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白永宁才终于找到了和妹妹单独相处的空间。
只因他的两个便宜师父实在是太热情了,一直围着他转,让他连和妹妹说几句悄悄话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还是他说自己累了,想睡觉,俩老头才意犹未尽的放人,把他们安排在二人殿宇的顶楼。
对,这俩老头分明就住在一栋殿宇中,一层归李不全,二层归田不易。
三层不大,但也有两个房间,白永宁和白雪儿正好一人一间。
“雪儿,那个遮天峰到底有什么古怪?”
此时,白永宁盘膝坐在床上,看着白雪儿问道:“你出来之后都不怎么说话了。”
白雪儿闻言轻笑,随即压低声音道:“遮天峰,是洪道宗的命门,护宗大阵的阵眼就在遮天峰上。”
“他们对弟子的教导特别严,我如果不表现的乖巧些,怎么让尚峰主看上呀。”
白永宁眨眨眼,笑着问道:“哦!那阴阳头收你做弟子,是你设计的?”
“什么阴阳头!”
白雪儿瞪他一眼,道:“尚峰主阵术之力登峰造极,现在洪道宗的大阵就是他关着的。”
“段峰主一直在闭关,平常根本不出来。”
“你是打算混入敌人内部,然后中心开花?”
白永宁将手掌合了又松,笑道:“先弄坏他们的大阵?”
“我没那么大本事。”
白雪儿立刻摇头,道:“不过真能学到不少东西。”
“大哥你不知道,遮天峰里面特别阴森,里面的弟子都和鬼魂一样,基本不怎么说话的。”
“他们天天都坐在大阵边上,用阵法之力维持阵法,同时也在参悟大阵的奥秘。”
“我听说有人已经在阵法旁坐了四十年了,一直都没动过。”
“啊?”白永宁一愣,问道:“不上厕所不吃饭的吗?”
“你这角度真奇特。”白雪儿吐槽一句,道:“修炼到一定境界就辟谷了,你考虑的这些根本不存在。”
白永宁挠挠头,又道:“我就看不出那些阵法有什么问题来,鬼画符一样。”
“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有。”白雪儿干脆的摇头:“反正从遮天峰下手根本不可能,不说别人,光是那些看着大阵的弟子,就能把人撕了。”
“你也看见了,遮天峰管理多严,除了两个峰主之外,其他弟子不准随意出入遮天峰的。”
“别的阵术弟子只要入了遮天峰,就根本别想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也出不来了。”
听到这话,白永宁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线索,但仔细一想,那些线索又消失了。
“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白雪儿此时压低声音,凑近了一些道:“咱们现在经历的一切,应该都是师尊早就布置好的了。”
“我们一步步走到这,好像都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一样。”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白永宁一拍大腿,道:“带你去遮天峰,我在考核上击败对手,都是欧阳前辈故意的。”
“他好像早就知道我能一鸣惊人,所以才带你去遮天峰的。”
白雪儿略微思考一下,道:“如果这些都是师尊早就布置好的,那咱们也不用想太多了。”
“按部就班的往下走,早晚就全都清楚了。”
白永宁轻轻点头,随即轻叹口气,道:“就是不知道老头现在在哪,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去了。”
“对了,明天咱们得问问,那个通天秘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得了两个便宜师父,不问白不问。”
“还有,何大哥不知道通没通过考核。”
白永宁自顾自的喋喋不休起来,白雪儿却是轻轻一笑,转身出去了。
这一夜,风平浪静。
……
洪道宗外,某处。
玄冥子正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看着天边的繁星发愣,忽然觉得鼻子一痒。
“阿嚏!”
“娘的。”
他揉了揉鼻子,又看向天边,咧嘴笑道:“臭小子肯定又骂老子了。”
“等老子事情办妥了,非揍你屁股不可。”
骂了一句,他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脊。
山脊中,好似有一团幽暗的雾气缓缓滋生,吞噬左右的一切,越来越大。
“这东西够你们喝一壶了。”
玄冥子冷哼一声,微微闭目,身影一闪,消失无影。
……
翌日,天光大亮。
白永宁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房门却嘭的一下被人踹开。
“乖徒儿!”
李不全一下窜了进来,白永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起身,看到是这老头,困意再次袭来。
正准备躺下再睡,却感觉身子一轻。
“乖徒儿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别的弟子都行了一圈早课了,你这还没起呢!”
嘴里一边磨叨,李不全一边给白永宁往身上套道袍,三两下套好之后,细细打量,喜不自胜。
“看看,咋样,师尊我藏了这么多年的弟子服,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白永宁睁开惺忪的睡眼,低头看了一下,困意瞬间全无。
只见他身上正穿着一件亮金色的道袍,胸前还纹着一条银龙。
抬起胳膊,左胳膊上纹着:尊师李不全。右胳膊上纹着:首席大弟子。
白永宁满头黑线,下意识就要脱掉,可见李不全那一脸兴奋的样,忽然心生一计。
他先是笑道:“李师傅您做的道袍真是一绝,弟子喜欢的很啊!”
“是吧?师尊我这审美,洪道宗独一份!哈哈哈!”
“就是……”
“就是啥?”
“田师傅看过没?”
“哎呀,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管这个。”
李不全把白永宁从床上拽下来,口中道:“跟师尊走,带你玩去。”
“那不行啊,这么好看的道袍,一定要让田师傅看看才行。”
说完,他根本不管李不全说啥,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喝道:“田师傅!”
白永宁嗓门大是出了名的,在赌坊的时候能把几百人的场子镇住,此时一声暴喝,更是震得整个楼都在晃。
“哎!来了,我的乖徒儿!”
田不易的声音远远飘来,之后的瞬间,他人就站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