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
看了一眼被拉走的晚饭,沈风怅然若失。
沈风和石瑶这十几年互相伤害,相爱相杀,虽然每次都以沈风的拉稀而收场,但他却乐此不疲。
找到一个相性相惜的朋友不容易,罡子不算,毕竟三百年的老妖怪,玩不得少年这一套。丫还总锤人,这谁受得了?
可石瑶却算一个。
不同于其他人,她对袁大帅永远都是憧憬的晚辈,把恭敬礼节做到了极致。
少女时期便被收做天佑星,被袁天罡教导,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便没了纯真。
但突然某一天,多了一个狗蛋,虽然开玩笑的叫她奶奶,但却没把她当成前辈,而是当做朋友。
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平等。
也只有平等的朋友,才可以互相捉弄。
沈风以前巴豆吃多了,就会有下意识的防范。但他自从晋升大天位以来,就还没见过石瑶,久久不见,甚是想念。
这一想念,就中了招,拉完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真特么够冤枉。
沈风蹲在茅坑,叹了口气,都怪我心太软,心太软……
心中念头一转,沈风便想到了昨天与石瑶的谈话。
“你来我这干什么?”
“找温韬。”
“找温韬干什么?”
“找温韬当然是为了干他呀。”
沈风理所当然的说道,在没吃巴豆之前,他和石瑶相亲相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可瞒她的。
石瑶心里想干沈风,但却不误正事,认真寻根求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韬怎么就把你给惹了。”
“温韬背叛了不良人,他现在已经是朱友珪的形状了。”
“你说什么!”
连罡子都没想到温韬会背叛不良人,就更别说是石瑶了。孟婆脸表现不出吃惊,但她的声音显得很是吃惊。
沈风看着那张孟婆脸,认真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很多不良人,他们是真的背叛了不良人。”
“可温韬是天捷星,是三十六天罡校尉……”
“天捷星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
“……”
沈风的话让石瑶哑口无言。
不是所有的人,他们都有绝对的信仰。
那些更多的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此事,我会禀报大帅。”
石瑶的声音异常冰冷,她决不允许有人背叛大帅。
“随你吧。”
沈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来找你,只是想知道他去哪了。”
天下虽大,但这个问题,石瑶一定能给他答案。
“冥帝派温韬找李星云去了。各大势力已然心知,龙泉和皇子之事属实。但在这件事上,玄冥教损失惨重,却一无所得。朱友珪被朱温一通大骂,已然心怀异志。他打算借李星云之手,弑父称帝了。”
“这么快啊。”
听完石瑶的讲述,沈风不禁感叹了一声。
在他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之下,剧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疯狂加速,眼瞅着这就要第一季结束的节奏了。
先捋一捋。
既然温韬去找了李星云,又被朱友珪安排了引诱任务,那他多半还是要跟着李星云前往焦兰殿的,就是不知道这次被朱友珪劫走的是陆林轩还是姬如雪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待在洛阳,就能等着曲终人散和干温韬了。
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来,闲着无事,鬼王朱友文倒是可以先去看看。
宰了他,还是放了他,这是一个问题。
朱友文是個武痴,这种人很好利用。但这种人心思太过专注,一旦认准一个死理,憋上劲就容易出问题。况且,他好像对龙泉宝藏也挺感兴趣的。
武痴的性格太过刚强,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搞不好这货还软硬都不吃,怎么得到九幽玄天神功,也是一个问题。
沈风还得再想想。
石瑶看着专注思考的沈风,认真的男人格外有魅力,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来我这,除了问温韬,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呀!”
沈风大大咧咧的摆手,他自动把自己来洛阳的计划一给直接遗忘。
叙旧?不存在的!
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有啥好聊的,距离产生美啊!
“出谷以来,过的如何?”
“吃嘛嘛香!”
沈风发表饭桶发言,又补了一句:“顺便还预订了个媳妇,罡子应该见过了。”
石瑶就更烦了。
自家的胖狗,心里没奶奶不说,居然还学会啃小白菜了。
这能忍?
拉虚他吧。
于是,下午石瑶宴请了沈风,玄冥教的菜系很是丰盛,沈风吃的很爽。
当晚,沈风就迫不得已去了好几次茅厕,拉的也很爽。
就连他的未来计划,那也是在茅厕规划好的。
用的厕纸书写构思,然后再擦掉一切陪屎睡。
……
渝州。
女帝和李嗣源在城门口不期而遇,双方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
李嗣源率先打了招呼。
“岐王此行?”
“与你一样。”
女帝点头回应。
双方心里都有数,看来大家都是被不良帅威慑过的一丘之貉。
“那岐王何意?”
“与你无关。”
接下来的问题,李嗣源吃了个软钉子。他心中不爽,倒也喜怒不形于色。
李嗣源厚着脸凑过来,但女帝才不想跟他沟通呢。
我是不良帅的徒弟的铁杆盟友,四舍五入就是半个儿媳,你谁啊?
我们不一样。
丫自己玩去吧。
进了渝州城,女帝跟着李嗣源,把李星云给堵了个正着。
李星云的行踪不明,那是对普通人来说,但对有心之人,李星云就是个明坐标。
更何况,李星云的行踪还是袁天罡透露出去的,如果不知道李星云在哪,那晋国和岐国又该找谁称臣呢?
房间里。
李星云看着眼前过来的两人,看着李嗣源在那口若悬河的演讲,心里不满却在渐渐燃起怒火。
女帝不说话。
她就是过来捧个人场的。
李嗣源也乐得她不说话,竞争压力顿时小了一截。
他逼叨逼叨的说着说着,李星云就爆发了。
李星云对着李嗣源和女帝就开喷输出,说他们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何如何,巴拉巴拉。
李嗣源急忙跪倒在地,装作委屈,连叫不敢。
女帝没跪,她在桌边坐下,举杯抿了口茶,看得李嗣源心中暗喜。
人就需要对比,他是觉得稳了。
李星云一看女帝这番做派,心里怒火更甚:“你为何不跪?”
“我为何要跪?”
“难道我刚才说的有错?”
“没说错啊,我认的。”
女帝大大方方的承认。
毕竟这年头,皇帝都死了,番镇多少有点小心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我今天真是来充个人场的。
已经过去的,就让它随风去吧。
请无视我,李唐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