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看着在自己面前,陪着大家喝酒吃肉的叶北修,总觉得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被任逍遥这帮土匪,吓得手脚还是无力,奈何后院的宋姐早就被他们吓了药,此时还没有醒过来,做饭这活还是得她来做。
任逍遥大口喝了一碗酒,抹了抹嘴角的油腥,“说起来今儿这事确实惊险,以前他们出门办事,我很少跟着,也不知今儿怎么了,我说什么都要跟着出来。”
二当家任无忧凑了过来,“说起来还是北修兄弟命大,哎哟.......”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倒吸了一口凉气,“北修兄弟的功夫也是了得。”
任逍遥哈哈一笑,“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传令下去,告诉每个山头的兄弟,叶北修是我兄弟,他们夫妻谁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就是和我任逍遥过不去。”
“是。”
张觉夏把做好的最后一个菜端上桌,任逍遥就招手请让入座,“弟妹应是吓坏了吧!这是我的不是,我就自请罚三杯,还请弟妹见谅。”
张觉夏还没回话,任逍遥已咕咚咕咚三大碗酒下肚,“好酒,这酒当真是好酒。”
“家里库房里还有,任大哥走的时候,可以带上一些。”
“我总不能连吃带拿吧,这不就真成了土匪了。”
任逍遥说完这话,自己就大笑起来。
吃饱喝足,天还没亮,任逍遥就嚷嚷着离开,“不能给北修兄弟惹了麻烦,告诉兄弟们,趁着天还没亮,赶紧上山。”
张觉夏从里屋狠了狠心,拿出四百两银子的银票,让叶北修交到任逍遥手中。
任逍遥见是银票,立马变了脸,“你们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缺这些银票,你们被人算计这事儿,我上山还得查,这事儿大哥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其实这事儿任逍遥不查,张觉夏也已猜出是谁收买了土匪,上门索他们的命了。
“大哥,这事儿就别查了,我和相公的仇人在镇子上只有一人,不用查我们也知道是谁了。”
“噢,那你们说出来,我派人把他办了。”
“大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人我们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毕竟有些人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哈哈,是个狠人,和大哥我是一路人。那这么着吧,自在,把咱们山上的标记给你北修大哥留下。”
任自在听话地从身上拿出一块木牌,交到叶北修手中,“北修大哥,你有了这个,出门不管遇到哪路土匪,拿出来给他们瞧瞧,都管用。”
叶北修忙向任逍遥拱手致谢。
任逍遥摆了摆手,“既然你们自己心中有了成算,那我们就要告辞了。”
“大哥,哪日得了空,再来我家喝酒。”
“哈,哈,哈,好,好。”
“只是不要再在夜间来了,我们还想睡个好觉呢!”
任逍遥听到后笑得更加大声,一行人骑上马,很快消失在山野之间。
张觉夏看着眼前的碗盘,对着叶北修说道,“你掐我一下,让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叶北修轻轻地拍了拍她,“我帮你做证,你不是在做梦,这里交给我,天还没亮,你上炕上再睡一会儿。”
张觉夏打了个哈欠,“我还真困了。”
她脱下鞋,就上了炕,很快就进入梦乡。
次日再醒来时,她已记不清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北修告诉她,记不起来,就别想了,毕竟昨日的事,也不能向外人说起。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玉哈欠连天,向张觉夏诉着苦,“昨儿我明明睡得很沉,今天早上还是玉兰敲门把我叫醒的,可我怎么还是那么困。”
“我也是。”
在宋玉的影响下,张觉夏也打了个哈欠。
“宋姐,你昨日真的睡的很香?”
“那还有假。”
“那大黑和小黄夜里叫唤,你可听到了。”
“没有啊,别说狗叫了,就是有人把我抬走,我怕是都不知道。昨儿真是邪了门了,很久都没睡过那么香的觉了。”
张觉夏心虚,找了别的话题和宋玉说了几句话,宋玉又打了几个哈欠,“觉夏,今儿下午,你要是没事儿,就帮我盯一盯,不行,我得去睡会儿,太困了。”
张觉夏应了,让宋玉补觉去了。
下午的时候,她又问了问村子里的其他人,可曾听到了什么动静。
“哪里有什么动静,咱们这里就是风刮得大一些。”
“就是,累了一天了,就是有动静,也听不到,倒头就睡。”
“北修媳妇,你这里离着山近,难道夜里还有其他的动静?”
吓得张觉夏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昨儿我们家狗叫得厉害,我就是随便问问。”
“嗨,这狗啊,有个风吹草动就叫的厉害,别理它们就成了。”
张觉夏点了点头,她见李枣一直低头干活,一句话也不说,她仔细看了李枣一眼,竟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还有左脸颊上红红的手指印。
张觉夏的心一抽,难道这作坊还有人欺负李枣,随即她放下了昨日的事,找了个借口,把李玉兰叫到外面。
“李枣脸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
李玉兰都被问懵了,“什么手印?”
张觉夏描述了一下,李玉兰歪着头想了想,“嫂子,我敢保证,绝对不是咱们作坊里的人欺负的李枣。
李枣这人平时话很少,来了就不闲着,一直埋头干活。
大家让她歇一歇,她也只是腼腆一笑。”
“那她平日里都是和谁走的近?”
“她也就是和我师父说句话,偶尔也和我说两句。”
“那你平日里多关注一下她,我看着她那脸,好像是刚挨了打。”
“知道了。”
李玉兰忙着干活,就进了屋中。
叶北修从后山回来后,就告诉张觉夏,他也问过刘万丰了,刘万丰也没有听到山下的动静。
“他是不是也睡得很沉?”
“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咱们家的鸡如何?”
“好的很。”
叶北修喝了一杯水, “娘子今日这事儿,怕是咱们都要烂在肚子里.......”