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云将那把锄头哐啷一声扔到地上,气得发抖。
她在大院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彻底成了大院笑话。
一生顺风顺雨的文花云,一开始针对文希紫是出于嫉妒,从这一刻起,变成彻底的憎恨。
她恨透文希紫!
是那种用尽生命,也要毁掉文希紫的恨意!
刚好,这时候,黄湖村治安署的所长带着两名警员来了。
所长一下子就认出了人群中间的孙老大,内心激动得不行!他以前到城里开会,远远见过孙老大一面,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孙老大,而且距离这么近。
等他发现孙老大身旁的霍郎宽,内心猛地跳了一下:
难怪上次程科对霍郎宽也要毕恭毕敬,原来霍郎宽背后就是孙老大。
如果关系不好,孙老大怎么可能大老远来黄湖村这个偏远农村?
“孙局,是您报案吗?”所长毕恭毕敬地问孙老大。
孙老大点头,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所长听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带霍郎宽、文希紫两人回去调查?
这两人不是孙老大罩的吗?
所长心思转了几圈,又看到这么多人围观,立马明白过来,孙老大没办法当着大家的面护短。
但自己一个所长,可不能不懂事,于是利索地伸出一只手,恭敬地让出一条路,对文希紫、霍郎宽笑道:“两位请吧。”
“有没搞错?他们是嫌疑人!”
赵凤还在心疼自己女儿一身狼狈,转眼看到文希紫、霍郎宽像贵宾一样被请上车,当即忍不住抗议,“你们该不会徇私枉法吧?”
这话,显然是对孙老大说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孙老大和霍郎宽一家关系好,谁知道他怎么处理这事,说不定最后不了了之,自家女儿的委屈就白受了。
赵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孙老大看着赵凤母女,真是失望透顶,“我不会插手这个案子的,这样你放心了吧?还有,文希紫、霍郎宽不是嫌疑人,我提醒你,他们只是配合调查。”
孙老大心里门儿清,谁才是凶手。
只不过碍于没有证据,无法直接抓人。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反而更嚣张。
之前孙老大对文仁涛一家印象还可以,可上次在饭店听见文花云骂郎宽媳妇是小三,后面她在大院造谣文希紫嫁给矮挫男,现在居然敢下药了!
孙老大真是对文家失望透顶!
此时,霍郎宽就在孙老大身旁,自然也听到了赵凤的质疑,只见他冷笑一声,抬腿走到文家三人面前。
“这样吧,如果我是凶手,我到干部大院,给你们磕三个响头,”霍郎宽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夹带威慑力,“如果你们三个中任何一个是凶手,就换你们给我老婆磕头。”
赵凤轻不可见地笑了声,心想这霍郎宽怎么这么傻呢?
他说磕头就磕头?当文家好欺负吗?
就算文家不磕头,霍郎宽难道还能打人?文家又不是张博元那个蠢货,连绑架都是漏洞百出。
霍郎宽一眼看穿赵凤的心思,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我话已至此,你们可以忽略,但最好能承受代价。”
说完,霍郎宽慢悠悠地外走,走向所长开来的警车。
“霍妮、霍典,你们两个去阿瑞叔叔家过夜,别害怕。”文希紫简单嘱咐几句,便跟霍郎宽一起走出去。
出门的时候,村民们都看到文希紫上警车的一幕。
人群发出低低的议论声,“怎么文希紫被带走了?”
“哎哟,阿宽也出事了?不是有消息说他们要盖厂吗?”
谁敢同意一个嫌疑人租用村里共有地?没人敢。
文希紫对村民的眼神了然,她回头看了一眼文花云,眼神碰撞之间,两人都明白,彼此一定不死不休!
所长走到车门前,麻利地打开车门,“霍同志,让你受苦了。”
霍郎宽揉了揉太阳穴,“别像个马屁精行吗?你按正常程序就行了!”
“是是是。”所长依然像个马屁精一样点头,耐心等文希紫也扣上安全带,才发动了车子。
“安排好了吗?”霍郎宽嘴角一抹笑,修长手指轻击车窗边沿。
文希紫微妙一笑,“当然。”
霍郎宽吻她的嘴角,语气颇有点自豪,“不愧是我老婆。”
文希紫推开粘过来的男人,不自然道:“车里还有其他人呢。”
“没事,你们当我们不存在就行。”所长殷勤地笑道。
一旁的警员也跟着点头,“没错,亲嘴这事不犯法,我们不管。”
所长一掌拍他脑袋,恨铁不成钢,“就你机智是吧?”
好在一路顺利,两人被送到枫城治安总署。
所谓的调查,并没有发生。
文希紫和霍郎宽被孙老大的人带进一间办公室,还有人送上热茶糖果。
文希紫无心喝茶,只是沉沉地看着窗外。
“还在担心你的工厂?”霍郎宽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文希紫诧异看他,“你一贯粗神经,最近经常看透我心思。”
“你脸上表现得太明显,做生意不能情绪化,”霍郎宽语气很冷静,“我知你有野心,但生意不会一帆风顺,当初我在南方买了五百台电风扇运回枫城,结果突然下暴雨,货全部倒下山崖,赔了一万元,那是我三年赚来的利润,一朝赔干净了。但我现在不也在挣钱吗?”
说完,他慢慢地喝了一口热茶,似乎这不是治安署,而是在自家客厅。
文希紫看着他怡然自得的模样,不自觉说了句,“原来霸道总裁,也不是天生的。”
霍郎宽挑眉,“什么?”
文希紫连忙摇头,“没什么,谢谢霍总的经验。”
也谢谢你,没有用一句“回家我养你”否定我的野心。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尊重,不是养她,而是认可她的野心,接纳她的脆弱。
当然,她也没有告诉霍郎宽,她之所以着急盖厂,是想尽快让大哥温富海过来帮忙,好让霍郎宽抽身去忙自己的生意。
霍郎宽一听她道谢,有点不自然咳嗽一声,“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可不是好为人师。”
“我也没说什么,这么怕我生气!我又不是母老虎!”文希紫转过身子不看他。
“母老虎啊,我也是喜欢的。”霍郎宽搂她肩膀,在她耳边又说了些荤话。
文希紫面红耳赤,推开他的手,正色道:“真当这是自己的家啊?也不知道赵凤母女会不会上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说实在,她的胜算也只有七成。
万一文花云不上套,那么就白白筹划了。
“她会上钩的,等着今晚看戏吧!”霍郎宽放松身体,后背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