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永宁如此说,王兴的表情有些异样,显然并不相信,却也并未追着问,而是道。
“欧阳师叔从未对任何人如此过,他老人家清心寡欲,虽化身为人,但对人的事并不太在意,平日和他人也并不亲近。”
“也就是我,还算清心寡欲,欧阳师叔才常把我带在身边的。”
王兴这话说完,白永宁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清心寡欲?嗯,对,清奇的清心寡欲。
“我估计这几日欧阳师叔也不会过来,咱们的事,等你过了第二轮测试再说吧。”
王兴又叹口气,道:“我虽然能想办法成为测试者之一,可能不能和你达成交易,就只能看天意了。”
“那没关系。”白永宁呲牙一笑,道:“王哥你碰不上何大哥或者那个姓林的,就算碰不上我也没事,到时候给我两千块下品灵石,我还是会帮你问的。”
王兴瞥了白永宁一眼,幽幽道:“太贵了,买不起。”
“有两千块灵石,我还不如自己吸了,如果能突破金丹中阶,通过的机会也会增加。”
白永宁闻言挠头,问道:“王哥你为啥一定要成为内门弟子啊,好处多?”
“多?”王兴一瞪眼,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单是成为内门弟子就能有授业的师父这点,就是花多少灵石都买不来的。”
“你知道宗门收徒的长老都是什么修为吗?最低的也有元婴后期!”
“随便赏赐一件法宝都够我奋斗一辈子的!”
“更别说内门弟子每月的定例资源,那可是多到数不清!”
“只要能成为内门弟子,突破元婴境就是时间问题!”
王兴显然有些激动,见他如此,白永宁不再说话了,怕那句话刺激了眼前这位,再暴走了可麻烦了。
半晌,王兴又叹口气道:“不过成为内门弟子实在是难。”
“像我这样的外门弟子,宗门一共有上千个,可每三年的综合考核,能成为内门弟子的却只有三十人。”
“哎!我已经连续试了九次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王兴几乎是自说自话,可能是看出白永宁和欧阳上清有些关系,所以他才说这么多的。
不过白永宁还是有点纳闷,又问道:“欧阳前辈不也是长老,他不收徒吗?”
“王哥你直接拜他为师不就得了?”
“我倒是想啊。”王兴低声道:“可欧阳师叔不收徒,也没有收徒的资格。”
“跟你说句实话,欧阳师叔也不过是上任掌门的挂名弟子,师叔只是尊称,有名无实的。”
“宗门里像欧阳师叔这样的长老有不少,但只有有传承的宗门长老,才有收徒的资格。”
“按宗门的意思,就是宗门正统不能乱,传承必须有序。”
“所以宗门虽然包容,只要修为足够,通过测试就能成为宗门弟子,可要想做洪道宗的传承弟子,那可比登天还难。”
“不过真要成了内门弟子,就相当于是一步登天了。”
这洪道宗,的确有点意思,这和白永宁之前接触的宗门都不一样。
看似庞然大物的宗门,可核心人数其实并不多,洪道宗用了更为新颖的手段,吸收外界修士充实宗门,只是不知真正的内门到底是什么样。
王兴也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怕也不知道内门具体如何。
王兴的一席话也让兄妹俩对洪道宗更为了解,同时心中也有些惊讶。
王兴已经是金丹境初期了,却连续九年冲击内门都没成功。
那洪道宗真正的内门弟子究竟有多强?难道各个都是金丹以上的修为?
“好了,不和你们聊了,我还有别的事。”
王兴此时起身,伸手拿起昨天的篮子,朝兄妹俩道:“咱们也算有缘,所以我才和你们说了这么多。”
“之后还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我不会另外收费了。”
说完,王兴转头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传送阵散出一阵蓝芒,王兴身影消失,白永宁和白雪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惊讶。
“这是师父之前住过的地儿。”
白永宁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木屋,道:“你还记得欧阳前辈打入我身子里的那团光不?”
“昨天晚上我用魂力化开了,听见了师父的声音。”
“那障眼之术,就是师父教他的。”
白雪儿此时还有些发愣,她木讷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木屋,轻声道:“原来,他老人家早就算计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
白永宁一拍大腿,道:“如果按王兴刚才的说法,师父恐怕几百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居然到现在才动手。”
“而且是让咱们俩来。”
白雪儿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看向白永宁,伸手指着脚下,开口道:“这里……”
“应该是师尊给我们选好的试炼场。”
“他老人家的目的可能很单纯,只是为了锻炼我们。”
白永宁闻言一愣,随即一个念头在脑中炸开,一瞬间吹散了之前所有的猜测。
难道……难道师父几百年前就知道他会有两个弟子?
而且用了手段,专门设置了一个试炼场,等着把他们丢进来?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白永宁愣在原地,白雪儿神色却更为复杂,心中微动,觉得有些话,已经是时候说了。
“大哥,你知道我和师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白永宁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时候?”
“我三十七岁的时候。”白雪儿道:“那之前,我丈夫和孩子都被邪修所杀,村里的人说我是毒妇,要烧死我。”
“我也不知从哪来的气力,挣脱的绳索,然后杀了村里的所有人。”
“之后浑浑噩噩的跑进山里,见到了师尊。”
“你……”
白永宁忽然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像有些事近在眼前,他却根本看不清。
他和白雪儿之间,竟有如此相似的经历?
可妹妹为什么没和自己说过?师父为什么也不说?
“之后我见到你,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总想不通。”
“但如果把时间拉长,整件事如果是一场跨越千年的谋划,那就都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