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梦舞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师父，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逗你玩的！”
    杨霞暗自叹了口气。
    “梦舞，收你为徒时，师父是这副模样，如今你都到了双十年华，师父虽然模样未变，但师父已经老了。”
    “师父，先天武者容颜常驻，你一点都不老。”
    “你倒是嘴甜。”
    杨霞笑骂了一句。
    看着眼前的杨梦舞，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梦舞，你既然成了叶青的女人，有成为宗师的可能，以后，切记不要盲目听从宗门和为师的命令。”
    “师父，您为何？”
    杨梦舞心中没了喜悦。
    此话等明着告诉她，要将叶青的利益置于宗门利益之上，教唆她叛宗。
    是试探，还是？
    “风云变幻，世道要乱了，我百草门缺乏顶级强者，为求自保，只能多方下注。”
    杨霞眼中露出愧疚之色。
    她若是能获知这个消息，洞穿天下大局，绝不会让杨梦舞来北邙郡治病救人。
    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冒着风险，为百草门积累人望。
    “梦舞，为师武功太弱，没有自保之力，更护不住你。”
    杨梦舞心中一颤。
    从小保护她，庇护她的师父，为何会说这种丧气话？
    她惶恐，不安……
    “师父！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连累了您？”
    “你没有做错什么，而是你长大了，有些事该懂了。”
    杨霞轻轻将徒弟揽入怀中。
    “百草门不是一个人的。”
    “未来，宗门也许会依附其他势力，与为师和武克长老建立的云海分堂，撇清关系，
    成为云海县，成为叶青的敌人。”
    “没办法避免吗？”
    杨梦舞抬头。
    紧张不安的样子，仿佛暴风骤雨来临前，却被丢进荒野的温室花朵。
    “傻孩子，弱者只能随波逐流，一人，一宗改变不了江河的流向，改变不了大势。”
    杨霞不忍。
    却不想让徒弟保留某些不必要的幻想，不必要的信任。
    “相比于宗门，相比于为师，叶青更强，这点你应该意识到了吧？”
    “嗯！”
    杨梦舞点头。
    趋吉避害，是人和动物的本能。
    正因为她觉得叶青的背景和实力更强，并看中了叶青的潜力，她才会诞生了留下的想法。
    才，没有想过让宗门带她离开湖心岛。
    “既然明白这点，你就要分清主次，不要犯傻，不要听从宗门，乃至为师的命令和许诺。”
    杨霞柔声为徒弟分析利弊。
    “你作为叶青的女人，只要叶青不抛弃你，外人便不敢轻视你，你便高高在上。”
    “叶青若死，你只会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百草门内门弟子，甚至会被当成礼品，送来送去。”
    可能吗？
    杨梦舞扪心自问。
    可能！
    男人的实力越强，地位越高，男人落难后，他的女人下场越惨。
    以少爷的身份和地位。
    若少爷身死，燕飞之流绝不会放过凌辱她和秦若霜等人的机会。
    借此嘲笑，鄙夷叶青。
    踩着叶青，以叶青之名抬高自己。
    “师父，少爷若死，我不会苟活。”
    “若敌人，以师父为人质，以宗门做胁迫呢？”
    杨霞苦笑。
    “死，简单，却又很难，所以梦舞，你要尽早做出选择。”
    “我……”
    杨梦舞纠结，迟疑。
    一边是师父，宗门，一边是前途和自家少爷。
    却要做出取舍。
    这个选择，好难！
    “梦舞，你可以帮为师，帮宗门，但绝不能为了为师，为了宗门，做损害叶青的事情。”
    杨霞暗自叹了口气。
    继续为徒弟分析利弊。
    不让徒弟认清现实，对她不利，对百草门不利，对杨梦舞不利。
    她推开杨梦舞。
    两人对视。
    “你是为师的弟子，出身百草门，这点无可否认，无法改变。”
    “但你如今最强的依仗是叶青，叶青越强，对你越好。”
    “而别人想动为师，想动百草门，就需要考虑你的存在，考虑叶青会不会出手干预。”
    以及会不会为师父报仇，向百草门伸出援手。
    杨梦舞恍然大悟。
    原来赤凤圣女，远比她明智，远比她看得清楚，看得透彻。
    “师父，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宗门有宗门的选择，为师有为师的选择，你维护好你的前途利益，便好。”
    “师父，我去问问少爷要不要丫鬟？”
    杨梦舞想去找少爷，想看看少爷，对她师父感不感兴趣。
    若是少爷愿意收留师父。
    定能杜绝师父未来与她为敌，与少爷为敌的可能。
    “你……”
    杨霞气急，一把扯回杨梦舞。
    拎着耳朵就骂。
    “你问什么问？你也不想想为师的年纪，为师像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吗？像……”
    “咳咳，叶兄，这位美妇人虽然年纪大了点，可能有过丈夫，甚至可能生过孩子……”
    道虚冲叶青挤眉弄眼。
    “但好歹有着先天五重的修为，青春常驻，模样也还行，你发发善心，行个方便，让这对师徒变成姐妹，如何？”
    “本官像是随便发善心的好人吗？像是缺女人的人吗？”
    叶青撇嘴。
    在他这里，师徒关系不够看，毫无刺激可言。
    “本官若是来者不拒，你信不信，半个云海县的女人都会冲入岛上，主动向本官投怀送抱？”
    “叶兄，道爷信你不是好人，也信你不缺美人，至于最后一点，道爷却是不信。”
    道虚坏笑，拱火。
    他心知肚明。
    别看那些云海县百姓嘴里说着叶青好色成性，骄奢淫逸。
    看起来，十分鄙夷叶青。
    实际上，心里却是巴不得将家中的女眷塞给叶青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若叶青对美人来者不拒。
    那些云海县百姓绝对是最积极的那一批。
    不出三天，下至三岁女童，上至自认有些姿色的八十岁老妇，准能塞满他们脚下的湖心岛。
    这样的场景。
    湖心岛，女满为患的场景。
    道虚想看。
    “叶兄，你放个消息出去，证明一下，让道爷涨涨见识，如何？”
    “我也想长长见识。”
    萧战天来了兴趣，跟着起哄。
    “论起长见识，旁观，哪能比得上亲身经历？”
    叶青以攻代守，化被动为主动。
    “本官身边美人众多，怎奈精力有限，时间有限，再多的话，容易照顾不过来，但你们不同，你们有两个人。”
    “如此难得的机会，本官发发善心，让给你们了。”
    “等酒足饭饱，本官就发个公文出去，说你们两人准备娶妻纳妾，准备收一群丫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