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这伙人被带上公堂,就被官差强制按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刘宏,早就没有昨日的嚣张气馅,昨儿晚上在牢房里待了一夜,又饿又冷。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就带着人砸了个铺子,竟有了牢狱之灾。
这还没完,今儿又被人拎到了公堂,县太爷亲自来审这件事。
他昨日已见识到了厉害,一句谎话也不敢说了,只得毫无巨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随后,县太爷转头问叶北修和张觉夏,“他既承认砸了你们的铺子,那你们可有什么要求?”
叶北修和张觉夏相视一看,叶北修这才俯下身子,“我们相信县老爷,会为我等草民做主的。”
县太爷听到这话极为满意,他看着堂下跪着的刘宏,拍了拍惊堂木,“大胆刘宏,青天白日就敢砸人铺子,这种做法和土匪无异。
本官就为民做主,你既砸了人家的铺子,那就得做出赔偿。
本官已派人取证,人家是新开铺子,这事儿影响很大,今儿本官就罚你二百两银子的赔偿。
你和你的同伴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官差得令后,上来就拖着刘宏他们,摁到外面的凳子上打了起来。
打完后这伙人又被拎到堂上。
“先把他们关入大牢,等他家人带来银子后,再放人。”
县太爷把令符往地上一扔,交待完话后,就退堂了。
那边官差极客气地告诉张觉夏和叶北修,“两位告知你们的住处,那边交了银子,我们好去通知你们。”
张觉夏说出李映月安排的住处后,就被官差客气地送出了大门。
她出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刘太太和刘三乐,急匆匆地往县衙跑。
她把头扭向别处,看着他们走远后,才和叶北修商量着去哪里逛街。
“咱们是不是得买些东西,谢谢李小姐。”
“她现在很忙,不用打扰她。”
叶北修点了点头,“这次的事多亏了她帮忙,不买些东西,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她这种出身,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再说了,我送给她的东西,不知能买多少好东西呢!”
“那就听娘子的吧!”
张觉夏给了叶北修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你听我的就对了。
“咱们先顺着这条街逛,遇到想吃的饭,咱们就去吃饭。吃饱了就接着逛,逛累了就回去睡觉。”
叶北修紧跟在张觉夏身后,让她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
她来了这地方也接近大半年了,今儿这么痛快的逛街,倒真是第一次。
毕竟马上又有二百两银子进账了,想想她心里就高兴。
刘太太和刘三乐得知刘宏被打了二十大板,被罚了二百两银子,现如今又被关入大牢。
只有拿到银子后,才可以放人。
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刘太太哆嗦着嘴唇,“乐儿,你在县城,认识的人多,问问能不能少交点银子,或者不交把你爹放出来。”
刘三乐摇了摇头,“娘,怎么可能?爹他犯了事,就得该罚。”
“那也不能罚那么多的银子,那个铺子就是买下来也不值二百两银子。”
“娘,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儿县太爷已经判了,他说值就值,咱们别无他法,回家筹银子去吧。”
“咱们家现如今哪里,还能拿得出二百两银子。”
“爹不是新开了一间铺子,听说挺挣钱的嘛。”
“这才开了多久,也不够二百两银子,乐儿,要不问问你媳妇,或者求求你岳父,他不是教谕吗?或许县太爷还会给他面子呢!”
“娘,你想啥呢!你还嫌这事儿不够丢人。”
刘三乐忿忿地往前走去,根本不想理刘太太。
刘太太不乐意了,“你们给家里要银子的时候,我和你爹二话没说就给,你爹现如今在大牢里关着,让你想个办法就这么难。”
“娘,我说了,你说的这些办法都不成。唯有拿银子能救我爹,可现如今我手里的银子,也是你们给的,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
娘,银子的事你想办法吧,反正你一天不拿银子,我爹就在里面关一天。
要是一直拿不出银子,我爹就一直关在大牢。
你想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
下午夫子还要讲课,我不能耽误读书。”
刘三乐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刘太太一人在街上,生着闷气。
等到刘三乐走远后,刘太太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一辆马车。
车夫问她去哪儿,她本想去刘三乐家,可一想到刘三乐媳妇李依然的眼神,她退怯了。
还是回镇子上吧,可这二百两银子怎么筹啊!
刘太太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车夫等得不耐烦了,挥起马鞭就要走,“不要马车,你拦个什么劲,白耽误功夫。”
“谁说不要的,去金水镇。”
车夫大喜,随即换了笑脸。
刘太太回到家,家里面已聚满了人。
“刘太太,我可告诉你,我家当家的可是为了给你家刘老爷帮忙,才被打了不说,现如今又关在大牢里。
你们家但凡有点良心,就得现在把银子交上。”
“就是,就是。我当家的身子本就弱,要是折腾坏了,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任由刘太太怎么说好话,这伙人就是不走。
反正人家的意思就是,你只要不拿出银子交到县衙,人家就不走人。
刘太太气闷不已,可该筹银子的还得筹银子。
家里算来算去,也就能拿出一百两银子。
她让两个儿媳妇回娘家去借,两人一口回绝。
因为刘宏和刘太太不能一碗水端平,她们心里本就有气。
早就给各自的相公吹枕头风,闹腾着想分家呢。
这会子她们怎会去回娘家借银子,别最后不认账,分家的时候,再让她们谁借的谁还。
这种事儿依着刘宏和刘太太的品性,当真能干得出来。
刘太太见两个儿媳根本不理会她的要求,又想起县城的三儿媳,这个节骨眼上,连面都没露,不由得伤心地流起了泪。
“我真是命苦啊!可这么多的银子,让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