量走出来了,透过痛,生命就在穿越和成长。
还总结说,他是通过今天的三件事,学会了接纳、祝福进入他生命的每一个人,以各种形式经过和离开。
陆有黎也趁机接过话头对着孙子说,当然也说给两个年轻人听:
你的雨晴妈咪,只是走出了时间,以另一种形式等待着我们。我们每个人或迟或早,都会走出时间,不要恐惧不要害怕,这合理又美妙。
晚餐桌上,几位长辈绝口不提寒衣节的话题,总体气氛温馨明快又不热闹。
几个孩子都是红肿着眼睛回来的,他们就不必再提不愉快的话了。
席间陆有黎先是夸了自家儿子,说他第一个讲书,不但这个头开得好,讲得也很好,让人听了有启发,有收获。
这样的直播应该允许回放,还要想方设法广泛转发,是扩大馨旅影响面的广而告之。
夏丫头的演讲用到了《孙子兵法》里的思想,瑞哥儿在公司直播间里,讲读《论语》有感而发,都是从大典里悟“道”,好哇。
馨旅的事业,是和人打交道的事业。打交道,打交道,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是“道”。
上上周夏丫头的培训就阐明了,馨旅的道,就是馨旅的企业文化,是使命、愿景、价值观。
瑞哥儿第二周又紧扣这个主题,结合经典里的内容,进行工作中的实战分析,这个思路非常好。
这周该文斌了吧,告诉他,也要这么办。
以后每个分享书目的人,都该这个标准,既有理论,又有实战演练,还紧扣幸福·家文化进行,这样一遍遍讲,就能让馨旅的使命愿景价值观深入人心了。
陆泽瑞简单回说,文斌决定讲《道德经》的感悟,强调“人以群分”其实是被价值观给分类的,人会因为利益短暂、勉强地苟同在一起,美其名曰“求同存异”,但能长久长远同行的,一定是被价值观区分过的身边人,三观同,面向同,追求一致,走得远。
夏琼依偏向陆泽瑞,小声问,她怎么不知道他已经讲过书了,怎么没通知她也跟着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